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只是量力而为,谁饮下的酒较多,谁就获胜。
没想到,竟然赌得那么大。
热烈的气氛在现场引爆,众人情绪激昂的为柳北和玉妃喝彩加油。
一开始,柳北还佯装卖命地与玉妃一同灌酒,速度毫不输人。
还没过多久,柳北就故意放缓了速度,让醉意浮现于脸上。
玉妃见柳北那么快就醉了,喜不自胜,更是豪迈地将一杯杯的酒灌入口中。
柳北瞥了她一眼,用酒杯遮掩柳北鄙视的笑容。
别以为柳北不知道。
玉妃的那桶酒,与柳北身边的这桶,是全然不一样的。
想必她到酒库里取酒时,已经将自己的酒混水,抑或是为自己精挑细选了一桶淡酒。
再怎么说,这里统统是玉妃的人,更是玉妃的地盘,她就算使诈,也能神不知鬼不觉。
更是没有人斗胆怀疑她。
这一些事情,只要白七一个眼神,柳北便明了。
只是不知道,白七在她的酒桶里做的手脚什么时候要呈现于众人眼前?
柳北慢慢地饮着酒,好似自己不胜酒力。
笑话。
玉妃精心为柳北准备的,可是数一数二的烈酒。
若是柳北真的如此不胜酒力,现在已经支持不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装着摇摇晃晃吗?
但柳北的演技不仅骗过了玉妃,还骗过了台下所有看好戏的人。
丞相也认为自己的女儿铁定是这场比试的胜者了,扬声说道:“各位,以本丞相看,这场比试胜负已定,要不我们就饶了梁大小姐如何?何必为难一个娇弱女子?”
“唉,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和贵妃娘娘斗酒?”
“搞得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给自己难堪罢了。如此酒力不胜,一开始拒绝挑战不就好了?”
“真是爱逞强,不知道出风头给谁看。”
台下的观众冷嘲热讽,有的也赞同丞相的提议,让柳北好好下台。
玉妃倒是装着同情心泛滥,苦口婆心地劝说:“梁妹妹,是本宫思虑不周,为难了妹妹。我们就此作罢,可好?”
这句话出自玉妃的口,反而衬托出玉妃君子不和小人计较的气度,让她当了一回大好人。
柳北当然知道这两父女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已经成功将柳北灌醉到这种程度,那玉妃也就没有必要白白将酒饮尽了,否则玉妃到最后也有可能会醉倒。
因此,在此罢手是最适合不过的。
如此一来,玉妃不用将酒饮尽,就能获得胜利。
柳北弱弱地看了玉妃一眼,气若游丝地说:“这不可行……贵妃娘娘,丞相大人所说的话,一言九鼎。是、是小女不识相……硬要和贵妃娘娘一搏,小女认输了。但无论如何,小女能支持住的,敢情贵妃娘娘将酒饮尽,获得胜利吧。”
玉妃和丞相一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们父女精心搭好的台阶,就被柳北这样一句话拆掉了。
台下观众听了柳北的话,纷纷喝彩。
“没想到,这梁大小姐如此有气魄!”
“即使知道自己必输无疑,还是要完成比试。”
“加油!”
现场气氛越来越激昂,一发不可收拾。
玉妃和丞相面色铁青,却又不能反驳。
这么一来,玉妃就算赢了,不也成了冤大头吗?
要知道,胜利者最终是要饮下一大桶酒的分量。
就算玉妃那桶不是真正的酒,也不保证这一饮下不会被活活撑死。
但事已至此,无法反悔,玉妃和丞相讪讪地对视一眼,百般无奈地硬着头皮将比赛持续下去。
一分一秒不停流逝,夜已越来越深。
原本呱噪的人群已逐渐平复下来,众人纷纷感到疲乏。
柳北依旧坐在玉妃旁边百般无聊地装醉,最后干脆假装醉昏了过去,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势必要把一桶酒饮尽的玉妃,此时已经打着酒嗝,卖力的为自己的酒杯添酒。
其实,玉妃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了。
为何自己的这一桶淡酒,除了清水的味道以外,还伴随着一阵阵的腥味?
难不成是酒精混水后产生的味道?
然而,玉妃即使喝的是淡酒,但再怎么说也是酒精。
随着玉妃如此猛烈地强灌,她的味蕾早已麻痹,整个人醉醺醺的。
是以,再也没有注意到酒中的那股腥味越来越浓烈。
最后,玉妃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将她酒桶中的最后一滴酒饮下。
“饮尽了!贵妃娘娘获胜!”
丞相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对于自己的女儿获胜,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让所有人一同庆贺。
众人几乎是被丞相的大喊声从梦中唤醒,猛地一惊,却是迷迷糊糊地为玉妃鼓掌。
谁也没有心思关注赛情了。
“夜已深,本丞相很感谢众位的到来,对众位的祝贺亦是心领了,还望众位尽兴而归。”
丞相仍旧发挥着自己身为家主的功能,有模有样地主持大局。
玉妃即使已经醉得乱七八糟,还不忘娇媚地对柳北一笑:“梁妹妹,今日欢聚,本宫必定难以忘怀。”
柳北淡淡地报以笑容,不说话。
没错,你一定永生难忘。
下人走上前来,将放置于柳北与玉妃身侧的酒桶搬下台。
他们的表情很是疑惑,为何玉妃被声称喝得一干二净的酒桶,搬起来却是这么沉?
几乎和柳北没喝多少的酒桶重量没两样。
但下人毕竟是下人,什么都不便多问,他们只是默默地将酒桶搬走。
正当所有人准备离去之时,柳北眼神一转,随手捏起一颗小石子,往搬动着玉妃酒桶的下人脚边一弹。
“啊!”下人小腿一软,身子倾斜。
“砰!嗵!”整个酒桶顿时失去平衡,狠狠地砸在地上。
酒桶里貌似有不寻常的重量,更是有物体碰撞的声音。
经这么一个撞击,它的外壳顿时承受不住,顿时爆裂开来。
伴随着所有人的目光投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顿时展现了柳北百闻不如一见的禽鸟散。
玉妃脸色发白,全身都在发抖,未经片刻竟然当场昏了过去。
柳北佯装十分惶恐,大囔道:“贵妃娘娘!”
“这是……这是什么回事?”丞相震怒,大声吼叫,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在场女眷纷纷遮掩双眼,不敢直视。
因为,酒桶里摔出来的,竟是开始发胀的三具尸体。
在宴席上始终不说话的阿尔穆托,也不禁站起身来,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