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城西郊区,你们两个城北,你,去学校看看。记住,不要再拿不纯净的精气来糊弄我了,别跟老婆子我耍心眼。要当心冥界的灵差和无常,让他们当成新魂被抓,又过不了界石,可是要被诛的。”
“还有,太阴司新司主继位,暂时摸不准她的实力,也给我避着点神侍。”几怨灵连连称是。
“钱进留下来。”
叫钱进的怨灵连忙应声。
几个怨灵正准备去完成任务,却猝不及防被一群无声无息潜入二楼的神侍围住。
“快散!”有怨灵话刚出口,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被缚灵绳捆住,连动手的余地都没有。
节音慢条斯理地抽出碧落鞭,朝那准备逃窜的老太婆挥去。老太婆很灵活,却始终突围不出,三招之内就被碧落鞭捆了个结实。
待她用缚灵绳把他们绑作一堆后,她才细细打量起为首那怨灵。
这怨灵看着很普通,就一老太,但她的一双眼睛虹膜上居然有绿色波纹。
“你居然有一双灵眼?”饶是冷静如节音,还是很震惊。
那老太婆听了她的话,眼睛闪了闪,微微诧异,想问什么,又闭了嘴。
十几个神侍目光齐齐朝那人看去,又面面相觑,只是严守规矩不敢多问。
太阴司中的神侍神仆,都有一双灵眼。灵眼可分辨怨灵与普通灵体。他们的瞳孔与凡人无异,只在虹膜上分布着不规则的波纹,多数是围着瞳孔发散开去,可用神力隐藏。波纹颜色对应九令的神侍神仆,分别是银、黑、赤、橙、黄、绿、青、蓝、紫。
比如她,波纹是赤色,本是三分司的神侍,从小从分司选拔,一路过关斩将,淘汰掉数百位佼佼者,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他们的灵眼,无一例外,全都遗传自先人,这个老太婆怎么会有?
莫非……她想到一个可能,眉头皱得死紧。
不过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她朝众怨灵看去,“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吸取少女精气,不想轮回
几个怨灵被太阴司有备而来又干净利落的动作惊住,想到可能面对的刑罚,皆噤若寒蝉,无人应答。她环顾一周,在老太婆身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不答?那回太阴司慢慢审。”
说完,掏出无量瓶,把一众怨灵全装进瓶中。
今晚抓的都是些低等灵体,所以抓捕行动很容易,节音回到朝光殿,想到云婆的眼睛,她顾不得一夜未眠,找了六分司的资料来。
回了太阴司,神侍们终于忍不住猜测起那个云婆的身份来。
几个神侍的虹膜颜色各不相同,全是分司选上来的精英。
“那个云婆,你们什么看法?”
“绿色灵眼,难道是六分司的神侍?”
“不可能,有太阴司庇护,神侍怎么会变成怨灵?而且你看她,招式没有章法,哪点像神侍,你说这话是要污我太阴司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在讨论吗?你也是六分司选上来的,我理解我理解。”
“你什么意思?大家都隶属于小楼,直接听令于司主,什么分司不分司,找打是不是?”
“不是,凭一双灵眼,也不能板上钉钉。事情还未有定论,我们只是讨论而已。”
“对对对,你别急,总侍大人会查清楚的。”
“……”他怎么可能不急,如果她真是六分司的人,那对六分司来说,就是一桩丑闻,他叔父不得愁死。
“那云婆最好不要与我太阴司有瓜葛,否则……”
神侍变成怨灵,本是维持六界轮回秩序的守卫者利用神力为祸凡间,这种事犯了太阴司的大忌,司主的性子他们摸不清,万一雷霆震怒,他们所有人都要受牵连。
那人打了一个冷颤,其他几人也一脸沉重。
清晨,御景别墅区。
柳北在跑步机上跑出了一身汗,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一路滑过脖颈,没入黑色的运动服。
“姐,我不行了。”容南雁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从瑜伽垫上手脚并用地爬到一旁的躺椅上瘫着。
这栋小别墅麻雀虽小五脏倶全,四楼整层就像一个小型的健身会所,游泳池、台球桌、运动室等应有尽有。
她昨天无聊,还去了地下室的影音室,看了两部电影。
“你整天不出门,还不运动,衣服不白买了。”柳北边跑边与她说话,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她是胖了两斤,不是二十斤。
她也想像姐姐一样挥汗如雨,但一看她这虚弱的小身板又瞬间泄气,将军女儿的体能哪是她可以比的?她平板支撑一分钟都费劲。从小大伯就带着姐姐锻炼,强度大练得又狠,格斗、军体拳、射击,就没有她不擅长的。
小时候,这大小姐在训练时,她就远远的看着,偶尔收到她的一个眼神,就觉得她是在嫌弃她弱鸡,导致她心头火起,处处要针对。如今一回忆,她发现,她直觉还挺准,她果然是在嫌弃她弱鸡。
柳北关了跑步机,拿毛巾擦汗,问容南雁,“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没想好。”她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看她。
难道要灰溜溜地回去,哭唧唧地对父母说,她被人骗了,无家可归了,放出去的狠话不作数了?
她爸妈和哥哥这会儿还以为她和徐之恒在一起吧!况且,她也没脸回家。
柳北下了水,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容南雁看了一眼,队在池边喊:“你小跟班打来的。”
因为容易从小就崇拜柳北,也总与她亲近,她就时常叫他小跟班。
柳北像一条鱼似的游过来,对她道:“按免提。”
“姐,早上好。”
“嗯。”
“刚刚三姊给我打电话,说容南雁失踪了,问有没有跟我联系。”
“她说她去找了她那个未婚夫,说她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你说她折腾个啥劲儿,不是她自己选的徐什么恒吗,现在又不要别人了,她这抽的哪门子疯。”他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容南雁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脸越来越黑。
柳北适时教训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那你有容南雁消息吗?哎,算了算了,我问你干什么,她才不会这么不要脸来找你。”
“我还是问其他人好了。”
容南雁刚惊慌地把食指竖在唇边,对柳北摇摇头,就听见容易后边的话,顿时一张娇俏的脸瞬间爆红。神他么不要脸!
从前她们俩,一见面就是针尖对麦芒,虽然她以为她是麦芒,柳北从没把她的挑衅看在眼里就是了,但总归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人不对盘。
容易是不是低估了她不要脸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