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是柯南·道尔小说《福尔摩斯探案全集》中的人物。
宁欣没看过书,
她只在写作业的时候,追过改编后的卷福演的英剧《神探夏洛克》。
莫里亚蒂的“咨询罪犯”属性深入人心,
且卷宗内所有的痕迹无一不展示了炸弹狂魔的很多细节同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丘浩均严重不符。
凶手的犯罪手法看上去要比丘浩均成熟老练和心思缜密得多。
这也成了法庭上辩护律师为其脱罪的理由,
“他哪怕有这方面的嫌疑,但他最多只能算一个从犯。
各位陪审员先生、女士们,大家不妨想一想,
你们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都在干什么?都能干什么?
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就算是有些人强调我的当事人有这方面的嫌疑,但也请先看看他的个人能力再做判断。
而不是随意抓一个可能的答案,一个替罪羊,来平息外界的民愤。
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案卷内的资料历历在目。
当时谁都不知道莫里亚蒂,但汇聚精英的法庭上立刻出现了教唆犯罪的推定。
“见事不可为,公诉方辩护律师立刻举例。
贼窝里经常收拢或者拐带幼儿从小训练偷窃和培养技能以谋利。
有一天,
年纪不大的孩子偷钱的时候被发现了,
情急之下他拿了把随身携带的弹簧刀刺死了试图呼叫和反抗的女学生。
请问各位,
他有罪吗?
若不依法量刑,如何告慰逝者在天之灵?”
言犹在耳,
此时却犹如魔鬼呓语。
宁欣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如坠冰窟。
“原来丘浩均这个人是幕后黑手特意选择的。
他那样的年龄和背景,
一经开庭,立刻就能把侦查的方向往教唆犯罪的方向想。”
“连带着莫里亚蒂这个名字,都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不错,很接近了。”
王文凯循循善诱,
“说说看,你还能从中想到什么?”
“林雅儿不是唯一的一个?
莫里亚蒂咨询之后放出去的人究竟有多少在犯案期间制造假死的人,我们不知道。”
宁欣信誓旦旦的说,
“有人在以此为基础组建一支自己的超能力者军团。”
“我们已经查验过十年前的这系列案子。
事实证明,
对方非常谨慎,假死的人就只有林雅儿一个。”
地方快到了,
王文凯过了关卡,把车停在了保护证人组所在大楼的停车场里说,
“炸弹狂魔是他特意抛出来的棋子,并被授意在法庭上抛出莫里亚蒂这个名字。
但被他的辩护律师给制止了,并很明确的告诉他的父母这孩子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我们查了黑客入侵痕迹的数据,那确实是一张长长的名单。
值得一提的是,
炸弹狂魔的名字也在其列。”
“他…也是?”
“是的,”
王文凯说,
“这还是能有名字的,
别忘了小龙虾,像他这样隐瞒超能力的觉醒者,也在收拢的范围之内。
这还是能查证的带着莫里亚蒂痕迹的案子。
一般性的失踪案呢?
儿童拐带案呢?”
“只要掠夺的人口基数到达一定的量,必然在其中会产生厉害的超能力者。”
“可如果莫里亚蒂想要偷梁换柱将丘浩均,那假丘浩均应该因为各种原因先死上一次才行。”
宁欣问,
“可为什么莫里亚蒂要牺牲一个拥有炸弹能力的超能力者。”
“这不符合逻辑。”
“不,这很符合逻辑。”
王文凯转述了方可在凌晨会议上的判断,
“保护证人组的名单泄露是案发前,林雅儿的调包操作准备是案发几年前。
这说明,
林雅儿并非是因为名单泄露才被莫里亚蒂当作目标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冒险偷一份名单出来?
是保护证人组的门很好进,
还是,
刻意在
挑衅警方?”
不,
都不是。
保护证人组的名单如果没有泄露。
如果林雅儿出事,问题肯定会往知道这份名单的人身上去查。
但是,
名单泄露了。
不仅泄露,还知道泄露的人是谁,那么接连发生的同证人组的保护对象的意外或人为事件就可以定性了。
谁会想到有人会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杀”一个人,事先杀了很多人。
直到最后一步才轮到对方想要杀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方可坚持,
又有谁会想到林雅儿的尸体有可能不是她本人?
…
…
于此同时,
骨髓库内,
一个小领导因为一条信息打电话询问库馆。
脐带血这件事虽是方可凭空捏造的,但为求真实可信在获得批准之后捏造的数据依然在数据库里迷惑着犯罪分子们。
“许漾的父母签过协议。
同意如果有人需要这份脐带血,可以让其使用。”
“所以,并没有违规操作。”
对方在固话的听筒那头若有所思,
他似乎察觉到危机,却无法察觉到这件事不对在哪里。
“有一个白血病接受骨髓移植的患者提供了血样,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的。”
电话的听筒落下以后,电话那头的人立刻进入了密切监视的名单之中。
首先要确认的是这一个电话是一次请托,还是上级领导的命令,
又或者,是他本人的真实想法。
DNA鉴定不是目的,
一切才刚刚开始。
…
…
“当然是因为,如此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
“却没想过,一旦案情反转,他的嫌疑反倒最大。”
海潜艇上,
一侧有三排位置,
内里坐着任毓卿,当中是方可,外边靠过道的部分位置是空置着的。
方可想着案子看着身边另一侧座位上半透明的汤泉灵体说,
“二年级的学长,你对道法海一定不陌生吧?”
“我是因为…”
汤泉看着方可,原本要说的话戛然而止,
“一般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先问我,我是怎么死的吗?”
“显而易见,诅咒杀人。”
方可很随意的小声对汤泉说,
“我为了惩诫你的那个室友,消耗道具,直接给他下了个隐藏的法术阵。”
“来人作案的时候发现你室友已经石化了,他实在没办法把你室友石化第二次。
于是,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石化了你。”
“原来我是这么死的。”
汤泉一边接受对方比自己还了解得多的事实,一边很自然的问,
“你怎么聪明,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们宿舍的四个人都有可能,”
方可话锋一转对汤泉说,
“你那么聪明,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你是活生生被自己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