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下狠手

五皇子府。

姜蕊正吃着明澄轩里送来的菜，听丫鬟们说府里的八卦。

也就是于氏和徐氏的那点子事了。

这段时间周蕴那是两碗水端的那叫一个平。

今儿叫徐氏去伺候笔墨，明儿就让于氏陪着用午膳，上午赏了飞霞阁一套新头面，下午就赐听雨阁几匹新布料。

两边那叫一个较劲。

当然了，多数时候还是于氏更胜一筹，毕竟有姜蕊时不时拉偏架嘛。

唯一两边一样的是，都没能侍寝。

哪怕留宿了，都真的只是过夜而已，谁都没碰。

周蕴在这方面不会委屈自己，所以做不到像其他三妻四妾的男人们一样，哪里都是个睡。

他觉着这样亲密的事情，不是和谁都能做的。

“膳房那边说，今早两边的丫头还因为提早膳的事儿又争执呢，有趣的很！”又霜笑眯眯的讲着。

姜蕊也笑，“坐山观虎斗就是省力又开心不是，等着把徐氏气急了，更好办事。”

“可不，如今就差给露微创造个合适合理的机会，好叫她偷方子了。”落葵道。

姜蕊点了点头，正要再夹一块儿麻辣兔丁，就被丹偌止住了。

“说好不能吃多的，这到底太辣，怕皇妃胃里受不住呢，再吃些清淡的吧。”

边说就边给夹了一筷子清炒玉兰片。

姜蕊只能眼巴巴的收回手，吃碗里的素菜。

要不是知道她吃了不少肉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旁人瞧见了还要以为虐待了她呢。

“皇妃可别这样看着奴婢，好像奴婢是坏人似的。”丹偌无奈哄着，“那明澄轩的掌柜不是说了么，给咱们去他川蜀老家寻个好的来，想必过些日子就送来了。”

是了，到底那酒楼还是没答应把厨子卖个周蕴。

不过约么也是猜到周蕴这家里非富即贵，也不想得罪人，就提出了这么个法子。

当然，也是周蕴出了银子的，不是白叫他们费力。

说来也算是一桩生意了。

姜蕊挑了挑眉，“好吧，兴许我过了这几天又不爱吃川蜀菜了，爱吃什么甜的咸的呢。”

“那殿下怕是又要寻几个厨子进来，咱们小厨房都要塞不下的！”丹偌打趣起来。

惹得一屋子丫鬟都笑，姜蕊也是不好意思又心里甜丝丝的。

用过了午膳就犯困，自然就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她睡觉这一会儿，后院里就出了乱子。

徐氏在花园的凉亭里被人给打了，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出来了的罗庶妃。

若只是寻常打个巴掌或是罚跪也就算了，罗氏下手着实狠，抓了徐氏的头发就揪着人往凉亭的柱子上撞，把徐氏撞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

瞧着是往死了打的，几个丫鬟费了大力气才拉开。

拉开的时候徐氏都被打懵了，一脸的伤。

这么大的事情，奴才们哪敢瞒着，忙就来正院里报了。

落葵和丹偌一听就蹙眉，只得由丹偌先去查看情况，落葵后头叫了姜蕊再拿主意。

听雨阁里乱做一团，徐氏疼的直哭，柳枝在里头伺候，丹偌自然是找露微问话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

“本就是口角上挣了几句，徐姑娘提了提罗庶妃脸上的疤痕，就把人给惹恼了，也是没想到罗庶妃就真敢...”露微都忍不住咂嘴。

她是和柳枝一起跟去的，目睹了徐氏被打的全过程。

罗庶妃下手那叫一个快狠准呀。

装作愤愤要离开的样子，绕到徐氏身侧的时候，忽然就从后头抓住了徐氏的发髻，推着人就往凉亭柱子上砸。

柳枝当时是吓蒙了，露微却反应快，忙就冲上前救人。

不过露微心不诚，拉扯罗庶妃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这也是导致徐氏被狠狠打了好一会儿的原因。

丹偌听完前因后果，也是忍不住别过脸去轻笑了一声，拿帕子捂着嘴咳嗽了一下才平复心绪。

“好了我知道了，你进去伺候吧。”

露微点头，先进屋里去了，外头丹偌才又叫了个听雨阁的小丫鬟去请府医。

等姜蕊过来的时候，徐氏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倒也还好，表皮都没怎么破，主要是撞的红肿青紫了。

额角、颧骨、鼻梁、下巴，这几处骨头硬些的地方都肿了，尤其是额角和鼻梁，大片的红紫色，瞧着就疼。

饶是来之前就听落葵形容了几句，姜蕊也有些出乎意料。

打量了一会儿，才从容问了一句。

“大夫，她脸上的伤可伤着骨头没有？”

府医忙答话，“回皇妃，并未伤着骨头，只是肿的厉害，得用活血化瘀的药膏，奴才待会儿就去配。”

“嗯，没伤着骨头就好，你下去吧。”姜蕊摆手。

而后便看向了徐氏，微微蹙眉道，

“今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罗庶妃动手打人固然不对，可到底也是你出言不逊在先，她位份高于你，自然是罚得你的，只是这下手也忒重了些。”

几句话就把责任往徐氏身上推了不少，强调了是她自找的。

徐氏本就没想过姜蕊会站在她这一边，但也没想过姜蕊会站到罗庶妃那一边去。

只当她会两边打板子呢，可没想到看这架势，姜蕊是要拉偏架了。

当即就抹泪道，“婢妾有错，婢妾不该提起罗庶妃的痛处，但着实只是无心之失，婢妾的本意只是想宽慰她，即便面上留了疤痕，殿下和皇妃也会宽待于她的，却不想言语不当，竟惹恼了她，还请皇妃恕罪。”

不过这样的辩解在姜蕊面前是不顶用的，毕竟来时就想好了要气一气她。

故而这会子姜蕊便故作痛心的样子道。

“也是委屈你了，不过罗庶妃入府以来就是那么个性子，便是我，她也嘴上不客气过，如今伤了脸，脾气虽越发不好了，却也是真的可怜，罢了，就罚她抄三遍佛经平心静气，再罚一个月的月银吧，你也伤的厉害，就好好歇着吧，我待会儿叫人送些好药来给你。”

“皇妃...”

徐氏还想挣扎一下，却被姜蕊打断。

“好了，你就歇着吧，我身子不适的厉害，出来一趟也是强撑，等殿下回来了，我自会将今日之事告知殿下的，你面容有损，也不宜伺候了。”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就带着人走了。

等出了听雨阁老远才在隐蔽的一段小路上绷不住笑出了声。

“好好一个美人儿，都打成猪头了。”

丹偌和落葵也是笑。

头回觉得罗庶妃这莽撞性子，也并非一点儿都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