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州心急如焚,匆忙从货物堆中探出头,急切地往后望去。只见尘土飞扬,数十名狱卒骑着快马,如饿狼般气势汹汹地追来,那距离正飞速拉近。千钧一发之际,他的目光陡然落在马车上的货物上,不假思索地朝着熊二大喊:“熊二,往后扔!”
熊二瞬间领会,二人赶忙合力将货物一股脑地往后抛洒。刹那间,各类杂物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如天女散花般铺天盖地地朝着追兵飞去。
那些狱卒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杂物遮蔽了视线,一个个慌乱地抬手遮挡。其中不少人骑术本就欠佳,心中想着那几两银子的微薄工资,在这高风险的追逐下权衡利弊,速度不知不觉就慢了下来。
然而,众人在拼命逃亡之际,刚因这短暂的阻碍稍松了口气,驾车的赵虎却陡然猛地勒紧缰绳。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马车骤然停住。
毫无防备的李云州和熊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带得向前猛地一冲,险些直接从车上跌落下去。“赵虎,你究竟在搞什么?”李云州满脸惊愕,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迅速笼罩心头。
赵虎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冷漠陌生,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闪烁着森冷寒光的匕首。他冷冷地盯着李云州,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一字一顿道:“李云州,对不住了,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话音未落,他便如恶虎扑食一般,举着匕首朝着李云州狠狠扑去。
李云州心中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直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赵虎竟会突然对自己下此毒手。
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关头,熊二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向赵虎,用自己的身躯死死抱住赵虎持匕首的手臂,声嘶力竭地大喊:“云州哥,快跑!”
赵虎恼羞成怒,脸上青筋暴起,猛地用力一甩。
熊二那庞大的身躯竟如破旧的布娃娃一般,被甩到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熊二的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可他眼中满是坚定,强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再次阻拦赵虎。
李云州深知此刻绝不能坐以待毙,他一边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躲避着赵虎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一边目光急切地四处寻找脱身之法。然而,四周皆是开阔之地,根本无处可躲。
慌乱中,赵虎的匕首如毒蛇般迅猛刺来,眼看就要刺中李云州的心脏。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赵虎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猛地牵制住,动作陡然停顿,随后整个人竟如陷入黏稠的沼泽般,双脚像是被死死黏住,难以挪动分毫。
与此同时,李云州也只觉得脑袋一阵晕厥,天旋地转,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拼尽全力将赵虎反杀。
解决掉赵虎后,李云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山凭空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熊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波及,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股强大无匹的领域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朝着他汹涌袭来,直接将他重重地击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不知过了多久,李云州满心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赵虎和熊二,熊二不顾生死救他的举动让他感动得热泪盈眶,而赵虎的背叛却又让他心痛如绞。
此刻,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疲惫,赶忙扶起熊二。两人艰难地坐上马车,李云州扬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再次朝着远离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泉城的轮廓渐渐远去,那一场惊心动魄、充满背叛与危机的越狱之旅,逐渐被抛在身后。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是更多的艰难险阻,还是未知的转机,但为了活下去,为了洗清身上莫须有的冤屈,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一路坚定不移地向前奔去。
马车在蜿蜒的道路上狂奔许久,直到离开了泉州地界,李云州才放缓了速度,拐进了一片幽静的山林。此时的熊二因之前受伤,脸色愈发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李云州心疼不已,赶忙找了一处相对隐蔽且平坦的地方停下马车。
他小心翼翼地将熊二扶下马车,让他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
“熊二,你怎么样?坚持住。”李云州焦急地说道,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双手轻轻解开熊二的衣衫查看伤势。只见熊二胳膊上那几道深深的伤口,如狰狞的巨兽之口,鲜血正缓缓渗出,洇湿了大片衣衫。
李云州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感同身受熊二的痛苦。他迅速转身,从马车上翻找出一些破旧布条,而后又在四周仔细寻觅,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株。
李云州看着熊二胳膊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得仿佛被尖锐的针一下一下狠狠刺着。他迅速转身,从马车上翻找出一些破旧布条,而后又在四周仔细寻觅,好不容易找到了几株带有止血功效的草药。
他熟练地将草药放在嘴里嚼碎,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但此刻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嚼碎草药后,他轻轻将药糊敷在熊二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随后,他又拿起破旧布条,一圈一圈仔细地包扎着,每一圈都饱含着他对熊二的关怀与愧疚。
“云州哥,谢谢,我没事,别担心我。”熊二虚弱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嘴角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安慰李云州。李云州看着熊二,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交织的复杂情绪:“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熊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在这片幽静的山林里,李云州决定暂时安顿下来,让熊二好好养伤。他在附近寻了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凭借着在逃亡生涯中积累的经验,熟练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庇护所。
那庇护所虽不奢华,但勉强能遮风挡雨。之后,他又从山林中打来一些清澈的溪水,那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宛如流动的水晶。他端着水,细心地照料着熊二,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耐心。
熊二躺在庇护所里,身上的伤痛如影随形,但看到李云州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心中满是温暖,仿佛伤痛都减轻了几分。“云州哥,咱接下来咋办啊?”熊二虚弱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未来的路在他眼中一片模糊。
李云州坐在熊二身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传递给他力量与信心:“熊二,先别想那么多,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伤养好。等你伤好了,咱们再想办法。”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云州每日都会早早起身,穿梭在山林的各个角落。他凭借着对草药知识的一知半解,寻找各种能治疗伤痛的草药,为熊二换药。
同时,他还运用自己的捕猎技巧,寻找一些可以充饥的野果和猎物。清晨的山林中,时常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傍晚的余晖下,也总映照着他满载而归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熊二的伤势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开始有了些许红润,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如纸。他的精神也逐渐好了起来,不再像受伤之初那般虚弱无力。
在山林中悉心调养,熊二的伤势已无大碍。李云州和熊二收拾好行装,再次踏上前往韩国的路途。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马车缓缓行驶在崎岖的小道上。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旅途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