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的无影灯刺痛视网膜，苏小汐在意识混沌中听到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连指尖都动弹不得——这些人在静脉输液里加了肌松剂。
“瞳孔对光反射正常。“戴口罩的男人记录着数据，“可以开始取卵手术。“
冰凉的窥阴器进入身体时，苏小汐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暴雨夜。当时她正在城中村出租屋核对母亲医疗账单，四个黑衣人破门而入。为首的那个举起电击枪时，她看清对方防护服胸口印着林氏集团的LOGO。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她试图用膝盖顶开手术台束缚带。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踩着细高跟走进来，林悦指尖夹着份基因检测报告：“违法？顾伯伯签字的器官捐赠同意书里，可是包含生殖细胞捐献条款。“她翻开报告第三页，苏小汐的DNA序列图与顾承泽的重叠处标满红圈，“你们这对克隆兄妹，本该是顾氏最完美的基因武器。“
手术室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通风管道轰然坠落。顾承泽从天而降，黑色战术服上还挂着冰碴——他竟是从林氏生物科技园的液氮储罐区杀进来的。
“抓紧我！“他挥刀斩断束缚带，苏小汐跌落进他怀里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走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顾承泽将她塞进通风管道，反手扔出三枚催眠瓦斯弹。
他们在下水道狂奔，污水没过小腿。顾承泽的夜视镜映出苏小汐苍白的脸：“林悦复制了我们18号染色体上的FOXP2基因段，那是语言能力的...“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顾承泽用身体护住苏小汐，热浪掀翻他们身后的铁栅栏。火光中，苏小汐看见他后背嵌着的金属碎片，那是液氮罐爆炸时的防护罩残骸。
**贫民窟地下室**，腐臭味混着血腥气。顾承泽额角沁出冷汗，手术钳在酒精灯上烧得通红：“忍着点。“他咬住战术手电，将钳子伸向自己后背的伤口。
苏小汐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突然发现他后颈处有串条形码纹身：C-09-19980717。这个日期让她浑身发冷——正是顾氏医院大火的日子。
“当年存活的不止我们两个。“顾承泽吐出嘴里的血沫，“林氏找到三个成熟体胚胎，现在他们需要母体来孕育...“
地下室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林悦的脸出现在监控画面里：“亲爱的哥哥，看看这是谁？“镜头转向营养舱，三个与顾承泽容貌相似的少年悬浮在淡绿色液体中，胸口都有月牙形胎记。
顾承泽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他二十年前被销毁的克隆体。
“你以为破坏主实验室就结束了？“林悦抚摸着营养舱，“这些孩子在东南亚的代孕母体里发育了十年，只要注入小汐姐的端粒酶激活剂...“她举起注射器对准苏小汐的克隆胚胎，“你猜他们能活多久？“
**暴雨中的集装箱码头**，咸腥海风裹着血腥气。苏小汐握紧偷来的基因炸弹，这是从林悦实验室带出的冷冻胚胎改造的。顾承泽正在引开追兵，她必须把炸弹送进林氏货轮的反应堆。
货舱里整齐码放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不同发育阶段的克隆体。苏小汐突然在某个舱体前僵住——那是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少女，颈动脉插着输液管，腹部微微隆起。
“很震撼吧？“林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用你的基因培育的代孕母体，三个月就能让克隆体发育到五岁状态。“她举起遥控器，“现在你猜，顾承泽是选择救你，还是救这些能延续顾氏基因的'完美产品'？“
苏小汐按下炸弹倒计时，显示屏突然弹出顾承泽的定位信号。代表他的红点正在快速接近这里，而蓝点显示林悦的游艇已经驶离港口三海里。
“你知道吗？“苏小汐露出释然的微笑，“当年妈妈抱着我冲出火场时，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胎记，“真正的生命，从来不是试管里的代码。“
巨大爆炸声响起时，顾承泽的快艇刚冲进码头。冲天火光中，无数基因样本化作灰烬，而苏小汐最后传来的定位坐标里，藏着林氏全球克隆工厂的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