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凤羽落轻笑出声，“皇奶奶啊，你凭什么？”她脸上的温柔渐渐褪去，余下的只是冰冷。九皇叔做错了什么事，要经受这样的教训？
凤莫娴闭上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我欠凤莫琰的。所以，他喜欢言儿，我便将言儿送给了他。并且为他们建了一座王府，逸王府清一色的全是男孩子，也是为了凤莫琰行方便。”
“我自知对不住言儿，于是我给他权力，给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呵，咱们皇家可真是厉害。上一辈欠下的债，上一辈不还，却要将这债压在小辈身上！我总算是明白，我母亲为何那般对轻辰。上梁不正下梁歪！”凤羽落着实不解，自己欠的债，难道就不能自己还吗？却偏偏要祸害自己的孩子...
皇家，果真没有什么亲情，有的只是利益与权力至上。
“如果没有凤莫琰，敌军早就破城而入了，凤莫琰是整个凤国的恩人！言儿来还，有何不可？”凤莫娴脸色铁青，看来往日是她太惯着九儿了，这如今她都敢顶撞自己了！
凤羽落捂住双眼，眼泪从指间悄悄地流了下来。就是如此，他便要背负着一切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生来便该背负一切啊。
凤莫娴见凤羽落这般模样，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你太奶奶不喜男儿，所以凤莫琰生来便没有名分。无人知道他的存在。不过他却是异常的聪慧，我们长相极其相似。所有的御驾亲征，其实都是他带领的。”
“他为了我，为了凤国，受伤无数。况且...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死在我的手上。”凤莫娴陷入了回忆，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是我欠他的。”凤莫娴顿了顿，又开口道，“逸王府里我的人在前些天传信给我，说言儿推翻了他，还对他下手。我这才...”
“九皇叔不该这样吗？”凤羽落的手放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凤莫娴，“你想过他有多痛苦吗？况且，凤莫琰他死了吗？出什么事了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对他！世人，皆平等。你没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人生！”她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是在心疼九皇叔吗？还是感慨他是背负仇恨与责任的无辜人。
世间，可怜之人无数。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空，人们的命运都握在皇帝的手上。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抵便是如此吧。
凤莫娴看着凤羽落的模样，良久，没有开口。世人，皆平等...她们从小便被灌输自己是天下之主，自己最为高贵的思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人人平等的说法。
是她错了吗？
“我想，你可以去问问逸王府的王廉。或许，能得到凤莫琰的下落。九皇叔，不会杀了他的。”凤羽落压下心底的狂躁暴怒，平静地说道。“只是希望，你知道之后，不会后悔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是无辜的，皇奶奶，你先出去吧。等九皇叔身体好些，我会带他走的，不会过多叨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