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人朝着自己所要去的目的地前行着,赵水谣走了几步,忽然想起王缈仙嘱托的事情,停下脚步,拿出盒子。她不知道自己会见到什么样的虫子,出于未知的恐惧,她迅速打开盒子的盖头,将盒子一抖,把那蛊虫抖了出去。
落到地上的虫子仅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赵水谣看着空荡荡的盒子,问玄月:“里头真的有东西出去吗?”
玄月点点头:“有,挺小的虫子,爬得很快。”
赵水谣见盒子也没用了,顺手就放在了附近。
“走吧,我们去震雷城。”赵水谣说完,拉着玄月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离开后不久,有一个人影出现,他呆呆地看了会地上的盒子,又拿起来闻了闻,只觉得味道很熟悉,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这味道。最终他捡走了被赵水谣丢在地上的空盒子,往石桥方向走去……
震雷城的感觉没有离火城热闹,但那里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就是宏伟壮丽,在进城的城墙上,还雕刻着龙的纹样;城楼之上,还放着几面鼓,这看起来倒像是为什么重大的节日准备的。
城门口的士兵对正常的路人不会查什么证件,不似赤州那么严格,但他们会对一些神色紧张畏手畏脚的家伙进行审问,来自哪里,家住何方等一系列问题。
进入城门之后,便是街道了,街道的两遍都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铺子。有包子铺,糕点铺,茶水铺,米铺等,再往前走一些,还能看见卖兵器的店铺,打铁的声音铿锵有力,火星飞溅。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过了路口就是见到的第一家客栈了。
赵水谣看着眼前的客栈,他们门前的柱子上都雕刻着龙的图案,看起来震雷城的人十分喜欢龙了,她说道:“开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别家的生意怕不是都被他们抢走了。”
街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大概是才天亮不久,还没什么人出门,但送货赶车的倒是挺多,都在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着。
“霆霓客栈,也是‘雷’的意思,看来这里人取名的途径都是来源于自然现象啊,一路看来什么风啊雨啊,还有雷,雷是最多的。”赵水谣有些感叹,看起来只有自己的缇州老家取名比较随意了。
玄月说:“这样取名是不是很省事?”
赵水谣微笑着说道:“是啊,省事又好记。”
进了客栈之后,正在擦桌子的小二见有人来立马停下手头的事去迎接两人:“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呢,我们这边中午才有饭菜,要吃早点的话可以去前面的包子铺看看。”
“住店也住的,吃……倒不是很饿。”赵水谣说着,看看玄月,他好像也没有要吃饭的意思。
小二立即回应:“好!一间客房是吧!客官要是喜静,可以选边上的几间,我们这总共三层,一层就是我们现在的所在,专供吃饭的,二楼三楼是供客人住的,房间的布置都是差不多的,没有上等房中等房之分。”
玄月看了看,拉了拉赵水谣的袖子:“我想住高点的,二层吧。”
“好,那就二层的,随便来一间吧,我们大概住两日。”
小二脸上的笑容一直在,也不嫌笑得累,他赶忙把人往掌柜处请:“客官这边请!”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打扮的挺普通,见了人也只是笑一笑,随后收完钱给了一串钥匙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等赵水谣和玄月进屋之后,女人才问小二:“怎么不让他们住两间呢?”
“啊?我看他们像是姐弟,肯定住一间啊!”
“罢了罢了,你每天说这么多话也是辛苦,去忙吧!”
“好嘞!”
赵水谣进屋之后才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一间单人房。
而玄月已经蹦到了床上,他似乎很喜欢柔软的床垫。
他知道赵水谣在想什么,问:“不能挤一起睡吗?”
“能。”
玄月故意追问:“可你好像有什么顾虑啊。”
赵水谣刚刚确实有点什么顾虑,但想想平时好像也是抱着他或者靠着他睡的,又好像没什么,她赶忙说:“没事没事……没顾虑。”
玄月忍不住笑了:“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不舍的跳下床榻,说:“我去要点针线,把衣服改一下。”
“那我去附近买点吃的。”
……
明明是白天,这里却永远照不进阳光。
他将捡回来的盒子放在桌上,借助烛火的微光细细端详。
“主人。”
宁祈月在那人面前跪下。
看盒子的人愣了下,转过头看了宁祈月一会,才想起这人是谁。
“你的仇人解决了吗?”他问。
宁祈月确实是第一次见他,但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上级。
宁祈月犹豫了下,回答:“解决了……”
“不是你亲手解决的吧?”
宁祈月将头低下:“不是……”
“怎么死的?”
“被……吸干了血液,变成枯骨,风一吹化成了灰烬……”
坐在面前的人听后也是震惊了一下:“什么人有这种本事,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宁祈月没有提玄月,只是说:“属下是来请罪,没有处理好货物……”
那人却摆摆手:“本来就是给你泄恨用的,既然他们命不该绝,就作罢。”
“多谢主人。”
“我好奇替你解决仇人的人,但看你似乎不愿多说?”
宁祈月对这个“主人”也是了解不多,担心出什么岔子,但对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说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不说就不说罢,缘分到了自然能见到,你下去吧。”
说完,宁祈月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人似乎记忆不太好,问:“怎么还在这里?”
宁祈月开口说:“您……您之前说……处理完我的事情,要走要留,都随我。”
他才想起来:“那你怎么决定?”
“属下无处可去,想要追随您。”
“好。”
宁祈月没想到,自己的上级如此好说话,甚至没有那种压迫感。
说难听的,他感觉这人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