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梦派弟子满十六岁,按照规定需要下山游历一年,期满后才能回来。
所以陈璃绯也不例外,十六岁这年,她带着师傅秦放给她准备的盘缠和师兄洛思许给她准备的凌霜剑出发了。至于为什么都不担心她被欺负,呵呵……
洛思许:“以小师妹的功夫,一般无人能及,更何况小师妹力气可不小。”想起自己手臂上的青紫,他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一般都是她欺负别人,没有人欺负她的份儿。’
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下,有人家的地方。陈璃绯一顿讨价还价后花了五百文买了一头毛驴做坐骑,不是马儿买不起,而是毛驴更有性价比。
天色已晚,她再花了五十文在买驴的那户人家买了一顿饭和住一晚。吃了可口的饭菜,去外面溜达了一圈,陈璃绯就睡下了,第二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第二天一早,她一早就跟那对农家夫妇告别,骑着小毛驴,悠闲地往汴京方向去了。
一切都挺好的,除了一点,她长了一张乖乖脸,总叫人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可偏生她却性格顽劣,聪敏,又有点看人吃瘪的恶趣味。
赶了一个月的路,偏偏有不长眼的小毛贼或带点贼心的富家纨绔子。想偷她钱的,结果被她追了十条街,揍了一顿,打的他鼻青脸肿,拿回了钱袋子。想吃她豆腐的,她白日里假装顺从,约晚上他看灯,那纨绔公子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无边,沾沾自喜,还精心打扮臭美了一番,喜不自胜地赴约去了,结果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烦不胜烦。
刚开始陈璃绯还当赶路时的消遣娱乐了,久了之后,只觉得无聊透了。她身着一身鹅黄的衣衫,柳叶眉,鹅蛋脸,身着佩剑,一副美娇娥的模样,偏偏身上的侠女气质和长相格格不入。
一路赶到离汴京附近的青山城里,还碰见一个富家纨绔公子,穿的倒是人模人样的,长得还不赖,但是一副浪子模样,像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在她身边转悠。
她开始还以为又是那些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喜欢动手动脚的,但是虽然言语上喜欢调侃她,但行动上却活像个君子,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人傻钱多的。
陈璃绯摸了摸瘪瘪的钱袋儿,叹了口气,从下山到现在她的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看在他是长期饭票的份上忍了!
是的,她为了银子,答应了一件事,就是安全贴身保护他回汴京,他承担她路上所有费用,还另给一笔钱,本来她也不想带个累赘的,但是……实在是,他给的太多了!!!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啊!
一切都很美好,就是苏公子喜欢跟着她,是的你没猜错,就是那人傻钱多的那个——她雇主。
今天刚一出客栈门,他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陈姑娘,好巧啊哈哈哈,你也出门啊。”不像个公子,倒像个拉皮条蹲点的老鸨。
他倒是不介意,继续跟了上来,陈璃绯有些莫名,但反正又没碍着她的事,就没搭理他,这没营养的话,让她莫名想起了一段笑话,有个拍马屁没话找话的人,想恭维一位名士,本意是想表达他对名士凡事多亲力亲为的赞赏,结果问出了这辈子他最后悔不已的烂问题……“先生,您也亲自来茅厕如厕啊?”
名士先生:“……”
陈璃绯出门买了香喷喷的葱花饼,饼上全是油脂,煎至两面金黄即可,趁热吃饼皮酥脆,再刷上一层薄薄的特调酱,好吃!再买了养护宝剑的防锈油和棉布,上好的防锈油是要贵些,花了她五百文,来养护她的宝贝凌霜剑,肉疼。
阿平有些不满道“这姑娘怎的不理人,公子作甚还围着她转!”苏玖右手摇扇,“你细看,这位姑娘颇有父亲故友风姿,可惜故人已逝,这极可能是故人血脉。”
他想起当年的变故,不由得唏嘘,当年他也不过八岁小儿,还是商贾之子,是世人最看不起的“贱商”。
当年父亲愧疚于救不了故友一直郁郁在心,直至临终前只交代他遇到故人血脉当好好相待。
这边的陈璃绯回到平安客栈后,开始日常养护她的凌霜剑。要养护一剑可不易,要经过四个步骤,清洗、盘剑、上油和防锈等。
清洗过后,她拿起桌边的棉布用力擦拭着剑,持续了两到三刻钟,又将剑身平放在垫有长条毛巾的桌上,用布包裹的小木块在刃面上用力来回盘擦,她一般是五日为一次养护周期,养护成本太高了,花销不起。
后使用滑石粉滑石粉去除剑身上的杂质,然后用软棉布擦拭干净。适量滴入剑油,用软棉布均匀擦拭涂匀,最后将剑归鞘并存放在干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