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爆炸还真不是百害而不一利,起码这次食堂、后厨装潢更高大尚了,更漂亮了。”蔡鞠康说。
“可不是嘛,空调也比以前好太多了,室内封闭性也不错,你看那落地窗多大气,透光性也好了,能节省不少电费呢。”吕焦安说。
“你说咱们宿舍要是哪天爆炸了该多好,到那时肯定就能换新宿舍了,总比贫民窟强。”蔡鞠康说。
谁料他们的对话被身后不远处的后厨组长马岩听到,当即遭到训斥。
“小蔡,你说什么呢!一大早就说些没长脑子的话,为了换宿舍就盼着爆炸,这是什么屁话!不要命了,是不是缺心少肺~”组长马岩批评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在宿舍时再爆炸,没说、”
“行了行了,快打住吧,这跟暴雨来临把泄洪沟挖到自家门口有什么区别呀,最后还不是冲的自家,缺心眼,听说过白日做梦的,没听过妄图作死的,这种彪话不许再说了,让厨师长听到还不抽死你。”马岩无语道。
“可不是嘛,就小蔡那粗鲁耿直,冲口而出的性格早晚会捅娄子,说话又不加考虑,大大咧咧,从不计后果,厨师长不知道批评点播多少回了,唾沫倒是废了不少,可人是一点没看长进。”冯云(付任九)道(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好比当和尚搞科研,难呐。”马岩说。
“几十年如一日,风风雨雨不改分毫,也是一种本事啊。”蔡鞠康笑着讲。
“行了吧你,看你还拽上了,如果没有组长的提携和照顾和我们大家帮你遮遮掩掩,你还不早就被开除了。”冯云(付任九)说。
他边说着话边递了根烟给组长,很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本事那是数一数二的,在后厨很吃得开。
“小蔡啊,你真应该好好向付任九取取经了,不然以后会很难过的。”(说完扬长而去,顺便扔掉抽剩的半根烟)
“当点小芝麻官就有官架子了,可见这社会风气也好不到哪去了。”蔡鞠康摇摇头,撅瞥着嘴巴。
“快别说了,厨师长出来了,赶紧走吧,别没事找事了。”吕焦安焦虑而紧张,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匆匆离去,步伐很是急促。
“哎呦,瘟神!赶紧走,这架子更大,脾气更臭……”
三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连烟尘浮土都不见,不过厨师长还是注意到前面的三个人影,不过并未看清是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自言自语发了顿牢骚。
冯云自上次爆炸事件后为了不引起怀疑便暂时偃旗息鼓,随着局势慢慢放缓又再度蠢蠢欲动,借着便利而再度伸出魔爪,暗中布局,阴谋筹划,以待最佳时机。
月余后
自冯云(付任九)上次制造的爆炸事件后便偃旗息鼓,不在作恶,至今已有一月有余,如今他欲再度伸出魔爪,继续为非作歹。
冯云狞笑道:“上一回只是一个见面礼而已,小菜一碟,这一回我要给你做一回大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哈哈哈~”
后厨的人员一如往常,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又一件倒霉事即将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蔡鞠康发牢骚说:“这倒霉天气一日三变,这都岁末了还下雨,冷风吹的凉飕飕的。”
吕焦安说:“这再冷也不过五分钟而已,你看大街上捡废品的乞丐和扫大街的老头老太哪个不是几个小时的挨冻,你就知足吧,咱们这后厨,寝室都能成排的暖气,何时赶到冷过呢。”
蔡鞠康摇头懊恼道:“社会太不公平了,富人越来越富,穷人只会越穷,底层只有受欺负的份,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整日养尊处优,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吕焦安牢骚满腹一涌而出:“可不是嘛?现在的社会黑暗腐朽着呢,海晏河清都变了样,只有一点恒久不变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除了起死回生做不到,其余没有办不到的。”
蔡鞠康说:“人心不古能有什么招,咱们这些底层老百姓只有干生气的份,现在的腐朽社会干什么都离不开人脉,只要有钱就有人脉,有了人脉再难的事都会一马平川,没有人脉呀,再平坦的路也会走的磕磕绊绊的,毫不顺心。”
吕焦安绝望地说:“官卑职小,人微言轻,咱们就是两个小厨子左右不了这个社会,只要不随波逐流就行了,糊弄糊弄过一辈子就行了,别的想管也管不了,啊!~~”
清晨的阳光铺洒在后厨却留下一个黑影,由于后厨两面墙壁是玻璃建成,自然更加透亮。
蔡鞠康脸色苍白惊讶道:“怎么了!(扭过头去)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可吓死我了,不声不响站在那你知道多危险吗?还好我们在洗菜,如果剁肉让你这么一吓手都剁没了。”
吕焦安声音低沉颤幽:“付任九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这么冷啊,看着让人好害怕,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付任九(冯云)缓过神若无其事地说:“哦,没什么事,只是听你们的话感同身受,听到心中去了,所以就愣神了。”
蔡鞠康提高了嗓门问:“这么说你是非常认同我们刚才说的话吗?”
付任九(冯云)顺话说:“那是当然,现在什么地方不需要钱,有些人眼里只认钱哪里还认人呐,古代有个什么炭敬,年敬,现在去哪都得敬,不给人肚子填满了,不给人办事。”
蔡鞠康咬牙切实,摩拳擦掌:“都是让老百姓惯的,瞧这些畜牲把社会弄得乌烟瘴气,我要是皇上,定将那些贪财好色,自私自利的贪官、市井小人,各行各业的臭鱼烂虾全部处死,挖心掏肝全部车裂。”
后厨组长马岩义正辞严,抑扬顿挫地说:“说什么呢!这么血腥,这里是食堂后厨,不是行刑现场,什么掏心挖肝的连车裂都整出来了,你以为你是锦衣卫呀,你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厨子,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救世主还轮不到你们,赶紧各忙各的,难道你们还不如那三个洗碗碟的老娘们吗?”
吕焦安嬉皮笑脸说:“组长,现在还没到点呢?人都没来呢。”
蔡鞠康接话道:“就是,现在也算是个人时间吧。”
马岩说:“那不得先准备呀,不准备菜怎么做呀,去办事不得先行动吗,还能瞬间转移不成?还不都得先有个过程吗?你们这懒散的样子让厨师长看到的话还不骂死你们呐,他绝不会给你们留半分情面的。”
一个人情商高往往在关键时刻发挥着调和和推动前进的作用,冯云便很好的充当着这么个角色,不过说他阴险狡诈,阿谀奉承更为贴切,把掇臀捧屁的丑态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十七分钟后
后厨人员陆陆续续上岗,又过了10分钟三个洗碗工,一个零活老太太,三个摘菜的女工,都到了岗位上。
又过了30分钟
厨师长钟泰义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肃穆呆板:“老马,采购的几个人回来了吗?”
组长马岩说:“没有呢,早饭简单我们这些人绰绰有余,他们不耽误我们的工作。”
厨师长钟泰义严肃的讲:“早饭当然没有问题,米粥茶蛋面包豆奶的,我让他们备的是中午的海鲜果蔬,董事长刚通知说今天有省市领导来视察顺便参加表彰大会,你说能和平时一样吗?吃饭是重中之重,今疏忽不得。”
组长马岩讲:“那今天可有的忙了,两件事赶一起了,咱们昨天不是来了十只羊十头猪吗,鸡鸭还五十多只,菜也有,也应该差不多吧。”
厨师长说:“那是领导可不是土财主,让人家手扒羊肉啊,有身份的人讲究雅观,给他们上的菜既要美观又要大气,他们吃的不是菜,是面,今天肯定会累些,大家好好干,别出岔子,董事长说了今天工资乘二。”
整个后厨瞬间忙活了起来,备好早饭后,便开始置办午饭,采办的人员买回的海鲜真是价值连城,千里挑一,鲍鱼平放手掌最多能容下两个,澳洲龙虾不下1千克,面包蟹比手掌还要大,石斑鱼四斤重,海参都在200克以上,象牙蚌等等,可谓海鲜界的大腕,众星云集。
冯云暗暗盘算道:“太好了,这回我就不信整不垮你,我定让你身败名裂,可惜~,也好,早上吃了那药,一个多小时便会发作,那时领导也差不多会到,如果不到也会弄乱行程,惹怒了来视察的领导,那时公司也就完了。”
冯云偷偷瞄了瞄水缸里的水和泡在水里的莲子和银耳,露出一丝丝诡异和奸笑。
省市领导如期而至,他们来视察是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赚点外捞。
表彰大会在领导到来之际也按时召开,这次会议不同往常底下的人似乎都没了神气,各个心不在焉,面色苍白难看,容颜扭曲痛苦,如坐针毡,不是个滋味,甚至有的人满天大汗,衣襟都湿透了,而台上的领导方兴未艾,兴头正劲官腔官调的话语滔滔不绝,侈侈不休,大搞形式主义,官样文章,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人听得进去,索然无味而已。
心里只有书面稿子的官员哪里会注意到台下员工的异样,只顾得自己,而艾雯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十几分钟后终于还是有人站了起来向领导申请去方便,其他人看到领导同意后,纷纷站了起来,结果请假的人数如泄洪般一拥而出,不可收拾,甚至不得批准就已经通通往外跑了,这下可让台上领导蒙圈了,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