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笑他：“你本来就是要来说这事的，然后正好碰上你主人，所以在他面前心虚的说不出话了！”
宁祈月自己也笑了：“是啊，然后被你们带偏，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那你都看到了些什么？”玄月问。
宁祈月回答：“是‘暗’的布局，一条路走到大门后是大厅，大厅这边有七个门，想必你们来的那天都看到了，然后对应的就是‘日曜’，‘月曜’，‘火曜’，‘水曜’，‘木曜’，‘金曜’，‘土曜’七道门，每一个门通往的地方都不一样，‘日曜’那条通向的是那间古宅，我看到旁边标记的是‘中上’二字，其余的旁边也有这样的字样，因为内容太多我无法记全，只看了我们当时所在的。”
赵水谣说：“那这‘中上’，估计是杀手的等级了……”
“是的，‘上等’的是月曜，‘中上’的杀手看起来是解决那种大家族的，这‘上等’……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家族还大的目标了。”
赵水谣回答：“权贵，一些手握大权的高官。”
“是我见识少了。”宁祈月说，“我在想，我的主人是不是只负责其中一环，也就是‘月曜’的位置，然后其他六道门，有不同的人掌管？或者说仅仅是‘日曜’和‘月曜’比较要紧，其余的可以置之不理。”
玄月自己也有些迫不及待，对宁祈月说：“你好奇？晚上我溜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水谣说：“我也好奇，到时候就知道整个组织是不是他一人管理的了，去其他门里探索就会方便很多，若不是，那就有些麻烦了……我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重要文件呢。”
玄月说：“我倒是希望能当面对上他，这样就能直接知道他的故事了。”
赵水谣则担忧地看着玄月：“你用多了那个能力，会不会……”
“不用担心，顶多疲惫些，稍微休息会就行了。”
“那等天暗下来之后我带你们去古宅所在的地方吧，晚上方便躲避，对我们也有利。”
玄月看向宁祈月：“你不怕遇上你的主人吗？这算是背叛他了吧？”
宁祈月愣了下，回答：“我只是想知道，我想追随的人值不值得我卖命。”
“值得的话你就跟着他，不值得的话你跟着我们？”
“不怕你们笑话，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赵水谣说：“所以你现在是两边都帮，两边都说吗？我们的事情，你的主人也知道吗？”
“他只是问了几句，没有详细让我回答，而我也是含糊其辞，他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事。”
玄月恍然大悟：“所以你觉得他是个怪人！想通过我去了解他？”
“是，因为你好像能直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而我就做不到。”
赵水谣没听见他们在讲什么，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那蛊放下后不知所踪，盒子却被宁祈月的主人捡去了，加上对方种种奇怪的行为，他会不会是失忆了？王缈仙寻他多年无果，在各个州通过说书先生讲那个故事，没理由听到了不去找她的。那他不是失忆了，就是已经离开人世了。
玄月见赵水谣不说话了，知道她在猜测宁祈月的主人会不会和王缈仙要找的人有关：“别多想了，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了，主人说他叫‘无妄’，我想应该是无妄之灾的‘无妄’，这个作为名字……是什么意思？”
赵水谣说：“有真相的意思，有意外的意思，灾祸之类，还有一些我记不清了，只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奇怪的名字，但是很耳熟，好像是个卦象的名字？”玄月回想起了什么。
赵水谣摸了摸他的脑袋，问：“你在哪里听到的？”
“以前我喜欢乱跑，进过鹤恒的房间，在鹤恒的书里看见过，那时候其实已经认识些字了，只是我不太爱和他们沟通，他们也一直以为我看不懂字，那我就装出自己不识字的样子。书里记录的那个叫什么无妄卦，没记错的话是天雷无妄。详细的当时也没仔细看，大概是说行为不检者必招致灾祸，没有不好的念头诚心诚意的就会有所收获。”
“那你的记性还不错。”宁祈月说，“如果主人真的是失忆的话，感觉这个名字也很适合他。”
聊着聊着，扯了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就到了深夜了。
外头的天色暗下来，街道上却是灯火通明。
宁祈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样的景象了，一直生活在仇恨里，每天经历的都是风口浪尖的生活，于是他提议：“我们去外面吃点，然后慢慢走去老宅，这一餐就让我来请吧。”
“好啊！”玄月立即回应他。
赵水谣自然是都可以，让她来请她也是付得起这钱的。
“那我们走吧。”宁祈月起身，让赵水谣和玄月先走。
三人出门，楼下拿着算盘的女人叫来旁边正在擦桌子的小二：“哎，你看住进来的那对姐弟没，身边多了个男的，这男的什么时候来的？不会是一家三口吧？早知道就多收他们些钱了。”
小二尴尬地笑着，挠挠头：“夫人，说不定人家只是朋友呢？又或者是兄妹？”
“长得不像，我看不是。”女人立即否决小二。
小二也没办法，他也早就习惯这个八卦的夫人了，看见来来往往的客人就喜欢猜测她们的关系，要是有一个同样八卦的人和她坐一块，那这话题怕是一整天都停不下来了。
宁祈月从刚进青州就想找个小摊子坐下来好好吃一顿了，在他儿时记忆里，小时候的自己喜欢拉着长辈在这种摊子坐下，吃着热腾腾的食物。
“就这里吧？”宁祈月停在一处买面条的摊位前，这里还有几桌空位。
赵水谣和玄月也不是挑剔的人，只要有座位就行了。
玄月说：“说实话，我还是喜欢那个话少的，像恶人那样的你，如今变得有些温柔，倒是觉得不是之前的你了。”
“那样的我，只要遇到敌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对你们我可不会那个样子了。加上大仇得报，我的恨意也几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