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晴能唤醒肖六的灵识,并且安然无恙地出来,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总侍大人,可以把它给我保管吗?”她小心翼翼问。
节音二话不说:“拿去。”
御景别墅区。
容南雁于三天前回了家,容旭然对徐之恒虽然还有顾虑,不过因为柳北说了诅咒有解,他倒是放了一大半的心。
大抵是觉得,徐之恒被柳北考察过,连她都默认了,他再阻挠,未免有些顽固加不识好歹。
柳北很喜欢晨泳,几乎每个星期四次。她刚从泳池出来,敏锐地听到楼下有人按门铃,并且持续急促地响个不停。
御景别墅区是顶级别墅区,住的人都很有背景,有钱都买不到。这里很私人,保安什么的根本不会来按门铃。
能知道她这个住处的人就那么几个,蒋女士知道密码,其他人也不会这样按门铃。
会是谁?她身穿泳衣裹了条浴巾就下了楼。
“哪位?”
“是我,你夏姐姐。”琉夏声音中气十足,还夹杂着兴奋。
柳北伸到门边的手顿了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开了门,让那人进来。
琉夏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休闲装,看到她,立刻呆住了。
柳北此刻头发仍然在滴水,红唇乌发,肌肤如雪。有几缕湿发贴在她的脸颊,凌乱又慵懒,仿佛每一根儿头发丝都有灵魂,更为她本就完美的五官添了魅色。
简直比她们妖更妖。
长睫一眨,一滴水珠顺着她的脸庞划过下颌,吻过锁骨,最终隐入无限遐想的地方。
那滴水珠,真是让人无端羡慕。
她有一副浴巾也挡不住的好身材,虽然只露出一副完美的锁骨和一双又直又白的大长腿。
琉夏用食指把墨镜扒拉下来,视线上下扫射,色气满满地眯了眯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柳北:“……”
这就是传说中的二流子?
她问:“我妈告诉你我住址的?”
琉夏狡黠一笑:“对,我跟干妈说,对凉京不熟,她让你给我当向导。”
又得意地坐到沙发上翅起二郎腿抖了抖:“到了凡人的地盘,我还是讲规矩的吧。”她都有礼貌地按门铃了。
就是门口的家伙不太友好,就是不让她进,她琉夏还有什么地方进不得?悄悄施了个迷惑术混进来而已,轻轻松松。
她瘫在沙发上,看柳北给她倒水。
呀!她这北妹妹,真好看啊!这脸,这胸,这大长腿,就算是画师也画不出来吧?也不知道干妈是怎么生的。
她又看了看自己,寡淡的猫相鹤眼。
皮肤不白,没有柳北潋滟的桃花眼,只有细长的单眼皮,没有柳北精致挺翘的琼鼻,只有挺翘没有精致的驼峰鼻,没有柳北花瓣般娇艳的櫻桃唇,只有嘴角微微上翘的薄唇。
胸无二两肉,也没个女孩儿样,关键是活了一千年,自认为唯一拿得出手的气质还输了。
她以前觉得吧,她琉夏身为妖界公主,容貌虽然不是顶尖,但胜在气质独一份,哪里知道,竟然还有比她更拽更傲的女人?
想到这儿,她对自己生了嫌弃,不禁有点怨怪起她那长得很是潦草的老爹了。
讲真,她也很久没见她家老头子了,大概……有个五年了?
她边思忖着是不是该回妖界一趟边欣赏着美色,突然一个茶杯朝着她的头砸下。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不过还是被砸到了。见始作俑者是那人,要出口的‘问候’就噎住了。
她眼冒金星,摇了摇头,还是有点晕。
白七拿着个薄被兜头将柳北拢住,并在她胸前狠狠地打上个死结。
柳北:“……”
她看着自己此刻奇葩的造型,有些无语,她为什么摊上两个疯子?
他挡住身后琉夏的视线,自己却盯着她胸前露出的春光不移眼。
她随着他低垂的视线看去。
她的白色浴巾在活动中松动,有点歪,以至于小半个浑圆都落在他的眼底。
她瞪他,咬牙切齿:“你看哪儿呢?”
本该羞愧的人却淡定地别过脸,又极快地转回来狠狠地剜她一眼。
“哼!”
他薄唇紧抿,黑着脸,罕见地沉了声:“上去换衣服。”
他强势地拉着她的胳膊转了个半圈,朝向电梯。
这是在命令她?
算了,难得看他生气的样子,还,有点生动?
不过,他竟然敢朝她甩脸?好样的!
柳北深吸口气,顺着楼梯朝二楼去。
等柳北走了,琉夏才反应过来,她叉着腰:“喂!我是女的,还是她姐姐!看看也不行!”
他转身,倨傲地看着琉夏:“我说不行就不行。”如今世风日下,可比不得当初,女流氓非常流行。她气得一脚踩在茶几上:“凭什么?”
“凭我是她男……”人,听到楼上的动静,他及时改口,“朋友!”,想想又不够分量,霸气道:“未婚夫!”
“哈?”
“男朋友?”
“未婚夫?”
琉夏傻眼。虽然她早就看出两人有猫腻,可是未婚夫又是怎么来的?
不对啊!什么时候太阴司要打破规矩同天界的仙联姻了?
太阴司历来就没有哪个司主跟神仙做了夫妻的。她倒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两千多年前有一位司主和天界的某位神仙有一腿,不过碍于太阴司的规矩,最后也没有在一起。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不会是这仙看上他们家柳北,死皮赖脸的胡说吧?
想通这一点,让她稍微有了点底气。
“这是你自封的吧?干妈知道吗?柳北的家人知道吗?”
那人斜她一眼,表情变得越加难看,语气也不太好:“这你不用管。”
“你只要接受事实就好。”,他顿了顿,眸子危险地眯起来,“还有,以后别用那种眼神盯着她看。不然,把你鸟眼给剜了!”
她见识过这人的武力值,不太敢硬刚,只得抖着手指他:“你你你,你这醋劲儿也太大了!”
“你知道就好。”
“你刚刚说,”他把手背在背后,语气阴沉:“什么干妈,什么姐姐?”
她扶着腰,有些暗爽:“柳北的妈妈就是我干妈,我痴长她些岁数,当然就是姐姐了。”
他还没在她家人前露过面,这只鸟连爹妈都认了?
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眸中寒光乍现,惊得琉夏不由自主收回踩在茶几上的脚,瞬间飞离他几十米。
“喂!你别乱来,小心我跟北妹妹……告状哦!”她说着,舌头打了个结。头一回这么怂地威胁人,还不好意思。
白七呵呵冷笑。
气氛冷到冰点,琉夏转身假装欣赏墙上的画,一站就是十几分钟,她又看不懂,正觉得时间难熬,这时柳北下楼,她眼睛立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