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被李景舟的反应吓了一跳,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她看着眼前这个因爱而痛苦的男子,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墨池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景舟,你我都知道,这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我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谨慎。”
李景舟听了墨池的话,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但脸上的痛苦之色仍未消散。他看着墨池,声音低沉地说:“那你为何不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墨池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景舟打断了。
“没有只是!”李景舟打断了她的话,“墨池,你不能这样对我。”说着,他转身向着远处走去,留下墨池独自站在孤亭中,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墨池看着李景舟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惆怅。她知道,自己不该只凭直觉就质疑他,不过所有的巧合与他有关,由不得她不怀疑。想了想,她招来蓑羽鹤,将一个小布包放在它脚环上,看着蓑羽鹤向着轩辕部落而去,她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轩辕部落瘟疫肆虐,只希望阿威暂时放下恩怨信她一次,否则神农氏真的要被纳入黎族版图了。
李景舟回房后,盯着桌上的药草怔怔出神,他做事一向谨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引得墨池怀疑他,不过看来他们也没什么证据,他决定静观其变,只是,看着桌上墨池送他的药囊,胸口闷闷的一阵喘不过气来。
他拿出怀里的药丸吃了一颗平复心悸,闭着眼提醒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提醒自己无毒不丈夫,提醒自己回想不周山下全族走投无路首领撞山的惨烈悲壮。
当年幼小的他被裹着父亲的鳞甲抛出天际,睁眼看着父神聚齐所有的力量撞击在不周山上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山体颤抖,巨石滚落,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银河之水倒灌而下,洪水泛滥,淹没了大地。山脉崩塌,大地裂开,熊熊烈火从地底喷涌而出,吞噬着一切生命。
族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他们望着那被共工撞断的不周山,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倒塌的天地间还有追杀而来的天神。
再次睁眼,他眼中只有浓浓的恨意与不甘,四海八荒皆传父神为了一己私欲毁天灭地,怎不知那颛顼是黄帝的曾孙,黄帝一度让他代行神权。但在他执掌神权期间,他并不顾念人间黎民百姓,还派人断绝了人间和天界的通道,也压迫他所不满意的诸神。更为无理的是他把金乌、月轮、星辰都拴系在北方的天空上,固定在那里不能移动。这样,大地上有的地方永远明亮,有的地方永远黑暗,给人们带来了灾难。
成王败寇又如何,全族皆覆又如何,天道不公,想要他如同蝼蚁残虫般活着,他偏不!他就是翻了这天,覆了这地,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滚下神坛,和他一样苟且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