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杜雨墨

等梁长生回过神来,小女孩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下寻找,都找不到小女孩踪影,自嘲道“看来是我太鲁莽,把小女孩吓跑了吗?就算把她吓跑了,答应她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小女孩趁他不备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偷偷的观察梁长生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站在桂花树下站了一会,随后将荷包里的桂花瓣洒落在地。

“这梁长生还挺奇怪的,明明都已经拾取桂花了,怎么还洒落在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爹爹曾说过,梁羽是可造之才,莫非爹爹说的梁羽,就是梁长生,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确实挺像可造之才,哈哈哈”

有个男子悄悄地向小女孩走来,轻轻的拍了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转过身,可爱的小脸蛋吓的花容失色,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哥,杜雨齐

杜雨齐绷着脸,冷冷的问道“雨墨,一天到晚不见你人影,你可知母亲很是担心你,快回屋去,不要让母亲担心”

她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哥哥,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家的庭院,注意那么多干嘛?倒是妹妹你,为何蹲在这里,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母亲偷偷吃糖葫芦,母亲再三叮嘱,不让你吃糖葫芦,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没有吃偷偷地吃糖葫芦”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爹爹常说一日之际在于晨,我在这里修身养性,哥哥你信吗?”

“我不信,快回屋吧,母亲让你回屋”

“雨墨,谨记哥哥教诲,这就回屋,不让母亲担心”

“什么谨记哥哥教诲,雨墨,你是什么样,为兄一清二楚,我到现在还记得上次的事呢,不要以为我忘了,废话少说,快回屋去”

她低着头小声地呢喃道“哥哥,真小气”

杜雨墨临走前朝着哥哥做个鬼脸,蹦蹦跳跳的朝内院跑去。

他在后面大喊道“雨墨,跑慢点,不要摔着了”

杜雨齐站在妹妹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除了一棵桂花树,其他什么都没有,嘀咕道“明明看着妹妹站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还以为她又像上次一样,偷偷蹲在角落里吃糖葫芦,害得他被母亲教导一番,莫非她只是站在这里看桂花树,不对,这不符合雨墨的性格,妹妹什么时候有闲情逸致欣赏院子里的桂花树了。”

他在庭院周围仔细的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后便离去了,可能妹妹只是一时兴起吧。

第二天申时的时候,梁长生如约来到桂花树下,拿着早已买好的糖葫芦,苦苦等了2个时辰,迟迟未见小女孩的身影,天黑了,失望的离去。

第二天申时他又来到桂花树下,依旧没有见到那个小姑娘,夫子教导过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一日没有将糖葫芦交给小姑娘自己便天天来此等候。

从此自己每日申时必来桂花树下。等待小姑娘的出现

长此以往,日复一日,小姑娘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杜夫子。

那日,梁长生又像往常一样,正坐着桂花树下,杜夫子缓缓地走过来,问道“我听其他学生说,长生你每日申时必来桂花树下,可是有什么事吗?”

梁长生便把那日事情发生的经过,如实告知夫子。

杜夫子一听,心里顿时明了了,整个庭院里,惦记糖葫芦的小姑娘除了自己小女儿,整个杜府上下没有第二个人。

杜夫子随后问道“若是你见到那个小姑娘,你可认得出”

“回夫子,自然是认得出”

“那好,长生你随我来”

杜夫子带着他,来到一处厢房,对着下人耳语一番,不一会,那日的小姑娘便从厢房里出来。

小姑娘看到他,楞了一下,走到夫子面前,温柔的问道“爹爹,找孩儿可是有什么事?”

杜夫子没有搭理自己的女儿,而是招呼我来到他身边,问道“长生,你说的那个姑娘,可是你面前的这位”

梁长生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小姑娘,恭敬地回答道“正是,那日我在桂花树下遇到的姑娘”

杜夫子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厉声的问道“雨墨,你怎能如此胡闹?戏耍长生”

杜雨墨扑通一声,直接跪在父亲的面前,严肃地说道“雨墨知错,还望爹爹责罚。”

“雨墨,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欺骗长生哥哥,骗他说,后院是书院的禁地,不该借此索取糖葫芦,有失姑娘家的矜持”

杜夫子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随后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呢?”

杜雨墨跪在地上,回答道“女儿不该不听母亲的教导,偷偷打着糖葫芦的主意”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父亲说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哼,想不明白,就一直跪着吧。你母亲惯得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梁长生见情况不妙,自己也跟着杜墨雨一起跪下来,求情道“请夫子,原谅杜小姐这一次,杜小姐只是一时任性,并无其他的意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雨墨可以犯错,但是不能不知道她错在哪里,错了就要改,这才是我杜某的女儿,既然长生想陪雨墨一起跪,那就跪着吧!”

杜夫子对管家说道“今天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给雨墨饭吃,连口水都不可以”

管家:“”

杜夫子与管家双双离去,厢房里,只剩梁长生和杜雨墨一起跪在原地。

杜雨墨跪在地上喃喃自语道“父亲话里说的什么意思,不知错在哪里,可是我明明说出来了,我是不是漏掉些什么?”

无辜的杜雨墨看向梁长生问“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梁长生摇了摇头:“我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知了夫子”

“可有添油加醋?”

梁长生摇了摇头:“我不会做那种事”

杜雨墨疑惑的看着梁长生,问道“你真的在申时,等着我吗?每天定时定点,风雨不断”

“正是,每天定时定点,风雨不断”

“你为何如此傻?等不到我,就算了吧,何苦傻傻等呢”

“夫子曾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等等,我好像明白爹爹的意思了”

杜雨墨看了梁长生一眼,从地上起身离去,没人叫梁长生起来,他也不敢擅自起身,一直跪着原地。

杜雨墨回来后,看到梁长生还跪在地上,无奈的在厢房里走来走去,嘴里小声嘀咕:“第一次遇到这么实在的人,梁长生再跪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突然走到张若风的面前,认真的的说道“梁长生,本小姐命令你站起来”

“我惹恼夫子生气,挨跪是应得的,若非夫子应许,我便长跪不起”

“长生,求求你,起来好不好”

“若非夫子应许,我便长跪不起”

“长生,你等着,我去叫爹爹来”

她叫来了夫子,在夫子的授意下,梁长生才缓缓地起来,因跪的时候,太久了,刚站起来没多久,他便晕了过去。

醒来后,梁长生发现回到了家中,母亲见他醒来后,把杜雨墨给的信,交到他的手中。

梁长生拆开信封,发现信里的内容就写了九个大字,你就是个傻子哈哈哈,在大字下边有一排小字,明天申时,桂花树下。

梁长生把信收好,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安然入睡。

第二天申时,梁长生按照约定在桂花树下,等待着杜雨墨。

杜雨墨如约而至,缓缓地走过来板着脸说道“长生,我有东西要给你”

“杜小姐,我正好也有东西要给你”

“长生,你要给我是什么东西”

“等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先给我,看看”

“杜小姐,不可以”

“那我们一起拿出来,好不好”

“恩”

梁长生拿出糖葫芦,而她却拿出药包,他俩相互看了各自的东西,不由的笑了笑。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会在桂花树下见面,偷偷的出去玩耍,直到梁长生离开了书院。

……

梁长生突然醒了过来,转过身一看,发现张若风手里拿着香包无助的看着自己。

他主动伸出手,对张若风说道“把香包给我好吗?”

张若风颤抖着手,指着香包的开线处,小心翼翼的问“长生哥,这个香包被我不小心弄烂了,该怎么办?”

“好好拿着,我去找针线缝上,千万不要再碰它了,这是一个故友所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

梁长生赶忙去了母亲的房间里找针线。

张若风透过香包的开线处,隐约觉得香包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长生哥越不让碰,手越是不受控制的动,好奇心害死猫,颤抖的手朝着开线处用力的一扯,香包里的干桂花华丽丽的洒落在床上,拿着针线的梁长生,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讶的目瞪口呆。

“长生哥,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扯开香包,你老人家信吗?”

看着梁长生惊讶不知所措的样子,张若风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这双手不是一般的贱,那是特别的贱。

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吃后悔药也没用了,当前是赶紧收拾这残局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