“这麽多年,你一点没变。”
景濂耸了耸肩,再一次看着湖面,说道。
“还是那么执拗,淡然。”
“这样,不好吗?”知柔不以为意。
景濂轻叹一声,“你这样,若是在寻常百姓家,自是极好的,可奈何,你生在了皇家,这性子,注定要吃亏。”
知柔听出了,这话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心中不由欣喜,心生面相,嘴角不禁微微弯起。
“这些年来,女那还是对你依旧吗?”
女那对知柔如何,他又岂会不知,每半月,便有人快马加鞭传来京中消息,事无巨细。其实,女那对知柔之事大可不必知道,可是他还是叫人禀告,当清书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堂而皇之说道:有用。
却因为这些消息,生生的折磨了自己,每每听到知柔又受打骂,心就会纠起,也会在心中责骂知柔,明明可以免去的。
知柔听到景濂的询问,乎觉一盆凉水泼到了头上,嘴角笑僵在了脸上,努力扯动着嘴角自嘲道。
“还不就是那样,那天,你不也看见了吗?“
看着知柔如此落寞的样子,景濂心就起来了。
“人被欺压惯了,就会产生一种奴性,会觉得自己本就该如此。”一句话,说的如此认真,仿似上阵将军,临阵托孤。“阿诩。”
一个阿诩,让知柔顿时感怀,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二字了,自景濂入宫以来,他一直都是叫自己公主,这个称呼,多麽伤人,却也只能白白接受,现下听到这二字,不由心中一动,呆呆的看着景濂。
“别再逆来顺受了,以你只能,大可一劳永逸,何苦忍受如此折磨,即使,他是你的母亲。”景濂说道,“别再这样自苦了,成吗?”
一句问话,却带着自己察觉不出来的哀求。
“好。”像是受到魅惑一般,知柔嘴里蹦出了这句话,看着景濂,像是孩子一样乖巧,又像是给景濂承诺一般郑重。
景濂听到知柔答应了自己,如释负重,给知柔投以明媚一笑。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景濂这一笑,晃花了知柔的眼。
赵景濂,你可知,春风十里,不如你。
“不早了,回去吧。”景濂看看湖面,又看看知柔,说道。因一时初冬,湖面上已飘起了薄雾,朦胧而又神秘。
“啊。”知柔未有反应过来,明显还意犹未尽,毕竟,好久没和景濂如此平静的说过话了。
“好吧。”最后,还是呆呆说出这两个字。
“那就,走吧。”景濂微微蹙眉,话中夹带着连他都察觉不出的不满。
良辰美景,才子佳人,赏心悦目,宜人宜物。
二人并肩走着,不急不缓,不骄不躁,好似二人就是出门散步的情人一样。
“冷吗?”
景濂突然说道,打破了这份宁静。
“还好。”
于是,又是无言。
“长公主,你回来了。”知柔一走进自己的寝房,便看见楚原兴冲冲向自己跑来,不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