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君和李彬被困在原地,无奈之下,只好躲在一棵小树的荫蔽下,百无聊赖地望着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
他们很快便发现,这支军队共分为四个大组,每组人数大致在万人左右。不过,第一组人数稍多,比万人多出一两千;而第四组人数略少,相较万人少了五六百。不仅如此,各个大组的训练方式也是大相径庭。
第一组的训练场地位于第二圈,距离第一圈最远,且靠近帐篷区域。组内成员大多在 18至 19岁之间,也有一些二十出头的夹杂其中,是所有队伍中人数最为庞大的。
然而,他们的训练方式却让温瓷君和李彬大跌眼镜——竟是两两互殴。只见那一群人,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脸部与腹部更是青紫交加,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可奇怪的是,即便被打得如此凄惨,他们却依旧面带笑容,还向对方道谢。而且,轮到自己动手时,每个人使出的力气都比上一个人更大。
此时,李彬敏锐地察觉到,那些人每次发力出拳后,身体周围会出现一丝极为细小、如面条般的气体,丝丝缕缕地钻进他们体内。听闻此言,温瓷君赶忙定睛望去,却并未看到李彬所描述的奇异气体。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些人的气势正以极其细微的幅度在缓缓增长。
观察完第一组,他们的目光又投向了第二组。
第二组的位置相较于第一组,更靠近第一圈。组内成员基本都在二十多岁,临近三十。与其他组相比,这里的氛围显得格外欢快,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眼前的训练场景,彻底颠覆了温瓷君和李彬对古代军队训练的固有认知。在他们穿越之前以及初到此地时,一直以为古代演练皆是整齐划一的模式。但此刻呈现在眼前的,却是每两人占据约十五平方米的场地,场地四周立着四个木桩,上面捆缚着几根粗壮的长筋。那长筋来历不明,想必是取自某种实力强大的妖兽,单看其卓越的抗击打能力,便知那妖兽绝非等闲之辈。士兵们的刀剑砍在上面,仅仅留下一丝浅浅的划痕,可若是同样的力道砍在铠甲上,却足以将其击破。一旦有人受了重伤,旁边配备的大夫便会立刻上前合力抢救。这里的训练可谓是真刀真枪,不过,当面对过于强大的攻击时,士兵们也不会硬抗,而是直接认输,因此场地中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温瓷君注意到,这一组士兵的实力差距并不明显,主要差异体现在招式上,想必是各自修习了不同的武功。这与温瓷君和李彬原本想象中军队集体操练队形或招式的场景,截然不同。
温瓷君和李彬尤其关注第三、四组,在这两组之中,有两个青年人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戾气,气势也远超旁人。李彬看出,这两人吸收的那种“面条气”比其他人都多;而温瓷君则察觉到,他们所释放出的气势,在所有人中最为强大。
左边那位青年,眉心至嘴唇有一道醒目的刀痕,显得格外狰狞。他身着一件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而成的铠甲,形如一件完整的“套头衫”,每个铁环与另外四个环巧妙相扣,宛如一张紧密的网锁。此刻,他双手紧握着一把环首刀,刀柄首端呈扁圆环状,刀刃寒光闪烁,严阵以待。温瓷君心中暗忖,这想必就是汉代闻名遐迩的锁子甲与环首刀了。
右边那位则身着轻甲,手持一杆长枪。这杆长枪却与寻常长枪大不相同,枪头旁熔铸了许多尖锐的铁刺,远远望去,恰似一个张牙舞爪的仙人掌。枪尾系着一根红绳,另一端连接在他的手上,红绳恰好掩盖住手臂上那条触目惊心的大伤口的三分之一。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手,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率先打破僵局。
短暂的眼神交锋过后,左边男子率先发难。他将环首刀横摆,紧接着身形如电,爆射而出。只见他将一部分气息灌注到腿部,速度竟比其他组气势相近之人快了许多。
右边男子见状,迅速将枪头倾斜向下,稳稳矗立,同时将气势源源不断地注入下盘与枪柄。待左边男子冲到距离自己仅有三四米时,他猛地转动枪柄,枪头也随之飞速旋转。
左边男子反应极快,瞬间将横摆的环首刀右下倾斜四十度,同时将全身一半的气息灌注到刀中。李彬忍不住低声分析道:“看来他是想把枪柄切断。”
右边男子见势不妙,立刻松开手中长枪,并顺势改变枪的角度。左边男子的环首刀顺势而下,“咔嚓”一声,枪柄应声而断。
就在枪柄与枪头分离的瞬间,枪柄中的气息陡然炸开,推动枪头如流星般朝着左边男子的下颚疾射而去。左边男子反应神速,瞬间抬起左手,试图空手接住枪头。然而,枪头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在被接住的刹那,便深深镶进了他的手掌之中。那些小刺更是死死卡住枪头,令其难以拔出,且枪头中残留的气息还在不断向四周扩散。无奈之下,左边男子只得将剩余大部分气势汇聚在手掌,以止住钻心的疼痛。
就在左边男子分神之际,右边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断在半空中的枪柄,将所有气势注入其中,向前猛地突刺。左边男子见状,连忙挥动右手的刀抵挡,然而,“砰”的一声巨响过后,环首刀竟脱手飞出,而他的胸腔也被枪柄硬生生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场外。周围的士兵见状,赶忙冲上前去紧急抢救。
李彬不禁脱口而出:“卧艹!这也太厉害了!”
右边男子似乎早料到自己会取胜,将左边男子打下场后,他不慌不忙地换了一把戟,缓缓擦拭起来。不过,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在周围扫视着。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温柔,抬手轻轻挥了挥。只见场外,一位少女巧笑嫣然地出现,对着他甜甜一笑,便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李彬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不是吧,军营里还能谈恋爱?”
温瓷君撇撇嘴:“这有什么不能的。”
李彬不服气地嘟囔着:“就他搞特殊。”
温瓷君白了他一眼:“三组和四组不都这样嘛。”
李彬争辩道:“他们年龄大,到了谈婚论娶的岁数了。”
温瓷君反驳道:“我看这人也二十多了,不也一样嘛。”
李彬哼了一声:“哼,反正我就觉得他搞特殊。”
温瓷君打趣道:“哟,你这是急了呀。”
第三组的训练场地位于第一圈靠近第二圈的位置,组内成员皆在三十多岁。这里的布局与第二组颇为相似,不同之处在于,每个小场地环绕着一个大场地。这个大场地旁并未配备大夫,即便如此,上台比武的人依旧前赴后继,络绎不绝。场上不时有人被打得奄奄一息,甚至当场毙命,场边围满了下注的士兵,不过他们赌的并非金银财宝,而是各种珍贵的药草。由于人实在太多,温瓷君和李彬又离得较远,根本看不清场地内的具体情况,只能从时不时飞出场外的人,想象里面战况的激烈程度。
第四组的场地位于军营大门口,是四个组中人数最少的,仅有六百人左右。每个人面前都摆放着一个假人,那假人材质不明,硬度极高,即便被刀剑砍上几十下,也不见一丝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