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理有据的膨胀

  • 海豹biss
  • 锁刺
  • 3148字
  • 2019-11-26 03:07:03

时间回到一天前,在秀才昏迷第六天的时候,滕龙滕虎和五个手下终于闹够了,决定离开聚义堂,前往京城。

他们下山,沿着商道往京城方向走一段,便是一个村庄,原本老贾计划会经过这里,但计划有变,他们直奔京城去了,这段路是绕路的,自然见不到老贾。

有了实力,现在滕龙滕虎要做的是获取本钱,比如一匹马。

这个村庄,名叫新安村。不过与其说是村庄,倒不如说是小镇,正是因为整个北方的马匹供应全靠这个村庄。

按读者能理解的话来说,这个村庄位于海平面以下:它建立在一个无比巨大的坑中。

朝土里挖一段,就能从自己家挖到别人家;而商人们要来谈生意,则要从巨坑边上走梯子走下来。

正因为这个原因,马匹才能够在土地以下的位置,有着相对舒适的温度,不至于被冷死。

百姓到这里买驴,商人和军队来这里挑马。

古国只有西北方和交恶国家接壤,正北和东北都是和友好国家接壤,但军马也是需要的,除了旅途劳累来到这里的西北军人,正北军人和东北军人也会在这里出现:他们无不穿着全身锁子甲,头戴全覆盖金属头盔,手持大刀或长枪,腰间挂着手炮——这些都是军队的制式装备。

北方骑兵都是重骑兵,对军马负重要求很高,即使放眼全国,也少有马匹能满足需求,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而滕龙滕虎这帮人,把目光盯上了新安村: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先抢几匹好马再去京城也不迟。

新安村坑底是村民和马匹居住的地方,闻名而来的商人主要在巨坑周围交易,在巨坑周围也衍生出了住宿、医疗、物流甚至保镖等各项行业,被称为新新安。

滕龙滕虎一行人到达新安村周围的时候正值晌午,因为是饭点,所以很是热闹——到了下午,商人们就会到新安村去交易。

滕虎看见了一伙穿着全身锁子甲,拿着长枪的人。

“大哥,你看那里。”滕虎指了指那伙人的方向,滕龙显然也看到了,那是一群士兵。

其中还有一个头盔有装饰的,按照滕龙的经验,应该是指挥官。

古国的军官将领们,头盔都比较华丽,用羽毛、宝石装饰,甚至头盔用黄金打造。三年前京城动乱之后,军队的地位一落千丈,宝石和黄金自然是别想用了,转而对头盔的样式做文章。

最基础的军官头盔会在顶端伸出一只角来,高一层次的军官在侧面会有羽毛样的装饰,更高层次的……滕龙滕虎就都不知道了,但他们听说治安大臣和军事大臣的头盔,有三只角,还有羽毛样的金属装饰。

滕龙滕虎都是看角的长度来判断军官在哪一等级的,往往很有用;而碰到有羽毛装饰的军官就要赶紧跑,因为带队围剿他们的军官有羽毛装饰。

其实这确实有道理,古国区别军官的制度是看角的长度和数量,羽毛样的装饰则是根据此人战功来决定的,羽毛材质越坚实,战功越卓著。

仿佛是在告诉敌人,这个是高官,那个很能打,先搞定他们。

滕龙滕虎再怎么混得风生水起,也只是一方路霸而已,对这个制度是闻所未闻,他们忌惮的是这些士兵的指挥官,头盔侧面有羽毛装饰,和围剿他们的人是同一层次的。

趁指挥官和士兵们正在勾肩搭背地聊天,滕虎清点了一下他们的数量,二十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和一名指挥官,除了长枪和全身锁子甲之外,其他装备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

不过跟官军交手这么多次,滕虎对士兵的装备心里也有了数。

自己用剑盾——偶尔试试剑也不错;大哥用双剑;五个手下,一个用火枪,两个用刀,一个用斧头,一个用弓箭。

掩护远程土匪?自己顶在最前面?不行,他们多半有手炮,而且那个指挥官也许装备和普通士兵不一样。

滕虎见到的指挥官装备就没有重样的,不过普遍装备了近战武器,但滕虎也不敢打包票,兴许眼前的指挥官有火枪也说不定。

“咱杀下去,干他个片甲不留!”滕龙对着滕虎说,圆瞪的眼睛提示滕虎,这是通知是命令,而不是讨论不是商量。

滕虎还想阻止,结果记起来自己还有一张橙卡在手上——他没有参与滕龙和手下们的胡闹。

也许这一次听大哥的比较好?刚好试试橙卡的威力。

就像动物来到陌生的环境一样,滕虎要做的就是确认自己的实力,在这个国家的位置如何,面前的士兵们刚好正合适。

正好,那些士兵们似乎是吃过了饭,也聊完了天,连同指挥官一起回到远处的营地。

对方在休息,新新安离营地很远,没有人会来干扰,这是绝佳的机会。

不过在滕虎点头之前,滕龙就因为害怕士兵们逃走,而带着手下们冲出去了。

滕龙滕虎他们的位置与营地、新新安成直角,所以不用跑出多远的距离就可以进入营地,光明正大等待士兵们的到来。

等这些士兵们进入营地想要喂马离开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滕龙挥着双剑就冲了过去。用枪用弓的土匪很贴心地给了老大表演的机会。

剑,往往指西洋剑,两边开刃,通过剑尖刺击敌人造成伤害。除非是较厚实的剑,一般的剑不适合挥砍,因此,比起刀,剑更容易被初学者用坏,老练的刀手也会攻击剑身将其摧毁。

不过有了六十三年各类武器使用的经验,说滕龙是剑术大师也不为过。

一长一短两把剑在人群中指东打西,头盔为眼睛准备的缝隙、头盔和锁子甲之间的缝隙、人体关节的位置、甚至是锁子甲表面的缝隙,都被滕龙利用来致人于死地。

一长一短两把剑更是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睛,明明看到的是长剑,准备欺近反击时,却被短剑封喉;明明看到的是短剑,准备拉开距离时,却被长剑刺穿双眼……

但军人终究是受过训练的,他们分成两拨人,一拨和滕虎等人战作一团……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滕虎盾牌猛击,长剑突刺,手下们或贴近踢裆,或精准瞄头。士兵们在滕虎他们流水般的动作与天衣无缝的配合之下,无一幸免。

滕虎感到无比的喜悦,他仿佛能感受到敌人的位置、敌人的动作与敌人的想法,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完成了一套毫无瑕疵的动作,在每一个敌人出手之前将他们斩尽杀绝。

盾牌猛击左边的敌人,手下就会一斧将其斩落;右边的敌人被打得弯下了腰,长剑似乎嗅到猎物气味似的划开那人的脖颈,而面前挥刀砍下的敌人无需担心,一发弹丸已经排除了他的威胁……

另一拨士兵包括指挥官,则是将滕龙团团包围,然而因为担心负重和无法保暖的问题,他们穿的是棉靴,没有金属的保护……

滕龙用上了膝盖和手肘,主动降低高度,短剑总能击中士兵们的肋下,将他们逼退,长剑则是划开他们的靴子,若有余裕,再顺手刺穿脚趾。

士兵们条件反射地后退,滕龙则抓住机会,将他们或踹倒或刺倒,为自己争取了时间。

这点时间对常人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对滕虎这些有着橙卡的人来说……

如饿虎扑食般,剩下的士兵们全灭。

滕龙居然还有余裕抓住指挥官羞辱,而不是将他杀死。

滕虎眼睛尖,看见那指挥官手悄悄伸向腰带。

“杀了他!”滕虎离指挥官距离不近,他觉得自己赶不到了。

但是晚了。

指挥官将腰带里的东西往空中一抛……是个纸团?

不,还没完,一只老鹰从营地角落啸叫着飞出,在持枪持弓土匪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了纸团,飞上了高空,往京城方向飞去。

那两名土匪知道打不到老鹰了,便也放下了武器不去管它。

指挥官的下场自然是惨死,不过滕龙并未迁怒手下,他反而很高兴:这只老鹰会带来军队,他就可以杀死更多的士兵了。

为了娱乐,也是为了复仇。

滕虎更不会责怪手下,他没有滕龙那么暴躁,而且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立场怪罪他们。取而代之,滕虎盯着新新安的方向,嘱咐手下们警戒其他方向,万一这次屠杀被村民或者周围可能的驻军发现,他们也来得及离开。

没有敌人,滕虎下了结论。虽然不能保证过会儿没有敌人,但此刻的庆祝是值得的。

他们对官军复仇了,并且毫发无损地取得了碾压性胜利。

营地里有美酒佳肴,有日行百里的健硕军马和充足的上好粮草,这就足矣。

……

“他们来了啊。”京城内一老者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仆递来的纸条。老者是个男人,约莫五十岁的样子,零零星星可以见到几根白发。他身穿锦衣华服,房间内的椅子、桌子、各类家具,无不散发着奢华的气息——这些家具使用的木材无不是市场顶尖的高等货。

不仅是最贵的,而且还是最好的,组合在一起不仅体现其主人的财力与眼光,摆放方式更是赏心悦目,体现着主人高雅的审美。

“叫几个人教育一下他们,退下吧。”老人把纸条丢进壁炉中,开始看下一张纸条。

男仆鞠躬,转身轻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