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拾韵

亨运公司年会,江蓓蕊被请来参演小话剧。

“专心搞一个舞台剧吧,别想太多。”老肥说。

我作为导演兼编剧,还找来活宝萨克斯客串。

彩排的时候,看着萨克斯的插科打诨,久经沙场的蓓蕊终于没绷住,大笑起来。

我说:“台词一定背熟,否则影响你的台上正常发挥。记住,表演要自然,放开,不要拘束。对重点台词一定要放慢,必须给观众交待清楚,这样才有互动,和观众产生共鸣。”

蓓蕊这家伙像是学会了摄魂术,有一种勾引观众注意力的天赋。

就在话剧《腾飞》出炉的时候,公司空降了个总导演,是廖大头。

他刚从澳门赌场回来后,明显比先前低调了很多。

他不停地开剧本修改会,直到把我写的剧情改得面目全非。

有的人一见面就是朋友,有的人相处一辈子也是仇人。

谁能想到,演技奇佳的萨克斯被踢出剧组,增加了雷二这个监制兼男二,蓓蕊的戏份无限加强……

我被摘了桃子。

我陷入莫比乌斯怪圈。

现实其实永远都在搞怪,它与命运一起和你捉迷藏躲猫猫。

一连串的僵局,让我愤世嫉俗;接二连三的厄运,又让我觉得荒诞。

望着结冰的湖面,我的心湖也结了冰。

我自闯荡人间以来,一路怄气,看透不说透,可以只两个字总结,吃人,而且是“2.0版本”。

中午我没心情吃一口饭,躺在床上盘算人生。

我反反复复把过去与现在的生活捋了一遍,我发现快乐与痛苦各分得半壁江山。

热闹日子,我发热的脑袋骤冷。

午后时光淌于我的脑浆,流向某处的山岗。

我梦见我陷入醋湖的漩涡,我被一堆混账追杀……

我戴上耳机,在醋县暴走,一辆洒水车缓缓驶过,喷洒出的银色浪花。

心情奇糟的我上山问幻爷找到“灵药”。

幻爷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酸甜苦辣悲欢离合都尝过,这不就是喜吗?”

“我为什么屡战屡败?”

“人生啊,难免会有曲折,会有波澜。正如彩蛾遭蜕变,何人成长不经难?”幻爷说,“人生本就是痛苦的旅程,是从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中历练、成长。真是‘自己跌倒自己爬’。成长,是有代价的,需要接受,或者,被迫接受,生命的不能承受之重。生命,也许本无重,你给他加了,也就有了,而且是无限。”

“幻爷所言极是。”我说。

幻爷叫道:“老后生,来了啊!”

老葫芦爷走了过来,麻利地坐在床上,不停地吃瓜子,的脑袋被红毛巾包裹住。

我问怎么这副“武装”?

“自己娇养自己嘛。”老葫芦用另一片毛巾擦了擦鼻涕,把一条腿蹬在幻爷的椅子上。

老老葫芦还挺会摆POSE。

“能做的,是有福的。”老葫芦道。

下山后,我重温《围棋少年》。

人生亦如围棋,是在逆境中突围,是在坚韧中取胜。

在低谷中,须镇定,冷静,抖擞精神,迎击一切困难,迎战命运的巨浪。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总会在人生的低点发现文学。

文学就是在你无望的时候,又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在人生较低的地势,才能悟得人生的至理。

“彷徨在熟悉的路旁,竟感觉一片迷茫。内心下着暴风雪,可外面却很晴朗。谁知道,谁知道,我心底的梦想?也许青春就是在挣扎中成长。即使迷失了方向,也要积蓄前进的力量。就让那些闪烁的梦想,伴你度过茫茫暗夜,舒眉浅唱……”我唱,“徜徉在陌生的路旁,竟感觉一片敞亮。外面下着暴风雪,可内心却很明朗。你记得,你记得,我心底的梦想。也许生活就是在挣扎中成长。即使遗失了翅膀,也要储蓄飞行的能量。就让那些闪烁的梦想,陪你穿过茫茫人海,破浪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