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用匕首的时候,千万别松,像这样,正手反手都得灵活切换。”
后几个月某天,杨上青快速地做出一连串动作,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起呼呼的风声,
“攻击的时候,瞅准对方要害,这里,这里,这里都能让对手瞬间丧失战斗力。”
宋之一跟着学习,一开始不是握刀姿势不对,就是发力别扭,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
练完匕首,杨上青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手枪,熟练地拆卸、组装,同时讲解着每个零件的作用和枪械的原理,
“这个可是真理,你得了解透了,每个步骤都得练到形成肌肉记忆。”
她手把手地教宋之一持枪姿势,纠正她微微颤抖的手腕。
宋之一按照教导,对着远处的靶子一次次尝试,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她的进步,尽管手臂被后坐力震得生疼,她也未曾停歇。
午后的阳光恨炽热,她们便转战到山林间,进行体力训练。
爬山、负重跑,汗水湿透了衣衫,宋之一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像灌了铅好几次差点要摔倒。
防御技巧的练习更是重中之重。杨上青模拟各种攻击场景,教宋之一如何躲避、格挡。
两人在草地上翻滚、扭打,宋之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她逐渐掌握了窍门,能灵活应对杨上青的攻击。
四个月下来,宋之一完成了蜕变。
以往,她是那种习惯隐匿,脑子很多想法,却极少袒露心声的人。
在人群之中,她总是默默站在角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遇见事情偶尔还会恰到好处地装装柔弱,以巧劲化解难题。
如今在高强度训练中下,她已成长为一名身手敏捷,令人不敢小觑的山林猎手。
不过与杨上青相比,还差的十万八千里。
一轮满月高悬于澄澈夜空。
静谧的旷野之上,宋之一躺帐篷里进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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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如冰刀般狠狠刮过杨上青的脸颊。
十月底的川西原本翠绿的草甸渐渐泛黄,一些高海拔地区的山峰已经被白雪覆盖寒意渐起。
夜,杨上青关上车门,稳稳操控着路虎,车子沿着人迹罕至的小道疾驰。
整整四个月,杨上青都没在组织内现身。
这段日子里,组织内部暗流汹涌,矛盾接连爆发,各小队之间相互猜忌,还冒出了内鬼。
此次她回去,是接到组织强制性的通知,要是不回来,就会被视作叛徒,随后被抹杀。
车子在崎岖颠簸中艰难前行,杨上青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凌晨五点,杨上青停在了堡寨坡下,走上坡远处的停车场内,停着很多越野车,看来组织的人全都到了。
杨上青敲了敲村庄里带有绿色玻璃的窗户,不一会儿,窗户缓缓打开,一道昏黄微弱的光从屋内透出,映出一个藏族妇女沧桑却慈祥的面容。
杨上青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藏语。
没一会儿,“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开启,一股夹杂着酥油茶香气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杨上青侧身闪入屋内,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角落那扇毫不起眼的卧室。
关上门,杨上青在墙上摸索,按下一处微微凸起的石块。瞬间,地面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通往地底的石阶显现出来。
顺着台阶往下走,很快就看到组织的人站在每层楼梯处,见她下来,都微微欠身点头。
一直走到底部,眼前豁然开朗,这密室空旷开阔,场地足能容纳下百来号人。
杨上青放眼扫视,组织里六个分队的成员稀稀拉拉地分散各处。
彼此眼神交汇间,火药味十足,猜忌与怀疑如同看不见的丝线,在空气中肆意缠绕。
“青姐,你来了”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男人欣喜的走向她,身后还带着个扎马尾的女孩!
就在这时,密室一端紧闭的门缓缓打开,一位气场威严的领导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目光如炬,瞬间让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六个队长,跟我进来开会。”低沉有力的嗓音不容置疑。
杨上青作为其中一队长,率先抬步,其他五位队长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屋内灯光昏暗,仅有一张巨大的石桌摆在中央,周围环绕着几把陈旧却结实的椅子。
领导者大步走到石桌尽头,双手撑桌,俯视着众人,
“大家心里都有数。各自队有什么情况,都在这儿抖落干净,别等危机时刻,背后挨他们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