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施博文走出会议室。
齐涵看着陈黎欲言又止，顿了半响才说道：“陈黎，你不会真的考虑签他们公司吧？”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啊？”陈黎没想到齐涵居然这么认为。
“你刚才的样子，不就是在认真分析他们公司的合同条款吗？”
“……你想多了。”陈黎无奈的笑笑：“我只是好奇罢了。”
“……那个玉振公司在业内也算是有名的一家娱乐公司。但他们家的合同条约非常苛刻……”
“放心好了，我不会去其它公司的。”陈黎认真的说道。
齐涵也只好点点头。
既然陈黎已经知道，那么就多说无益，还容易引得人家心烦。
自己其实一直都知道陈黎在公司里的地位不简单。
因为自己当初进公司第一个任务就是搞定陈黎这个节目的事项。
陈黎的其它事情都不归自己管。
尤其是初见到陈黎的能力。
自己更是暗自可惜。
也曾特别关注过陈黎的事情。
发现他虽然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但曝光真不多。
不像其他急于提升名气的明星一样。
显得尤为‘咸鱼’。
甚至连公司都不去，也没人找他麻烦。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齐涵看着陈黎走过来，拍拍自己的肩膀。
随后走出了会议室。
陈黎这次前来‘问责’导演，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演戏的程度。
对于王震的行为，自己虽然不齿，但在这件事上也做不了主。
不过看王震的意思，节目自己还是可以参加。
那么唱好歌就是自己在接下来节目的目标。
歌越好，越会让阮鹏飞更加的突出。
当然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彩排歌曲，以及接下来的节目录制。
刚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前一个歌手的彩排早已结束。
不耽误其它工作人员，陈黎来到了乐队旁，拿出了准备好的曲谱。
乐队老师们都是老资历的乐手了。
因此不用上手，仅仅看过去，一首优美的曲子就出现在脑海。
于是陈黎的彩排在所有人迫不及待地热情注视中展开了。
齐涵站在一旁，看着舞台上好似‘万丈光芒’的陈黎，心中再一次惋惜不已。
又是一首单曲循环的经典流行音乐，还是带有自己风格特色的歌曲。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的事业更上心一点呢？
……
另一边，王震安排完阶段性的工作后。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到里面坐在沙发上，吃水的施博文。
“怎么样？签下了吧。”王震笑着看向施博文。
在王震心里，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陈黎的‘引路人’了。
而陈黎原本的主播身份，应该是不会拒绝玉振公司的条件吧。
“没签。”施博文放下茶杯，抿了抿嘴说道：“公司给他包违约金也不签。”
“为什么啊？”王震理解不能。
对于他这样的角色，有更大的平台为什么不去选择呢？
就看他那个毫无人脉、满脸新人像的经纪人就知道，陈黎现在的公司绝对不怎么样。
“是钱给的没有让他满意吗？”王震率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原因。
“不止。”施博文回忆起刚才的细节：“合约里的许多条件他都不满意。”
“他不就是个新人吗？”王震脸上充满了为施博文思考的神色：“还有那么高的要求。”
“是啊。”施博文重重的点头。
“对了，他的新歌怎么样？”
“我还没听。”王震摇摇头。
“那走，带我去听听他的新歌。”施博文起身道。
随后，两人就来到了歌曲彩排的地方。
二人进门的时候，陈黎的歌声正巧告一段落。
要进行下一遍与乐队的磨合。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到导演来了。
热情的与他打招呼。
在下属面前的王震矜持了许多。
他点点头，问道：“陈黎的新歌怎么样啊？”
“好听，太好听了。”员工满脸兴奋的回答道。
激动的心情几乎称得上是喜形于色。
让王震以及一旁的施博文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这时，歌曲的前奏出来了。
施博文顿时瞪大了双眼。
尽管陈黎和乐队在这首歌的磨合上还没有完美。
但歌曲的威力已经初见成效，不逊色于最终成品太多。
而作为一家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施博文也是有一些鉴赏能力的。
所以看着台上还要继续练习的陈黎时。
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呐喊。
这首歌，一定要买下它！
果然，自己今天做出亲自来这里的决定是正确的。
左脚无意识的向前一步，施博文正要打断陈黎的练习时。
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施总，不要打扰到陈黎的彩排。”
施博文扭头，就看到已经靠近自己的齐涵。
齐涵面无表情，但施博文还是能从他的眼底看出戏谑的神色。
很显然，自己刚才的表现都落在了齐涵的眼里。
施博文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正色道：“让陈黎下来吧，我有点事找他。”
“什么事啊？跟我说就好了。”齐涵微笑道：“我是他的经纪人。”
“……你做不了主的。”施博文耐心的解释道。
“那等一会吧，陈黎还要彩排。”齐涵的笑容在施博文看起来异常的可恶：“不然陈黎一会节目里拿不到好成绩怎么办？”
“……行。”
王震在一旁，虽然惊喜于陈黎新歌的好听。
但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等待的施博文，以及时不时扫视他的齐涵。
施博文强忍着齐涵目光，终于等到了陈黎彩排的结束。
在陈黎还在和乐队老师们道谢的时候。
施博文直接迎了上去。
“陈黎，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啊。”施博文笑容满面的打起了招呼。
“施总？”陈黎有些意外，以为他还是因为合约来的：“我不是说了不签吗？你还没走啊。”
“我这不是还要参加节目的录制嘛，做个观众。”施博文笑着解释道。
随后就转移了话题：“陈黎，你这首歌很棒啊，简约却不简单。”
“嗯，谢谢夸奖。”陈黎接受了他的夸奖。
随后，继续往外面走。
排练室据工作人员说还有其他选手要用。
出门的时候，陈黎看向齐涵。
齐涵眼神示意陈黎的身后。
回过头，陈黎就看到了一直跟着自己的施博文。
“怎么了，施总？”陈黎知道他找自己肯定有事，故意问道：“跟着我干什么啊？”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施博文耐着性子说道：“就是你刚才这首歌。”
“什么意思？施总。”陈黎没想到施博文想要说的话是这个：“你想要我这首歌？”
“对。”施博文点头：“我非常看好你这首歌。”
“那你准备怎么买？”陈黎好奇的问道。
“歌曲的版权，五万块。”施博文出了一个十分肉疼的价格。
这已经算得上是高价的歌曲了。
更何况陈黎还是一个新人。
要不是陈黎的歌曲有例子在前，以及自己听到了这首未发布的歌曲。
不然也不可能出到这个价位。
“你想买我这首歌的版权？”陈黎突然笑出了声：“那我在节目里就不能唱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施博文答道：“不过我们买下后，可以授权给你唱。”
“那你们这意思是……”陈黎听懂了施博文的潜台词：“这首歌的署名权也不是我了？”
“……”施博文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施总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陈黎莫名觉得对方有点搞笑：“我卖给你了我一会唱什么歌？”
“就算你刚辞才所说授权什么的，符合节目的规则吗？”
施博文闭上嘴思考。
他听完这首歌的时候确实有些上头。
因为只要拿到这首歌，公司里大部分的歌手都可以唱。
而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绝大部分听众都会喜欢这首歌。
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施博文双眼不停的转动，显然是在思考些什么。
“那你还有其它类似的歌曲吗？我也可以买啊。”施博文换了一种思路：“只要歌曲质量达标，我都可以买下。”
“陈黎……”齐涵听到后想要阻止陈黎。
但他失败了。
因为陈黎笑着点头：“有啊，有很多。”
“那我……”施博文刚露出笑容就被陈黎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那施总，就说这首歌五万块钱。你觉得就值五万块吗？”
“……那不然呢？”施博文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陈黎的意思。
“嗯，我的意思是说。”陈黎给出了答案：“我的歌以前有人掏五十万一首的价格购买。”
“怎么可能？”施博文听到后，震惊的看着陈黎：“你开玩笑呢吧？”
“当然没有，还不止一首歌。”
虽然当时卖给穆浅嫣的歌，五十万，里面有原因才这么高。
现在自己也知道了，就是‘关系’。
但这不妨碍自己拿出来‘嚣张’一下。
毕竟外在看起来确实是一首歌五十万。
看着施博文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黎心中冷笑起来。
五万块？卖给你？我吃饱了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施博文看着陈黎的表情，总觉得他是在唬自己，但自己也没有证据。
五十万，什么样的歌能卖的这么贵？
“而且还不是歌曲的全版权，只是演唱权。”陈黎又补了一刀。
此刻，施博文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
陈黎的样子明显就在拿自己开涮，没有一点想要做生意的样子。
“哼。”施博文板起脸，离开了这里。
陈黎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从看到合同开始，陈黎对他，以及对他背后的公司就没有一点好感。
分红低是新人还有些道理，时间长说明他们掌控欲强。
但惦记别人自己创作的歌曲版权就完完全全是吸血鬼了。
这样的公司怎么可能对它有好感。
卖歌还要全部版权，署名的权利也要走。
异想天开。
“陈黎，你的歌真的卖了五十万吗？”齐涵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陈黎点头。
“这真的不是你逼他离开的说辞吗？”
“当然是，但事情也是真的。”
“……”齐涵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陈黎看着咸鱼，结果居然真的深藏不露吗？
……
另一边，被气走的施博文终于回过神来。
虽然陈黎的样子笃定，但这很有可能是他装出来的。
陈黎就不想卖歌给自己。
但对于刚才那首歌，施博文又心喜得紧。
路上，正好看到了王震。
施博文突然想到了什么。
赶紧拉着王震回到了办公室。
王震虽然还在忙事情，但对于投资节目的幕后‘老板’，自己也不敢得罪。
只好陪着笑说道：“施总有什么事吗？”
“这一期节目的规则怎么样？陈黎会不会和阮鹏飞碰上。”
王震知道施博文的顾虑，但自己早就准备好了计划。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第三期节目里，陈黎没有机会选择阮鹏飞。”
“那就好。”听到王震的答案，施博文长舒了一口气。
对于自家这个要捧起来的明星，自己知道的也不少。
他这次参赛的歌曲自己也是听过的。
因此，更能感觉到这次二人歌曲之间的差异。
如果二人对上，失败的很有可能就是阮鹏飞。
也幸好王震提前做了准备。
“那下一期呢？”施博文问王震。
王震也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第四期是有机会选到的。”
“这样不行。”施博文琢磨了一下道：“虽然今天的两件事都没做成。”
“但陈黎刚才还是给我透露了一件事——像今天这样质量的歌他还有不少。”
“况且他前两期歌的质量也很高。”
“所以呢？”王震顺着施博文的意思问了下去。
“所以第三期还好，第四期你就要注意一下。”施博文放低了声音。
“想办法让他比不过阮鹏飞。”
“不论是投票的人，还是剪辑他的表现。”
“可是，陈黎还是我们节目的一大看点啊。”王震有些不同意。
不管嘴上怎么说，心底却有着清晰的认知。
那就是《唱作者》第一期节目的火爆，离不开陈黎的歌。
如果针对他，节目原本不多的关注点岂不是又要少一个？
“总之让他的热度降下来，转移到阮鹏飞身上去。”施博文出主意道：“你们这两天做的不是很好吗？”
“最后不行，直接威胁让他被淘汰出局。”
“这样，他的歌也有可能卖给我，人最好也签到我们公司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