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官员见此不禁起了疑心,故意让手下在外面一边敲鼓,一边嚷嚷道:“邯郸的将军来啦!”
刘秀和众人皆倒吸了口凉气,放下食物,准备上马离去。
刘秀忽觉得一丝不对劲,这些日子一直忙着躲王郎的人,以至于一有人说王郎的人来第一反应便是逃,可真的是王郎的人来了吗?
不会是他们刚刚的吃相引起那些人的怀疑,故意吓他们的吧?
若真是王郎的人来了,他们能逃得掉吗?
相反,若不是王郎的人来了,而是这些人故意诈他们,他们这一逃,更是令他们怀疑,便会一路追杀他们!
于是,他没有上马离去,而神情自若地道:“请邯郸将军入!”
其余人也都跟着收回脚步,继续吃起了食物,心里七上八下的。
然,久久不见所谓邯郸来的将军!
众人皆松了口气,旋即鼻子里呼出道冷气,小声咒骂道:“狡诈的东西!”
众人快速吃完膳食,上马离去。
驿站官员对他们始终存有疑心,便传话给管城门的门长,让他扣下他们,门长并没有听他的命令,而是道:“天下讵可知,而闭长者乎!”
刘秀隐隐地听到门长的这句话,嗤笑一声道:“看来王郎小儿并不怎么得这里百姓的心!”
“他一个骗子除了会骗还能有什么其他本领?!”朱佑很是不屑地道。
“哪像主公心系百姓,处处以百姓为先,甚得民心!这里的百姓心里都喜欢主公,时时听到他们赞扬主公的话,这哪是王郎小儿所能比的?!”王霸道。
“多亏主公刚刚机灵,让我们得以饱食了一顿,还能得以全身而出!”冯异道。
刘秀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说来惭愧,让你们跟着我东奔西跑,遭了不少罪,连顿饱饭都给不了!”
邓禹笑着道:“主公此言差矣,古往今来,凡成大事者必经一番磨砺,别看王郎、刘玄之流此时志得意满,他们的帝位得来的太容易,必不能长久!”
这是邓禹第二次说这样的话,言里言外就是说刘秀必将会成为这整座江山的最终主人!
刘秀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他甚至知道其余跟着他的人也多少有这样的想法,否则不会如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他有想过称帝吗?真没往那方面想过,现如今的境遇更不可能往那方面去想!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打败王郎,如何北上!
快至滹沱河时,刘秀派一骑兵前去探路,看看河有没有结冰,河上有没有渡船。
探来的结果很让人失望:河未结冰,且河上没渡船!
这叫他们如何渡河?
难道再折回去吗?
折回去必遭王郎的人追杀!
“你一定未看仔细,元伯,你再去探一次!”刘秀对王霸命令道。他不想把这个消息传下去,否则必有不少人要求折回去,军心便会涣散!
“诺!”王霸领命向滹沱河方向骑去。
不多久,他回来了,对刘秀拱手道:“主公,冰坚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