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笑了:“你能这么想那最好不过了,看来今日没白去,你们俩一定聊了不少。”
“其实也没说几句,我只是……只是有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苦。”阿兰道,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小姐,我们都是他的家人。”
“对,都是他的家人。”阴丽华应和道,乔屿刚来阴府时,她一点都不待见他,时时盼着他能走,渐渐的,渐渐的发觉他已经成了她的家人。
“谁是谁的家人啊?”刘秀踱步走了进来。
阴丽华笑着迎了上去:“阿兰刚给阿屿送完早膳回来。”忽然转头对阿兰道:“阿兰,你什么时候开始叫阿屿名字了,而不是‘死妖孽’?”
阿兰羞得双颊绯红,转身走了出去。
阴丽华在身后得意地笑。
“他们俩现在怎么样?”刘秀问。
“就那样,只是阿兰已经想开了。”阴丽华道。
刘秀点了点头,转而道:“明日给儿子补办命名礼吧!”
“你还记得儿子的命名礼啊!”阴丽华假装埋怨。
刘秀很是歉意地道:“本以为能赶得及,结果还是晚了两日。”
“我开玩笑的,大事要紧,儿子命名礼晚几日没关系的。”阴丽华道。
“当然有关系,坐在这个位置上,我真不知错过了多少人生中要紧的事情。”刘秀很是感慨地道。
“有得必有失,打了几场胜仗,错过儿子的命名礼也值了。”阴丽华道。
刘秀苦涩一笑,道:“这边的农民军几乎全打散,只剩下一些残部,张丰被祭遵生擒,这家伙竟然是因为上了道士的当才造反!张步也撑不了多久,彭宠那边人心慌慌,不少人主张投降,我倒想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看来这里已收拾得差不多,一晃出来半年多,我真有些想回去了。”阴丽华道,虽说回到洛阳得面对一些不爱见的人,不爱面对的事情,可家在那里,女儿在那里啊!
“出来得是有些久了。”刘秀跟着道,“也不知义王现在有多高了,小孩子大起来很快的。”
季北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道:“主子,大司农派人送来的急件!”
刘秀接过信笺,看毕,眉头略蹙了蹙:“庞萌谋反!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大概因为陛下下诏给盖延,没有给他,他起了疑心,以为陛下不再信任他,故才……”季北道。
刘秀叹了口气,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的事情尚未完全摆平,那边又出了事情!
“娘子,看来我们必须得回去了。”刘秀道对阴丽华道,“儿子的命名礼只能在马车上弄了。”
“没事。”阴丽华不以为然。
刘秀又是一阵歉疚:“不管什么事情娘子都说没事!”
“一家人有啥好计较的?一起对付外头才是正事!”阴丽华道。
刘秀攸地一笑。
“只是阿屿的伤那么重,怕是不能跟我们一同回去了,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想留些人给他。”阴丽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