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归来

“哎,莫生气莫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彭远连忙摆摆手:“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你多少也要好好想想才是。”

损人就行了,管他什么利己不利己,说的好像他还能有利可图一样。

程毅冷笑一声,又把手中的书翻开了下一页。

“那可是整个研究所的数据库啊,你甚至把备份都毁了,这样一来,研究所和人有关的大小事情都得等上一个月左右才行。”彭远还没走,倚着门框在那边唠叨着。

充耳不闻,程毅手腕上的光脑亮了起来,点进去看看有谁发来的新消息。

星际中的众人现在有意把顾桦选进星际委员中,也好暂时管理一下星际中的事务,但碍于程毅,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所以洋洋洒洒的一篇小作文,字字都是苦口婆心。

一旦看进去了,还能发现他们语句中的错别字,程毅挑出来几个,乐此不疲,等着过几天把圈出错别字的文章打回去,看看他们是什么表情。

专注下来之后,外面彭远的聒噪声在耳边渐渐远去,窗外的花枝伸进来一些,香气淡雅扑鼻,微风吹动,花枝影影绰绰的落下斑驳。

“……哎,你这人,怎么不理我?”有人站在了书桌旁边,委屈巴巴的开口。

又是原茵的声音。

程毅这次不像上次那样的激动了,只是平静的抬起手,一道蓝色烟雾从指尖涌出,打了过去。

“啊——”那人惊呼一声,一蹦一跳的躲开了,慌忙把防御罩打开才能挡的下这次攻击,眼眶瞬间就发红了:“程毅!你现在还家暴!你竟然打我!”

还真是小家伙的声音,连委屈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程毅愣了愣,念头在脑袋中旋了一个弯,浑身的血液又僵硬的不敢动弹。

他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动作和姿势,一寸一寸的从光脑上的文章抬起头,耳边全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骨骼转动的嘎达声,眼前有人正顺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程毅眨巴眼睛好几次,才逐渐把人看了个透彻。

有个女娃娃站在程毅跟前,穿着一条带蕾丝边的小白裙,精致可爱的小皮鞋,发丝长长的垂下来,耳朵处别上了几朵好看的小黄花,脸上也因为刚才的激动泛起粉红色。

小丫头定定的看着程毅,奶声奶气又带着些蔫巴的样子:“我就知道师姐骗我,您现在可是堂堂的星际代总理,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可能好几年了还记挂着我。”

“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好歹也是老相识了,您就算顾念着旧情,也得对我下手轻点啊。”

熟悉的阴阳怪气,熟悉的委屈。

她回来了。

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原茵稚嫩的娃娃脸,程毅猛地站起身,越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径直冲到了小原茵的跟前。

朝思暮想的眉眼,无比熟捻的雷电系能量,小家伙一如当初,抬起头望着程毅,一双眼睛明亮的向朝阳下的琉璃琥珀,只是,整个人似乎回到了五六岁的模样,身上肉肉的,个子小小的,和程毅在黑洞中见到的样子相同。

程毅连呼吸都屏住了,匆忙把还散落在四周的能量都给收了回来,蹲下身子,又紧张低头去看原茵身上。

好端端的裙摆蕾丝边,被那道异能毁去了一些。

有些无措的抬头,程毅抿唇,用异能把周围的裙摆延长一下,以补上残缺的那块裙摆。

原茵心里是很委屈的,但看到程毅少见又软弱无措的时候,心口还是止不住的塌了下来。

程毅现在的样子太慌张了,慌张的不向是整个星际都畏惧的人物,倒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傻愣愣的想哄人开心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压下了笑意,原茵还是想逗弄程毅,板起脸来:“人都能打,怎么衣服就不行啦?”

“不是……”程毅垂下眼睛,捏着小家伙裙摆的手都有点颤颤巍巍:“我没想伤害你。”

“不信,刚才可是有人——”

“那不是冲着你去的。”生怕小家伙误会,程毅慌忙解释。

“骗谁呢?”原茵撅嘴:“分明就是我出声了之后,你才动的手。”

程毅:“……”无奈闭上眼,心里忍不住问候彭远和一家人八百遍。

再睁开眼,程毅伸手,狠狠的把小家伙捞进怀中,紧紧的抱着。

原茵猝不及防,被程毅抱的一个踉跄,刚想挣扎的手伸了出来,但被程毅怀中的颤抖吓住了,动作下意识的就轻了许多。

“您现在可是星际代总理诶。”原茵双手轻轻抓住程毅的袖子,笑着提醒:“您这样就显得不厉害了。”

程毅没回答,抱的越来越紧,紧到原茵硌的骨头生疼。

“怎么没人告诉我。”再开口,程毅声音都有些哑:“你是真的吗?”

下巴懒懒的靠在程毅的肩膀上,原茵无奈撇了撇嘴:“师姐每天都给你发消息的呀,说把我养起来的进展,怎么没有告诉你?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上心嘛。”

程毅:“……”无语是我的母语。

这才几天?程毅养了几年的珠子都没养出来一点动静,谢乐短短几天都把人给养出来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都长到这么大了,换谁谁能想得到?

松开原茵一些,程毅现在也郁闷的很:“她用什么养你?竟然这么快?”

“就用一些吃的喝的啊。”原茵无奈摊开手:“我现在是精灵要变成人诶,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的血肉嘛,异能的能量只是把我唤醒了而已,血肉还是要自己长的呀,所以要吃东西的,但你一次都没喂过我,我饿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喂了。”程毅一脸认真:“按照谢乐的菜谱,我也有亲手喂你东西的。”

原茵:“……”

神色复杂,原茵无措的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的解释:“我原本也是可以吃的,但您……下次能不能做点正常人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