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正是民警突破的大好时机。
“其实你心里原本就不怎么相信王衍的吧，这是什么原因呢？”女民警似是无意地问道。
“我相信啊，我刚说了，回来之前我一直是相信他的。”
“你如果相信他，为什么会听信别人的话，在工作日就回到了云城，据我们了解的情况，你在申城是很忙的，你为什么不先打电话跟他确认一下呢？”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楚怀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绕进去了。
“警察同志，你问得有点多，我脑子有点晕了，能再问一遍吗？”
“没问题，你说你相信他，为什么没有先跟他打电话确认一下事实真相，而是直接回来突击检查，你在申城不是很忙吗？”
她刻意放慢了速度，咬字更加清晰，楚怀也清醒了不少。
“我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我在申城是很忙，但是最近主要是忙公园项目，那个项目，我在哪里都可以做。而且这边的公司现在也是我在管，本来我就有点疏忽了，听说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回来，我想你们大概会问我，这么大个分公司为什么会疏忽？”
“因为我一直信任王衍，我觉得他处理得来，即便是处理不来也会跟我联系，就算是他不跟我联系，总有人会跟我联系，只是我没想到，跟我联系的消息我没有收到。”
“然后这就回到了前面的问题，为什么我相信王衍我不跟他先了解情况而是直接回来。”
其实这个问题，楚怀也怀疑过自己，大约是他太久没有跟王衍联系过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说，而是换了一个说法，“因为相信他，但是我也相信徐智，徐智这个人一直都很真实，而且他在这件事情上完全没有利益纠葛，我觉得他说的是事实，而被欺负的白老师，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徐智说的一切都有理有据。”
“另一个也是我确实想突击检查，不一定是检查王衍，还有公司的所有人。”
民警记得记笔录，点头，“假如你说的都成立，那为什么你会在办公室门口偷听他说的话，而且在听到那话以后没有直接对峙，而且在刘双双跟你告状之后你还心平气和地跟他吃了饭，你不觉得你这更像是借突击检查回来翘班吗？”
这女民警……
楚怀也没有掩饰，叹息一声，说道：“不是故意的，巧合而已，恰好听到他说我，所以我就没有进去，然后没有当面对质并不是说我不对质了，而正是我相信他，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刘双双有夸张的成分，所以我想查清楚再跟他说，或者说是想给他一个自己说出口的机会。”
“但是他似乎变了。”
至于怎么变了，楚怀已经在刚才的话里面说过了。
“怎么变了？”
楚怀知道，这些人查案就是要重复问问题，让人重复回答以此来找出破绽。
虽然理解，但是真的考人的心态。
楚怀又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就是我们在吃饭的时候……”
他又像背书一样把王衍之前说的关于不要忘本的言论又说了一遍。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我还疑惑着呢。”楚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我听你们刚刚说的你们了解到的情况，他大概是觉得我想抢他的女朋友吧。”
“但是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一个没有对游蔡蔡有过那种心思，二个我有女朋友，关系很好，最近见了家长，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这些都是有证据的。”楚怀说着说着已经有些激动了。
“你冷静一点。”民警一下就看出他的心态有点崩了。
但是他们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而是说道：“我想请问一下，在刚刚的问询中，你一共叹了十二次气，程度不同，请问，怎么回事，有什么遗憾可惜无奈的？”
楚怀一愣，没想到那女民警连这个都要问他，他们这是找得自己来吐槽啊。
想起她的问题，楚怀一个叹息梗在了半路上，硬生生地吞了回去，看着两人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因为问题真的太多了。”
“很多问题我真的回答了好多次，我理解这是你们的工作，但是实在抑制不住我的心烦。”
那男民警笑了一下，说道：“行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愿意把你的相关聊天记录提供出来作证据吗？”
“你可以拒绝，但是我们那样我们照样会去申请搜查令。”
意思就是不要做无畏的挣扎，证据交出来。
楚怀点了点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谁让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呢？
等他出去的时候那个男民警对他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下来。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楚先生，现在已经很少见到像你这么配合的民众了。”
楚怀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的友善是真是假，于是客气地说道：“你们才是，为人民服务，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还是希望事情的真相能够早日查出来。”
“有我们在一定没有问题的。”
那民警从兜里掏了一下，掏出一张名片来，“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们。”
楚怀刚接过名片就收到了宋月初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