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发现端倪

赵霁下马车见了他们四个，“一个个都有伤，为何不在驿馆等候？”

叁月笑呵呵答道：“困久了，只想出来跑跑。”

赵霁问他们四个伤势如何，四个人俱望向苏无量，叁月说道：“苏兄弟送了药来，好得差不多了。”

穆莨宸拍了拍苏无量，“不错啊！”

“以往多受几位哥哥照拂，不过举手之劳。”

晚间宿在驿馆，穆莨宸非得拉着苏无量当帮手，替赵霁和壹月他们重新上了药，坐在沿廊上乘凉的宁仙儿听他一路和苏无量感叹，“得亏你送了金疮药进去。”

宁仙儿猜测是肖通判所为，越发觉得自己和赵霁判断没错，这个肖通判，应该里外通吃，甚至于成了赵霁二弟赵霂的帮凶。

第二日和赵霁说起时，赵霁提醒她，“应该是卢氏。”

“卢氏？”宁仙儿只在前尘王府内受封时，见过卢氏一面，倒是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事要一件一件办，今日我要重游河滩。”赵霁打量她，“你若不想看，就先回城内。”

营帐扎在城外，宁仙儿回城头一件事，直奔成德堂。见她毫发无伤归来，陈九感叹不已，“苏无量要人送了信来，我们这些天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

宁仙儿正想问染翠，就见她从门外冲进来，扑在宁仙儿身上，哭得梨花带泪，陈九赶紧要跟在后面的余婆婆好好哄哄，“这些日子，每日都到我这里来哭，现在姑娘回来了，还哭什么？”

染翠抽泣着说道：“我高兴嘛！”

从陈九处得知，因为她罪名未定，成德堂和铺子田庄倒是仍在手上，只是铺子生意大受影响，掌柜们更是人心惶惶。

这些人都是她求赵霁得来的，赵霁与自己一同入京受审，人心涣散，情有可愿。

宁仙儿说道：“不如去云集楼问问，若来得及，我请铺子里的伙计们聚聚。”

陈九说道：“姑娘，不必去云集楼，就在成德堂内吧，我将城内的都请来聚上一聚，沾沾姑娘回来的喜气！”

染翠抽空问她，“四姑娘，你与世子都没事了吗？”

宁仙儿不便细说，点头称是。

“可是杜大人作保的缘故？”染翠问完，见宁仙儿反应奇怪，赶紧接了句，“姑娘能回来，我比谁都高兴，还以为，我又要流落街头了呢。”

宁仙儿说道：“查无实证，难道还一直关着我们吗？”

恰好铺子里的掌柜们都来了，少不得大家叙话。

其乐融融的晚宴，陈九和掌柜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四姑娘终于回来，他们又有了主心骨。

宁仙儿对自己并不算称职的东家身份惭愧，现在想来，莽撞去救赵霁确实有欠考虑，可当时就像魔怔了一般，什么都顾不上了。

当即决定，日后定要好好当个称职的东家，将爹娘留下的铺子田庄和自己兴办的成德堂，好好经营下去。

苏无量在城门关时赶了回来，一脸的兴奋，却对染翠的热情并不上心。

晚间送宁仙儿回小院时，提出有事要单独回禀。

宁仙儿猜测与赵霁有关，没承想果真如此。

赵霁整个下午领着壹月他们四个搜寻河滩，苏无量不像穆莨宸要赶回去请安，就领着自己的四个人一起帮忙。

果然被赵霁找到了一处洞口，洞壁年深日久，不像近日所为。

宁仙儿呆在那里，终于明白了为何死士会选择在河滩伏击‘赵霁’，而后又原地消失不见。

“世子说，四姑娘若想不明白，明日可去城外行营找他。”

这种军机之事是赵霁该面对的，他刻意来找自己，莫非与爹娘有关？

第二日一早赶到城外，赵霁正在河滩不远处，指挥人挖着鸿沟。

看见她，“苏无量告诉你了？”

宁仙儿走近之后，十分不解，“为何不填，”赵霁打断她，“圣上对我委以重任，我总要做些事出来嘛！”

宁仙儿会意，他多半将自己发现洞穴的事瞒了下来。

所以站在一旁的副将脸色才会那样难看。

见他又吩咐人去河滩挖来细沙，准备在砍掉树木的空地上铺满，就猜到他是想断了人的后路。

“这样一来，世子要是想打猎，只要看看这细沙上有些什么脚印，就知道要拿什么样的弓箭了。”

赵霁见她竟然这样取笑，也由着她，“说得没错，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为上策矣！”

不远处站着的副将脸色愈发难看，惹得宁仙儿藏不住笑，“那民女就静观，世子是先猎着狼还是熊了。”

赵霁凑近了些，“或许能让你看到熟悉的脚印。”

宁仙儿陡然转头，是他似笑非笑的脸，“你若再舍些三七出来，我就让你也守在这里。”

“世子如今已经脱困，想必兑现银子不过举手之劳。”

这几个月铺子的收益可谓惨淡，她无谓清高，毕竟还有那么多人指着自己过活。

赵霁指了指她，终是吩咐伍月，“去找穆大夫核算清楚后，将银子支给宁四姑娘。”

得了承诺，宁仙儿也不含糊，对身后的苏无量说道：“想必银子有些多，你去帮忙搬搬。”

赵霁似咬了牙，“通存通兑的银票，本世子也有。”

“还是能用牙咬的银子吧，我等着用。”

宁仙儿看了眼苏无量，终于激怒了赵霁，“伍月，待会定要让苏兄弟每锭都咬上一口，免得又有说道。”

苏无量竟毫不介意，“多谢世子，兵乱之后，我最喜欢咬的就是银子了！”

伍月叫了叁月来顶替，自己则打算和苏无量一道去拿银子。

赵霁拦住准备一同回城的宁仙儿，“你不会如此小气，非要等到银子到手才肯再拿三七出来吧？”

宁仙儿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大气要他拿纸笔来。

赵霁慢悠悠陪她到了行营，等她写完，解下腰间的玉佩，交给贰月去田庄拿三七。

营帐内只剩她们两个后，赵霁突然一本正经说道：“你以前可曾听你父亲提及卢氏？”

宁仙儿知道他说的是赵霂妻族卢氏，可惜兵乱之前，她不过九岁，哪里在会操心这事。

就算前尘，赵霁也从未详细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