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宫里,一如往日般宁和。
气派恢弘的高墙上高高挂着黑绸白虎旗,随着冬夜之刀风凛凛呼啸。
浑浊的护城河上,四条铁索缓缓垂下,一道长长的木板桥缓缓在护城河上。高拱的城门,威壮的士兵,他们身上穿着的正是铁甲红衣.......
成契毫不犹豫的踏上木板桥,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他身边只带着火旗一人,在这处处强兵守卫森严之处,谁也不会想到这样单薄的两个人是来杀人的,而且杀的是青山国最高权力者。
“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到这个地方。”火旗跟紧成契,小声丢给他一句,像是感慨,也像是夸赞自己,是自己的存在,他才能继续活着。
成契依旧不言不语,冷漠向前。
他虽然是废太子,到底是国王的骨肉,他回宫,宫门依旧会为他大开。可是着成契竟然在距离宫门一步之差时,停住了脚步......
火旗只顾好奇着看这本该存在于历史书本中的城郭,连成契突然停下脚步都没有发掘,一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火旗这一下撞的结实,她不顾自己的疼连忙问成契:“你的肩膀没碎了吧?”她素来莽撞,力气也很少收敛,这一下换做常人,够讹上她八辈子了。
成契依旧不言不语冷静的抬头看了看城墙上,又仔细打量了周围。
“怎么不进去?”火旗奇怪的问。
“宫门不是为我开的。”成契冷冷说了一声而后踏入了宫门。他的步伐更加坚定,身上的杀气也愈来愈浓。
火旗见他的作为更加奇怪了,她追上他接着问:“不是为你开的你为何能进来?不为你开难道为我开么?”
火旗见他跟个闷葫芦一样还是一声不吭,她绕去他身前,急问道:“你说话呀!”
成契抬起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火旗撞去他耳边,这瞬间,他低语:“闭嘴,做事。”
火旗甩开他的手,继续跟在他身边,撇嘴道:“真不知道神气什么,要没有我,你早就......”
她话还没说完,成契就冷冷看了她一眼,边前行边说道:“要没有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火旗也不示弱,她抬起胳膊钩住成契的脖子:“嚣张什么!我大可杀了你自己去找那宝贝,让你活着,是我的施舍!”
成契眼神闪向她,宛如刀,宛如剑......这一眼看的火旗心里打了个寒颤。恰巧此时有个青山王的侍官向他们走了过来,火旗赶紧放开成契,假意整理容装,实则额头都浸出了冷汗,火旗心里微微后怕,若无人来,她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成契这冰冷的眼神,她见过傲慢,畏惧,冷漠,冰冷......这些眼神在火旗心里都宛如网中鱼,临死前的挣扎罢了,可是成契不一样,他在用眼神与她划清界限,更刺出了他不会死的自信......
“王上知晓公子已来,他在神殿等你。”侍官长身粉面,身着红袍,素簪束发,眼皮微微垂着,毕恭毕敬。火旗盯着他,只觉得他眼里谁也不装,傲慢无比。
成契跟随着侍官的指引向神殿走去,火旗继续跟上,却被侍官拦住了:“这位......赎老奴眼拙,看不出您是为小姐还是公子,不过这不重要,王上只召见成契公子一人,再多一个人,老奴做不了主。”
火旗盘起胳膊注视他道:“这意思是不叫我跟着了呗?”
侍官微微弓着身子,淡淡笑着不语。
火旗继续说道:“王宫内,大小路上皆是三步一兵,守卫森严,想必你们王上对这里侍卫的能力是极其自信的,而且我们进了宫门,想必王上是相信我们仅仅是来看望他的。我跟着成契面见王上就算有什么岔子,这些侍卫也定能摆平。若我真的是什么硬茬,宫门我都已经进来了,想做点什么也不是难事......你真的放心让我离开成契独自游荡在这王族子弟聚集的王宫之中吗?”
侍官抬眼微微笑着重新打量了一下火旗与成契,见二人身上都未带什么尖锐之物,便松了松口:“既然如此,两位便一同前往吧。”
火旗溜了他一眼跨去成契身边挎着他胳膊继续前行,嘴里还不饶人的对侍官念叨着:“早这么说,现在都到神殿了,都怪你啰里吧嗦的。”
侍官只是平静的笑笑,无心与之争论,安然的走在两人前方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