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真顾名自请离京(上)

蔡羽展如今怎敢怠慢了这继少主,虽是不明其意欲何为,却算了算时辰该是自己主子将苏媱安抚稳妥了,这才笑脸相陪复又领着苏扬回转暗道。

“灵儿怎能亲自犯险?”魔灵尊主听得苏扬言称欲要入汉寻访顾名,登时便是面色凝疑,心内更是猜忌重重。

苏扬必知他这位心机颇重又是疑虑万般的“父亲”大人定不会欣然应允,忙单膝触地拱手一礼,肃整道,“父亲,还请听孩儿言明原委。”见魔灵尊主并未相阻,继而道,“孩儿揣度,既是顾名此番离汉京而去,姑且不论可否乃是迷惑那兰鲜之计,却是为防万一,断不得再失了其行迹方为首要。而虽是他因得那毒不得运功,然怎知非是障眼之法?纵是我族众非同寻常且是高手云集,却如何能扛得住已有不菲功力又是加之黄老先生毕生所能之人?且尚有其同门人众相佐。一旦有何闪失,折损手下乃属其次,若是令得顾名亦或是大汉将疑心转至楼兰实乃大患!然儿子如今得父亲相辅有自行伤愈之能,该是遇之不得有恙,加之儿子曾于玉门关时与之有数面之缘,趁其不备更有胜算。此为外因。于内,白虎族长将我所伤,其等又是不明父亲血脉之异,该是心存侥幸。如此恰可令孩儿暂且与其等面前消逝短时,必不会引其生疑,父亲亦可放出流言称作我重伤静养,彻底混淆其等视听。而待孩儿将顾名拿回,该是父亲可将继少主之身世公诸于众之时,届时孩儿既是并无大碍,又是再添功绩,纵是尚不得顾名内力亦可谎称已成,想来族众便皆会拥戴,心存叛逆之辈再不得有何异动,否则定会遭众人不齿甚是驳斥。不知父亲于孩儿此计可赞同?”

“好!灵儿果真乃是不凡!哈哈哈。”魔灵尊主本就于苏扬未加过于信重,却是此番其筹谋之策实属上佳!非但于寻回顾名有益,更是于其自身大计无妨!恐是待顾名回转,更能令其二人一较,他便可择其胜者操控,岂非有益无害?故而并未有何不满甚是拦阻。仅是佯装关怀道,“灵儿既是思虑如此万全,可于自身复常及功法有何筹备?”

“父亲,孩儿想如今定是那兰鲜急于追询顾名行迹,却是尚不得乃是真假,不若再候上几日,待新的讯息传回必定不致再有失,那恰可令孩儿于此期间好生温习一番,既有母亲所授乔装改扮秘术,又能精益父亲亲传功力,如此相得益彰、两者兼顾,断不会有失!”

魔灵尊主已是含笑起身至了苏扬近前,单手将其扶其,又是轻拍了数下他的小臂,极为满意道,“灵儿思谋高绝,已是无需为父忧心!好,便依计而行。羽展,你亲自为灵儿所谋周全所有,尤是增益内力之事,待及汉京传回顾名讯息便能即刻启程!”

我依着上官清流所谋与之一并回转其府邸已然数日有余,此期间不断有兰鲜及世家行程讯息传回。

“轩辕世伯等人已是安然转往山中而去,虽是一路迂回行进,却尚未引来皇上遣人相随,鸣儿可安些心了。”上官清流看了我转与他的最新传信含笑出声,“京郊所余不过莫家众兄弟及傅世伯、徐世叔,想来沿途皆有各处驿站接应,加之季世叔叔侄与徐家两位小弟,量得无碍。”

我微微颔首,“实则本无需再留了这一众兄长的,却是芳茂尚需数人相护,不得已仅可如此了。”

“余下的便该是顾名离京,上官公子、师弟,可有何谋算?又是如何与皇上禀明此事呢?”

上官清流浅笑,“现如今京城已是传出流言,称作顾公子并未远行,皇上则是不置可否之态,令众人纷纷揣测不决,然本官府邸又是仍于丧期,闭门谢客且有国公府亲兵护卫,故而仅需待兰鲜觉出异常再动不迟。而近日皇上暗卫传回的消息则是称作兰鲜如咱们所料缓下行程,更是与假顾名有了猜忌,恐是再不过三五日,鸣儿便能名正言顺登殿拜别君王起身离京了。”

梁青蹙眉,“天子如此疑心之人,怎会这般轻纵了鸣儿离去?恐是尚有旁的打算亦未可知。”

“青弟好缜密的心思。”上官清流侧首一望露出一丝忧色,“确是昨日皇上留为兄闲话,言语间似是有所试探之意,恐是非乃疑心鸣儿自此失去消息,仅是,哎,若是为兄揣度不差,该是与兰鲜相关。”

我闻言蹙眉,“难不成皇上欲要命我暗中除去兰鲜?便是不恐引来匈奴乌威单于恼怒而致再生战事吗?”

“是啊,且是皇上已然遣人相随,纵是为得引出齐家身后之人,却如何不能趁机下手?反是借师弟之力?如此试探太过显而易见,不似皇上以往处事之风啊?”骆弈城即刻附和。

上官清流显出难色,“鸣儿,为兄思量齐家父子必是将留命边塞了,而兰鲜断不得于大汉之境出了何样不测,故而……”

“那便为顾名乃是为寻私怨于匈奴疆域将其斩杀?无论乌威单于如何震怒,皆是于大汉尤是朝廷无干,乃是鸣儿自行处事之果?呵呵,这皇上当真好算计!既可出了一口恶气,又将祸水东引使得自己全身而退,更是不得乌威单于如何再觅得顾名行迹!然自此便是顾名心胸狭隘恶名必会传遍四方,无论江湖还是各国庙堂人尽皆知,定不会再有一国君主重用之,而其唯有大汉天子一方为依!嗬,真是机关算尽!”梁青满目怒火愤然接语。

“如此,亦好吧,算是可将皇上些许疑心尽消,于咱们并非坏事。”我依着众人之语急速思忖,便豁然开朗参悟高坐龙位之人乃是出于何样用心。

骆弈城一愣,转而了然,失笑道,“呵呵,竟是这般令得师弟不复指望旁人?如遇危难唯有回转京中求告?哎,当真圣心难测啊。”

上官清流满脸皆是为难之情,“鸣儿,实则如此与你却非坏事,仅是皇上如此利用……”

我反是坦然,“无妨,长兄请想,唯有使得皇上安心,方可相纵了我尚得肆意江湖,更是能令长兄及国公府、将军府安然无恙!”

“皇上该是一早便觉察鸣儿极重义气二字,方这般泰然任你离去,且是不深究令师门详址啊。”上官清流摇头轻叹,于其赏识有佳、更是倚仗重用的九五至尊亦是无可奈何之态。

“若无过人之能,岂会执掌这广袤疆土?皇上,自是所能不凡,仅是长兄因得其信重有佳不曾疑心罢了。”我坦言轻笑。

骆弈城往复望了我二人一眼,微微摇头道,“是啊,于上官公子,皇上自恃必是需得他才可令你重振家族门楣,因此提你平步青云、宠你朝堂肆意、纵你藐视同袍;然于师弟,则是牢牢操控三门族众以为挟,实乃洞察人心非常人可及。”

“那又如何?还不是遣了暗卫前来屠戮一众手足臂膀?令你上官清流心内了然唯有他可操控全局!”梁青毫不留情戳中上官清流痛处,“却不知他那近身护卫功力如何?青倒是很想一较高下!”

“青弟!”

“青兄!”

我与骆弈城忙按下他,明了若是有朝一日皇帝与我有何过激之举,恐是梁青定会杀进皇城询个道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