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江南,我本以为此生在无与你相见的机会,即使看见当初的宋诩,觉得熟悉,也心想你远在深宫,不可能出现在江南,还有既是,我身上重任在身,又岂能执于儿女私情,私下便想,就当你,不在这个世上了吧。”
说道最后,景濂语气中全是说不尽的怅然。
知柔愣愣听完景濂的话,心中感念得都快要哭了:还好我们没有因为当年之事变成仇人,还好我们心中有对方,还好我们现在,还在一起。
“阿诩在想什么。”眼前这人,吃了太多苦,私心里决计不愿再让她有分毫不快活,便调侃以让她分心,“莫非是在想着你我二人难得在一起,心想以后学得女红刺绣,烹食打扫,好安安心心在我旁侧。”
得,自己成了他丫鬟了,知柔一下子换了副面孔,尖尖的下巴抬得老高,在景濂面前放浪惯了,怎会让自己吃的一点亏,“我只是在想,子昂那是就对我心有所企,竟然在之后的日子还沉得住气。”
景濂知道知柔在说什么,明明在江南或是更早就对她生了情,在后来的日子里,竟然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面上露出不自然神态,
“其实,我也是。”
良久,传来知柔坚定又严肃的声音,景濂错愕的抬头看向知柔。
这一下,换知柔不自然了,面颊酡红,低下头来,轻起下颌,“我对你,或许更早,就生了情愫。”
许久不见动静,知柔抬起头,便看见,景濂笑颜,如春风。
一下子,脸又通红。
“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在景濂面前,尽是知柔弃甲而逃,谁让她脸皮不如景濂的厚呢,私下张望,“这晴天,不知又与清书跑哪去了。”
回到百欢殿,眼见晴天还未回来,便遣开了其他个人,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满院枝繁叶茂。
“公主,连山王府郡主求见。”
待知柔看着满院碧葱发了神,便有一宫人弯腰走来,福了福身子,说道。
宋禾,知柔秀眉微微蹙起,自两年前她来百欢殿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番话后,两人便在无一点交集,即使在皇宫宴会上,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对方,连点头示意都没有过,便转头不再看对方,此次宋禾前来,知柔实在是摸不准她所为何事。
“去请她进来吧,再让人去准备些茶点。”
不多时,宋禾便由宫人带到了知柔面前。
“长公主。”
宋禾福了福身,等着知柔让她免礼,如今知柔深受皇恩,与以前不可同年而比矣,当初见到她即使给她使脸色又有何不可,可如今,稍稍不慎,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你也只有受着。
“堂姐快起身请坐。”
就在宋禾坐下的同时,茶点也都放在了桌上。
“你们都下去吧。”
将宫人遣走后,知柔便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宋禾,比两年前,宋禾改变很大,眉眼尽数张开了,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些女子的成熟韵味。
“不知堂姐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受不了这样的压抑气氛,知柔直接开门见山,还有就是,她实在不愿与宋禾单独相处,毕竟,眼前的这个女子,差一点,就成了子昂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