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中梦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手臂迅速抬起,一连串的枪声紧随其后,直指那逼近的怪物。然而,那怪物仅仅是动作稍缓,旋即以惊人的速度再次凶猛扑来,仿佛丝毫未受影响。

白诺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的利爪,胸口仅差毫厘便难逃厄运。他心中暗自庆幸,却猛然感到后颈一阵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他反应极快,低头躲过了另一头怪物的致命一击,但尽管如此,整个身体仍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腾空而起,手中的B31也脱手掉落。

他在空中一个侧翻,稳稳落地,随即朝大厅方向狂奔而去。大厅内,更多的丧尸正缓缓逼近,而他身后,那两头怪物依旧紧追不舍,形势危急。

“火箭筒!快给我火箭筒!”他大声呼喊,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眼前迅速浮现出武器菜单,白诺手指飞快地点选,随即一把抄起火箭筒,腾空转身,瞄准了那两头正猛扑向他的怪物。它们一前一后,来势汹汹,仿佛要将他吞噬。

“去死吧。”白诺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手指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巨响,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两头大怪物的血肉碎块在半空中静静飞散,场面震撼而惨烈。爆炸的余波也波及到了白诺,他的耳朵一阵嗡鸣,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

嗡……

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一道竖直的光线划破黑暗,逐渐扩大。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扇双开滑动门被缓缓推开,耀眼的光线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急忙转过头去,用双手捂住了脸,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光芒。

这时,一阵嘈杂的人声传入耳中,声音陌生而又熟悉,让白诺感到一阵困惑和惊慌。

“奶奶的,把那婆娘捆紧点,别让她跑了。”

“长得这么美,老大一定喜欢得紧。”

“可她可是来杀老大的,留她一命,怕是不妥吧。”

“还是去请老大出关,让老大来定夺吧。”

“老大,老大……”

白诺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眯眼向那光线和说话的人瞥去。起初,他只看见晃动的影子,但很快,那些人的轮廓便清晰了起来。他们身穿古装服饰,半躬着身子,仿佛正在向他行礼。

其中一个男子上前来扶他,白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光亮仍然让他感到有些眩晕,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白郎小心。”两个女子异口同声地呼喊道,同时上前扶住了他,眼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意,仿佛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白诺缓缓环顾四周,只见这地方至少有三十个人,男女皆有,均身着华丽的古代服饰,他们的外貌非美即俊,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一般。

他们站在一个宽大的庭院之中,庭院的大小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耸立着高大的灰色石墙,墙上点缀着茂盛的常春藤,为这庭院增添了几分生机。墙壁足有五米高,在他们四周组成一个完美的正方形。其中一面的正中间有一个与墙一般高的缺口和通道相连,通向外部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云海,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美貌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其中一个女子伸出纤手,为他整理衣裳的折皱,动作轻柔而细腻。

“龙儿……嫣妹……”白诺心绪稍定,喃喃自语道,“原来我还在做梦。”他伸手将她二人搂在怀里,鼻中闻到丝丝清香,让人暖心益神,心口一酥。

没错,这龙儿便是杨过的原配——小龙女,而嫣妹自然便是王语嫣了。这多年来,他常做这个梦,而且这个梦仿佛成了他的一部私人连续剧,每次都有新的情节和人物出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大声喊道:“白诺,你总算醒了!”

白诺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木桩上绑着个女子。她虽不及他怀中的两位貌美,但也相差无几。而且他感觉这个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他疑惑地问道。

女子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被身边的僧人点了哑穴。那僧人拱手道:“老大,这位女施主杀念太重,到处寻你的踪迹,说要把你给杀了。她一路从黑木崖底追杀到此,连王重阳老香主都被她的暗器所害。多亏令狐堂主和虚竹长老联手才将她擒住了。阿弥陀佛。”这僧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中气十足,显然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

“扫地僧,你的手怎么了?”白诺注意到他说话时捂住右手臂,鲜血从手指间不住流出,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回禀老大,正是被这位女施主的暗器所伤。”扫地僧恭敬地回答道。

“是呀,老大,这恶婆娘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暗器,居然和老大威震江湖的沙漠之鹰一般威力。”这时,一个手指捻兰、言语间略显阴柔的男子开口说道。他的气质有些独特,仿佛既有着男子的英气,又带着几分女子的柔美。

“你个死基佬,不是让你去传授慕容复葵花宝典吗?怎么跑这来了?”白诺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男子的出现感到意外。

“哎唷,老大可别冤枉人家啦。人家收到千里传音,说是有人来刺杀老大,小的怎敢不来援手嘛。”那男子委屈地说道。

“东方不败,我看你是贼心不改,肯定又想贪图老大的美色。有我们在这,你休得起歹念!”这时,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子大声喝道。

白诺听了这话,不禁打了个冷颤,瘪了瘪嘴。他深知这些人的性格和背景,知道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嘿,你个金毛狮子狗,七伤拳练傻了是吧?老大的独门暗器,天下谁人能破?就算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呐。倒是你啊,整天跟着老大边上,谁不知你起的什么心。”东方不败阴阳怪气地说道。

“胡说八道,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出来单练!”那粗犷声音的男子怒道。

“来啊,老娘的绣花针许久不发,正闷得慌!”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显然是要与东方不败一较高下。

白诺咳了一声,众人急忙躬身作揖,不发一声,显然对他很是忌惮。他皱了皱眉,说道:“你二人安静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那个谁……薛神医,给扫地僧处理下伤口。”

“是,老大。”一人从众人中立身走出,显然是医术高超的薛神医。

“段誉,解开她的哑穴,我有话问她。”白诺又吩咐道。

段誉躬身出列,抬手使出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只出气不打力,点中了那女子膻中大穴的哑穴。女子这才缓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白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这都什么玩意?!快给我解开!”

“你说话如此粗鄙,你到底谁啊?”白诺皱眉问道。

“我啊,林雪儿!!赶紧给我醒醒,你都昏迷两天了!”女子急切地说道。

“林雪儿?好熟悉的名字……”白诺喃喃自语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了刘教授的200题大关的!听好了!你现在在梦里!前天给你注射了细胞印记,正常情况下第二天就能苏醒。谁知道你这一睡就是两天不醒!目前你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再不醒来,大脑高温不下,你就会烧成植物人!刘教授让我们链接你的数据流进来将你带回现实!听明白了吗?!”林雪儿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显然是非常着急。

白诺脑光一闪,顿时想起了刘教授把他从家里带到公司的前后之事。他举起两根手指敲着脑门说道:“对对对……是这么回事……嗯……还是头一回有人能跑进我梦里来……有点意思……”说着他顿了顿,左右探视道:“那……那你说的‘你们’……其他人在哪?”

“我们在第一层梦境遭到你的潜意识追击,费了好大的力才把你找到。哪知你处在深睡状态,只好由我再侵入你的第二层梦境。没想到……”林雪儿说着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众人续道:“没想到你的潜意识防御机制还挺顽强。”

人大脑里的潜意识就像人身体里的白细胞一样,当病菌侵入人体体内时,白细胞能通过变形而穿过毛细血管壁,集中到病菌入侵部位,将病菌包围、吞噬。潜意识也是如此,当外来信息侵入时,它会试图将其排斥或同化。

林雪儿心里大松了口气。如果在第二层梦境白诺仍是处在深睡状态,她不得不再一次侵入到他的第三层梦境。这是一个极具风险的行为,因为梦境越深,人的主观意识越薄弱,是否能在梦中清醒也是个未知数。倘若能清醒,那在第二层没有同伴的保护,被第二层梦境的潜意识攻击而毙命,那将会是一场灾难。她会遁入意识的边缘,没人能从那里回来。在现实中,她将变成植物人。

“我说怎么感觉有点头晕目眩的,还以为是被上个梦给炸的……”白诺话未说完便被林雪儿打断。

“时间紧迫,速速为我解开束缚!”林雪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催促,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白诺闻言,神色一凛,随即沉稳地点了点头,向周围吩咐道:“来人,迅速为她松绑,不得有误!”

话音未落,小龙女身形一震,剑光如电,瞬间拔剑出鞘,身形腾跃而至,厉声道:“白郎,你切不可被这妖女所惑!她分明是来取你性命的,让我替你除了这个祸害!”

言罢,只见白光一闪,一柄长剑划破空气,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直取林雪儿要害,那架势显然是志在必得。

白诺见状,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抢至林雪儿身前,张开双臂,坚定地护住了她:“龙儿,不可妄动!雪儿并非敌人,她是我们的人!”

小龙女一愣,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她咬牙切齿地道:“什么雪儿、鱼儿的,你叫得如此亲昵,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话音未落,她手中的淑女剑已化作一道白亮的光芒,狠狠地向白诺肩头砍去。

白诺身形一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过了这一击,但脚下一个不稳,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

“白郎,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小龙女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关切。

白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却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大呼小叫道:“哎唷,哎唷!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一旁的王语嫣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眼中满是担忧与温柔。

林雪儿看着这一幕,气得直翻白眼,心中暗自嘀咕:“白诺,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在这种时候还演起戏来,真是让人无语!”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催促道:“白诺,你快点给我解开束缚,别再胡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