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摔一跤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阴丽华不以为然地道,一面说着,一面用绢帕拭去刘绶脸上的泪水与血水,再让她把嘴巴张开给她看。
刘秀也把脑袋伸了过来,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破了,而此时血奇迹般地止住了,刘绶也不哭了。
“我就说了,一定是咬到了嘴唇,小孩子伤口愈合得快,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阴丽华道,“相公把她放下,让她自己玩。”
刘秀便将刘绶放了下来,刘绶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向一块草地直奔而去,到了那儿,她蹲下身子,指着草地上的一个东西示意他们过去看。
刘秀和阴丽华便走了过去。
刘绶一个劲地指着草地,“嗯,嗯。”说着。
刘秀和阴丽华都弯下身子去看。
“告诉爹和娘,你手指的那个是什么?”阴丽华柔声问。
刘绶隔了许久,说了个“花”字。
“对了,是花,是一朵朵阿宝种的小野花。”阴丽华道。
“绶儿就是因为看到小野花才到这里来的啊?”刘秀问。
刘绶点了点头。
刘秀的唇角扬起抹愉悦与宠溺的笑容。
“这孩子说话真的是慢,都一周岁多了,说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阴丽华几分嫌弃地道。
“慢点就慢点呗,有何关系?”刘秀忙护着女儿道。
阴丽华看了刘秀一眼,几分埋怨地道:“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对年幼的几个孩子太过宠爱。”还不止,他对她的几个兄弟也宠爱得很,好在他们皆已成年,都有些分寸在,而对几个孩子的宠爱几乎到了爱心泛滥的地步。
刘秀望着阴丽华笑,替自己狡辩道:“我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
他对年长的几个皇子要求高,因为他们得多挑些担子,多担些责任,至于其余的便没了那么多要求,他觉得他们身为皇子、公主被诸多规矩约束着,已经活得很不自在,他得多给他们些疼爱,让他们开心些。
阴丽华看着刘秀,每回她说他时,他都这个样,望着她笑,即便她心里有再多怪责他的话也化作乌有。
阴丽华将脑袋靠在刘秀的肩上,刘秀伸手揽过她的肩,宫灯一盏盏亮起,灯光照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说不出的温馨。
次日,刘疆与刘辅结伴来给阴丽华请安。
“快给两个皇子赐座。”阴丽华淡笑着道。
侍人们拿来软垫。
刘疆与刘辅跪坐了下来。
“昨儿有去看过你们娘亲吗?”阴丽华问。
“去过。”刘疆道,与刘辅互看了一眼,面色皆黯了黯,婉儿的死既让他们伤心,又让他们感到不光彩。
“有空多去陪陪你们娘亲。”阴丽华道。
两人皆露一丝惊讶色,他们知道母后一向仁善,只是遇上这事情,他们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指责郭圣通几句,可她却说有空多去陪陪她。
“儿臣替娘亲谢母后!”刘疆离垫跪下身子道。
刘辅也跟着离垫跪下身子:“儿臣与大哥时常说起母后对娘亲真的很宽容,换成是儿臣做不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