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齐王府。
杨暕觉得自己在父皇的面前答对得不好,失了面子,为此,心中恼恨程咬银等人,他命厨房做了一桌酒席,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
此时,柳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但见柳氏身段窈窕,前凸后翘,十分丰满,满头珠翠,柳叶眉,一双珍珠般的大眼睛,秋波荡漾,脉脉含情,像是能勾去人的心魂,鼻梁高挺,齿白唇红,尖尖的下巴,体态风骚。
这柳氏原是乐平公主要敬献给隋炀帝的,由于当时隋炀帝迷恋陈贵妃,无暇他顾,于是,未置可否。
过了很久,乐平公主以为杨广无意于柳氏,又把她献给了杨暕,杨暕见她长得俊俏,便笑纳了。
后来,隋炀帝又想起了此事,问乐平公主柳氏人在哪里。
乐平公主说已在齐王府上了。
杨广得知后,十分不悦,心想杨暕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和他老子争女人。
柳氏见齐王闷闷不乐,柔声地问道:“齐王,你怎么了?
听说,你今天和你父皇一起去打猎了,还得到了一批‘赤兔踏云宝马’,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开心呢?”
杨暕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且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杨暕便把发生的事情对柳氏讲述了一遍。
柳氏听了之后,一笑道:“原来是这么点事儿,齐王不必放在心上,我听说那程咬银不过是一名火长,和一名火头兵也没啥区别,而您却是高高在上的齐王,是陛下和萧皇后的亲生儿子,那怎么比呢?
太子杨昭身体虚弱,早晚他要是不在了,那么,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你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何必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呢?”
话是开心锁,听柳氏这么一说,齐王觉得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问道:“你觉得我能当上太子吗?”
“你们兄弟三人,杨昭身体不好,杨杲年龄太小,将来你不做太子的话,那么谁做呢?”
“虽然我哥的身体由于过于肥胖,已大不如以前了,但是,你别忘了,他还有三个儿子杨倓、杨侗和杨侑,他的三个儿子将来也是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的。”
“家有长君,国之幸事,杨昭的三个儿子尚且年幼,我想你父皇不会那么糊涂,将来把太子之位传给他们的,你就放心吧。”柳氏劝说道。
“但愿如此吧。”
就在这时,有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齐王……。”那名宫女见柳氏在这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暕看了那名宫女一眼,问道:“何事慌张?”
那名宫女仗着胆子来到杨暕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杨暕的眼睛里顿时迸射出兴奋之色,又略带几丝慌张,他对柳氏说:“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知道了。”柳氏答应了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杨暕跟随那名宫女匆匆来到了元氏的房间,只见门外有几名宫女正在来来回回地穿梭着,有端热水的,有手里拿着毛巾和纸巾的,也有拿着婴儿衣服的等等。
原来元氏要生产了。
杨暕的妃子韦氏,是民部尚书韦冲的女儿,可是早亡了。
杨暕又与韦妃的姐姐元氏私通,而那元氏已经嫁人了,嫁给姓元的一户人家。
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让他父皇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接生婆正在帮元氏接生。
杨暕在门外踱来踱去,心情十分焦虑和兴奋,不知道会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杨暕感觉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听到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
先前的那名宫女跑出来向杨暕报告说:“禀报齐王,生了个小公主,很漂亮,七斤重。”
虽然生的不是儿子,杨暕觉得有点失落,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心中倒也欢喜。
杨暕走进房间,来到袁氏的床边坐下,见元氏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他握住元氏的手说:“你辛苦了。”
元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杨暕说道:“齐王,让你失望了,是个女孩儿。”
“丫头也挺好的。”
杨暕说着把孩子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啃了又啃。
然后,轻轻地把孩子放在元氏的床头。
“你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看你。”
“嗯。”元氏答应了一声,她刚生产完,也的确十分疲惫。
杨暕把宫女、婆子等叫到一起,当面嘱咐道:“此事所有人不得向外泄露,违者立斩不赦。”
“是。”众人答应道,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杨暕嘱咐完,便离开了袁氏的房间。
他刚走到门外,只见有一人乐呵呵地迎面走来了。
杨暕吃了一惊,定睛观看,原来是手下心腹乔令则,这才松了一口气。
“恭喜齐王,贺喜齐王!”乔令则说道。
“同喜,同喜。”杨暕说。
“齐王喜得小公主,不请客吗?”
“呃——,”杨暕想了想,一笑道,“好吧,咱俩去喝两盅。”
两个人来到了齐王的房间。
齐王命厨房又上了一桌酒菜和一坛杜康酒,两个人边吃边聊。
酒至半酣,乔令则敞胸露怀,醉眼迷离,讪笑着说:“齐王,你今天可谓双喜临门啊!”
“此话怎讲?”杨暕问道。
“你白天狩猎之时,喜得了赤兔踏云马,晚上又添了个千金,这难道不是双喜临门吗?”
杨暕听了之后,一笑说:“白天狩猎,多亏了你和陈智伟在暗中帮忙,要不然的话我也很难获胜。”
“咱们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今天高兴,把你的帽子脱掉,以助酒兴。”
乔令则说着伸手把杨暕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这是一种目无君主,极其无礼的行为。
不知不觉,两个人把一坛酒全部喝完了,又上了一坛。
“杨暕,我这里又物得一位绝色美女打算敬献给你。”
“哦?”杨暕一听,眼里亮着光,“哪里的美女?”
“长安有一人名叫达奚通,他有一小妾王氏,年方二八,擅长唱歌,长得十分妖艳,可以说是才艺双全。”
“是吗?王氏人在何处?”
“她正在府门外轿中等候。”
“你怎么不早说?快让她进来。”
“是。”乔令则笑道。
时间不长,王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杨暕睁开朦胧的双眼,仔细打量,只见王氏身材苗条,身穿粉色长裙,体态轻盈,袅袅婷婷,怀里抱着琵琶,羞羞答答,遮住一半的脸面,皮肤白嫩,媚眼如丝。
王氏飘飘万福,说道:“妾身给齐王请安了。”
杨暕一看王氏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眼都看得直了,哪里还能听得见她说了些什么。
“齐王,妾身给您请安了。”王氏又说了一遍。
杨暕这才听见,说:“好……好,免礼。”
乔令则一看杨暕那个神情,便已知道他的心意了。
“齐王,下面请王氏给你唱一首歌吧。”乔令则说。
“可以。会唱那首《玉树后庭花》吗?”
“会的。”
于是,王氏轻启歌喉,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唱起了南陈末代皇帝陈叔宝创作的那首《玉树后庭花》。
歌声婉转嘹亮,忽而高亢,忽而低沉,余音绕梁,荡气回肠,直把杨暕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王氏扭动腰肢来到杨暕的身边坐下,替他斟酒,王氏吐气如兰,那白嫩的胳膊宛若柔荑。
杨暕的心控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
“齐王,妾身敬你三盏酒。”王氏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胸脯一起一伏地说道。
“哦,好!”杨暕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那王氏见的世面多了,很会来事儿,直把杨暕灌得晕头转向。
杨暕趁机摸了王氏的脚,王氏默许了,并没有表现出厌烦或者反抗的情绪。
乔令则一看火候差不多了,给王氏递了个眼色,然后,对杨暕说道:“齐王,今夜就让王氏在这里服侍于你吧。”
“哦?”杨暕看着王氏,笑问道,“你可愿意?”
“能够服侍齐王,那是妾身的荣幸。”王氏脸上一红,害羞地说道。
这王氏见齐王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早已忘记自己是个有夫之妇。
杨暕大喜,说道:“从今以后,你可以经常到我的府中来。”
“是,齐王。”
当晚,王氏留宿在齐王府上。
第二天上午。
隋炀帝的书房。
隋炀帝单独诏见了程咬银。
作为皇帝单独诏见一名火长,这对于常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荣誉。
可是,对于程咬银来说,他并不开心,因为他想辞官不做,离开洛阳,想抽身却总是不能如愿。
昨天,隋炀帝让他们陪着一起去打猎,今天,又单独召见他,不知隋炀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咱们俩,你不必拘谨,随便坐吧。”隋炀帝说道。
程咬银便坐下了,问道:“不知陛下唤我前来何事?”
“裴矩裴大人在我的面前保举、推荐你,说你颇有才干。”
程咬银一听,心想这裴老头儿真是没事给他找事儿干,怎么把他推荐给皇上了,不过,人家是一片好意,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裴大人真是谬赞了,我不过是一名火长,哪里会有什么才干呢?”
“你昨天所献关于充实洛阳人口和完善科举制度的两项政策,今天早上上朝之时,朕已经安排有关官吏去办理了,朕认为你的方法切实可行,很有创意,”隋炀帝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悬而未决,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请说。”
“就是关于征服西突厥一事。”
“陛下打算征服西突厥?”
“正是。在我们大隋的西北方向是西突厥,北边是东突厥,东、西突厥原本是一家,后来分裂开了。
东突厥启民可汗臣服于我们大隋,每年朝贡,双方遇到什么困难,也能互相帮助。
可是,西突厥的泥撅处罗可汗就不一样了,他骄横跋扈,从来不把我们大隋放在眼里,虽然他也参加了西域诸国盛会,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傲慢和敌意。
我承先帝大业,正要开疆拓土,因此,我们首先征伐了吐谷浑。
既然泥撅处罗可汗不服管教,桀骜不驯,那么,我们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隋炀帝说。
“陛下,我乃是一火长,似此等国家大事,恐怕不便参与,请陛下另请高明,另问他人。”程咬银推辞说。
“你不必过于谦虚,但说无妨。无论说得对与不对,朕都不怪你。”
程咬银见推辞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西突厥疆域广阔,人口众多,他们的骑兵也十分骁勇善战。
如果我们大隋出兵和他们正面硬拼的话,恐怕会伤亡惨重,而且不一定就能取得胜利。”
“你说得没错,这也正是朕所忧虑的地方,”隋炀帝听了之后,一皱眉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陛下,我听说伏允可汗的儿子慕容顺被您扣押了起来,请问他还在吗?”
“在,目前正关押在内外侯官的监牢里,我正打算杀了他。”
“陛下,先别杀,我想去拜访一下他。”
“拜访他?当初吐谷浑在时,留着他或许有用,现在吐谷浑已经被我们收复了,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陛下,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伏允可汗的儿子,身份特殊。”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去拜访他,那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