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迷局,阮红绡的致命邀约
拳场的警笛声还没散干净,阮红绡的请柬就递到顾沉舟租的阁楼。
李叔抖开熨得笔挺的衬衫:“小姐说会所备了波尔多,您得穿体面些。”顾沉舟扯了扯领口——这是他爸留下的旧衣,樟脑丸味混着烟草香。
包厢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阮红绡倚着酒柜,猩红指甲划过瓶颈:“昨晚替我清了内鬼。”她倒满两杯酒,“这杯,敬你的疯。”
顾沉舟接杯时,瞥见标签左下角蜷起——前世在华尔街酒局见过,真正的1982拉菲氧化是自然卷边,这卷法太齐整,像新手揭了重贴。
“手机震了。”他晃了晃裤兜,转身往露台走。
绿萝蔫在花盆里,他假装拨弄枝叶,把酒全倒进暗格。
液体渗进泥土时,杏仁味窜进鼻尖——氰化钾,够毒。
“早知道?”阮红绡的高跟鞋声从身后碾过来,“我让人换了三次配方。”
“姐玩黑拳时,我在华尔街看对冲基金玩毒酒局。”顾沉舟点烟,火光舔过他眼尾,“但这局不是你的。周慕云上周在港岛买的货,该不会是金三角实验室顺的?”
阮红绡的笑凝在唇边。
她摸出珍珠手包,抽出张照片——周慕云与陈昊在码头的合影,时间戳是三天前。
“所以让李叔调了酒窖的同款瓶。”顾沉舟弹了弹烟灰,“你说‘账目我早备份了’时,微型录音笔正贴着瓶底。”
阮红绡的瞳孔缩成针尖。
她当然记得,昨晚他拍着胸脯说“账本全烧了”,她顺口接“傻弟弟,我早备了”——那是防他的后手,现在成了刺向她的刀。
清晨六点,阮红绡的手机炸了。
七封邮件跳出来,全是拳场老股东的质询:“红绡小姐,备份里三笔不明转账怎么说?”
她攥着手机走到窗前,楼下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顾沉舟倚着车门,叼着烟挥手:“姐,让人从波尔多空运了真1982拉菲。”
阮红绡把手机砸在沙发上。
玻璃渣里映出她泛红的眼尾——这男人,连她保险库里的备份都算到了。
同一时间,沪海老夜市的霓虹灯忽明忽暗。
白若雪捏着周慕云给的照片,照片上是苏长卿的簪子摊。
她涂着裸色口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沉舟,这次我要你亲眼看着她死。”
夜市杀机,苏长卿的破局之刃
白若雪的高跟鞋碾过夜市青石板时,顾沉舟正蹲在宾利后尾箱检查直播设备。
“王伯,您跟着顾小年轻搞什么统一收银?“她拽住卖烤鱿鱼的摊主胳膊,眼眶泛红,“他那POS机抽成比中间商还狠,上回我看见他跟收保护费的在巷子里抽烟——“
烤鱿鱼摊的铝盆“哐当“砸在地上。
“姓顾的坑我们!“
“砸了那破机器!“
七八个穿花衬衫的地痞从巷口涌出来,铁棍抡向挂着“智慧夜市“招牌的电子秤。
苏长卿的簪子摊在最前排,她刚把最后一支缠丝玉簪收进木匣,就被人撞得踉跄。
“别动我摊子!“她反手攥住混混手腕,银簪尖扎进对方虎口。
那混混骂着要甩人,苏长卿旗袍下摆被扯得翻卷,露出小腿上一道旧疤——是三年前苏氏破产时,追债人拿碎酒瓶划的。
顾沉舟的烟在指尖烧到过滤嘴。
他摸出手机按了三个号码,对着听筒说:“王会长,我这有个能让您每个摊位月省八百块进场费的法子。“
王德胜的粗嗓门炸出来:“现在这架势——“
“您去把最西边卖糖画的老张头喊来,就说他孙子的白血病特效药到了。“顾沉舟踢开脚边被砸扁的POS机,“半小时后,我要夜市入口支起十米长的直播架。“
当顾沉舟举着麦克风站到聚光灯下时,白若雪正躲在奶茶店后拨周慕云的电话。
手机刚接通,她就看见夜市中央挂起的红布——“首届夜市一哥挑战赛,全网直播“。
“各位老铁!“顾沉舟叼着烟笑,“今天谁能在半小时内卖出三百块货,我包下他三个月摊位费!“
人群哄然。
卖桂花糕的阿婆举着蒸笼挤到镜头前,苏长卿被他拽上台当评委。
她耳坠晃着,轻声说:“阿舟,这样...“
“看镜头。“他把麦克风塞进她手里,“说你簪子的故事。“
手机屏幕里,苏长卿的脸被暖光裹着,讲起缠丝玉簪的雕工、讲母亲教她辨认翡翠水头、讲“苏记“二字刻进每支簪子的芯子。
弹幕刷得比夜市灯笼还密:“姐姐手好巧!““这簪子我要定了!“
白若雪的指甲掐进手机壳。
她买的水军刚刷出“顾沉舟黑幕“,就弹出平台提示“账号异常已封禁“。
再看苏长卿的直播间,在线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二十万窜。
凌晨收摊时,夜市管理办主任挤到顾沉舟面前:“小顾啊,我们正愁怎么升级智慧市场...“
顾沉舟把首月分红的银行卡塞进苏长卿手心。
她低头看余额,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玉簪穗子:“阿舟,我...“
“苏氏集团的第一桶金。“他转身点烟,火光里笑得散漫,“明天带你去见翡翠原料商,你挑的料子,比我在缅甸矿场看的还准。“
回到阁楼已是后半夜。
顾沉舟踢开地上的啤酒罐,从床底拖出旧木箱。
箱底压着张老照片——穿碎花裙的女人抱着穿背带裤的小沉舟,背景是老弄堂的梧桐树。
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钢笔字,他从前没注意过:“小舟,若有天妈妈不在了,你要记得...阁楼第三块青瓦下,有你爸爸留下的...“
窗外忽然起风,照片被吹得翻了个面。
顾沉舟弯腰去捡,瞥见照片边缘露出半截黄纸——像是张被胶水粘住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