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兽人帝国咔嗒什（上）

在接连征服三个蛮荒世界后，远征舰队迎来了第一个具有轨道防御能力的星球，尽管目前埃阿斯他们仍然不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异形到底属于哪个种族，但对方野蛮的攻击手段与拙略的防御模式却已经彰显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影像仍然不能正常传输吗？任何手段？”

米尔奇皱着眉头回答：“不行，派出去的无人侦查飞行器全部都被一股奇怪的能量所干扰，无法正常传递影像，还有图片……”

作战显示屏上展示的图片失真严重，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

数不清的钢铁废墟、岩石、泥土被抛射进太空，舰队的光矛打击逐渐在遮天蔽日的太空垃圾中失效，部分舰船不得不开始执行躲避动作，避免被垃圾包裹。

赛詹努斯看着舷窗外的景象感到奇怪：“低效到无用的攻击手段，它们的轨道防御设施……”

他疑惑了，是不是应该用别的词汇来形容？那个看起来像是垃圾堆一样漂浮在太空中的聚合物真的能够叫做某种科技设施吗？

“轨道防御设施像是块特大号磁铁，只是把地表抛向太空的垃圾聚合成堆，然后阻挡光矛的攻击。”

西吉斯蒙德观察着模拟投影，其中有些聚集垃圾量过大的防御平台用高危红色标注。

阿里曼问道：“如果舰载虚空盾一次性承载如此数量与体积的太空垃圾会过载吗？”

“毫无疑问，但我们如果连这种问题都无法考虑到……你看，就像这样。”

黑暗的星空中燃起火海，舷窗外闪过肉眼无法承受的刺激性白光，毁灭性的冲击波伴随着逐渐蔓延的烈焰与层层叠叠的爆炸开始在近乎饱和的太空垃圾层上蔓延，那些原本被星球引力抛飞的残骸受到冲击的影响开始向灰色地表坠去，攻击者迎来制裁的火雨。

“趁这个间隙，让法尔尼斯的护教军向地面投放自动机兵，收集异形的基因数据。”

米尔奇立即执行命令，完全没有注意到埃阿斯为什么笃定这颗星球上是异形。

监测站突然传来警告：“舰队左前方出现不明飞行物，距‘完美恐惧’号巡洋舰仅有200公里。”

米尔奇大怒：“200公里才报告？中士！你们的雷达是摆设吗？”

“现在责备他们为时已晚，更何况异形的舰船并不一定是完整的。”

什么叫做舰船不一定是完整的？

没等米尔奇细想，舰队的左前方就传来爆炸的亮光，在寂静的星空中，光是突发信息的载体：“完美恐惧”号已经开始与异形舰船交火。

“米尔奇，命令前方巡洋舰与护卫舰让开道路……”

埃阿斯发现米尔奇元帅的眼神非常惊恐。

“啊，放心，我不会再跑到停机坪施展些奇怪的巫术。”

但埃阿斯的第二条命令却直接让米尔奇绝望：“发射登舰鱼雷，顶格发射，第一枚接着第二枚发射，对方的舰船装甲较厚，务必命中同一位置。”

埃阿斯拍拍米尔奇的肩膀：“元帅，麻烦你接替我进行指挥工作。”

随后他按下通讯念珠：“西吉斯蒙德，告诉他们去装备室穿戴好动力甲，让海军跳帮队全部离开，我们分两批进行跳帮作战。”

米尔奇如梦初醒：“您是要告诉我，远征主帅亲自带队执行跳帮突击吗？”

埃阿斯在苏斯莱尔的话仍然萦绕在米尔奇耳中：“我是刀，而非持刀者。”

米尔奇毅然拦在埃阿斯面前，他面前高大的星际战士显然有些惊讶。

“从来没有指挥官率先执行突击的先例，如果您执意，我将带领手下先您一步，至少能换来些情报。”

埃阿斯一言不发，他解下自己身后的鲜红披风，随后用米尔奇元帅的金色肩章将披风别在这名白发苍苍的元帅肩上。

“也从来没有哪只远征舰队只有八名阿斯塔特，如果你认为我确实担得起主帅的话，就请相信总指挥的判断。”

“我不在时，你就是这支远征舰队的主帅。”

……

在突击艇上，埃阿斯罕见地摘下一直以来掩盖在他左手上的仿生皮肤手套，再次露出了拥护之手。

“节度使，那是什么？”

“只是能让我集中注意力的巫术灵媒，它和阿扎克的伊卡洛斯立场剑是同一效果。”

众人看向阿里曼，他手中只有紫水晶镶嵌的镀金长杖。

但阿里曼将杖首摘下，露出了隐藏在杖中的伊卡洛斯型立场剑。

埃阿斯注视着这只手，他想起来阿拉福斯将它从静滞力场中取出交给他时的场景，那时的他远未有现在这般强大，祖父只是希望他能够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当我还是战争之子时，我的导师将它交给了我，而随后他在与军阀的部队交战时牺牲了。”

“我的肋骨骨板中嵌着无法取出的塑钢合金，因此我的战友们称呼我为铁心，铁心埃阿斯。”

“我的神经结在进行阿斯塔特改造手术时出现过问题，神甫告诉我，我不会在遭受打击时眩晕，因此我的苏安脑膜几乎不会触发。”

“我身上的一切，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天赋异禀，这是人类之主的恩赐，你要尽全力去为帝国服务，别忘记自己的责任。”

埃阿斯的独白让舱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地板在不断颤动，这是等离子推进器加速到最高时的象征。

他知道这些人中有些在日后会成为他的敌人，但现在，他并不是那么确定，所以他依旧选择将自己的一切说出。

“而我相信自己没有还让它失望，以后也不会。”

阿里曼与莫格利尔对灵能在这些战士中最为敏锐，他们率先感到登陆艇变得更加平稳，但随着埃阿斯的力量不断蒸腾，他背后的铁光环力场也变得耀眼起来。

“埃阿斯，你这是在？”

“八名阿斯塔特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八千名也不行，我会让你们知道，为什么人类之主能毫无保留的信任我，为什么人类之主会批准这次行动。”

登陆艇仍然在不断加速，它的尾焰已经从蓝紫色转变为炽白色，在米尔奇元帅的注视下，这艘令他格外关心的登陆艇如同流星般砸进异形舰船的缺口处。

他们能平安归来吗？任谁执行跳帮作战，米尔奇都不会保证他们百分百能完成任务，但埃阿斯就是有令他安心的感觉。

米尔奇转身回到指挥台，他现在需要关注全局战势，哪怕情况还并不是那么焦灼。

而在他转身的这个空档，登陆艇撞穿了整艘异形舰船，直到登陆艇的尖端从另外一侧漏出来。

西吉斯蒙德发现自己的手指前所未有地靠近分解力场按钮，他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指，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压力。

如果说那个在决斗场中击败他的无双冠军是埃阿斯，那么他眼前这个身上笼罩着金色虚影与灰白护盾的阿斯塔特又是谁呢？

七人屏息凝神，等候着埃阿斯的命令。

“进攻！为了帝皇！”

“为了帝皇！”

随着喉咙中迸发出进攻指令，埃阿斯一脚踹开登陆艇舱室的厚重阀门，这扇铁门横飞着旋出，将在门外防御的异形拦腰斩断。

西吉斯蒙德紧随着埃阿斯消失的身影冲出登陆艇，他面前的对手穿戴着厚重的盔甲，手执重锤向他砸来。

这是个蛮横无匹的巨人，绝对不能硬接他的攻击，西吉斯蒙德背身向对手冲去，想以剑柄重创对手。

但攻击回馈他的只有一声钝响。

“动力甲？！”

西吉斯蒙德的眼睛紧盯着对手的动作，对方以比他想象中更为迅猛的动作横挥出锤，将他背后的合金舱门砸出一个巨大的陷坑。

长剑贯穿对手的腹部，随即分解力场被激活，西吉斯蒙德腰斩了对方，恩德里德从巨人的背后轰出重拳，将异形的上半身砸的粉碎。

赛詹努斯的等离子步枪在另外一头异形的胸甲上打开了一个蓝色的空洞，动力剑随即从伤口贯穿，将异形一分为二。

莫格利尔提着一个被烧焦的颅骨向着众人走来，阿里曼眉头紧皱。

“它们能够干扰我的力量，莫格利尔，你是否有同样的感觉。”

西吉斯蒙德比起在船上来轻松了不少，虽然略感棘手，但敌人远未如他想象般的强大。

“节度使呢？”

众人连忙集结防御阵型向廊道处冲去，但异形那诡异的建筑风格着实给小队造成了不少麻烦。

令人作呕的烧焦气味，随处可见的异形尸体昭示着埃阿斯曾经来过这里，但他们却看不到埃阿斯的身影。

通讯阵列中响起熟悉的声音：“尽可能找一具完整的尸体带回登陆艇，异形已经被完全清剿，这里马上就会崩溃。”

脚下的地板摇晃起来，发出不详的声音。

“快，照埃阿斯说的做！”

阿巴顿不管不顾地前冲：“你们想抛下他？”

“混蛋，回来，你必须对你的战友有最起码的信任。”

一道金色的流光正穿梭在逐渐变形的舰船廊道中，在转瞬间便来到了阿巴顿面前。

“立刻离开，瑞拉，带上尸体，这里要塌了。”

登陆艇分为两节，遭受战斗损毁的那部分随着异形的垃圾船一同坠向星球。

“刚才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也许，差不多有30秒？”

“至少有一百具尸体，我们解决各自的对手差不多用了10秒。”

埃阿斯没有说话，而是摘下异形动力甲的面罩仔细观察。

是欧克兽人吗？与他曾经遇到过的那些不太一样，它们更加高大，更加凶残，更加具有智慧，他们的waghhhh能量也更加强悍，仅仅一百多个战士就能维持住了飞船的稳定，尽管只是侦查舰的规模。

尽管如此，埃阿斯还是要告诉队友最基本的信息。

“欧克（Ork）兽人，银河中最令帝国棘手的异形种族之一，繁殖能力极强，群居生物，帝皇在出发前曾经警告过我。”

阿巴顿说道：“那我们可以离开，异形智慧低下，无法对舰队造成威胁，向地表投放病毒炸弹就可以解决它们。”

他的发言遭到了赛詹努斯的反对：“不行，投放灭绝令的代价太大，我们需要尽可能维持卡塔什的原有环境，它们非常宝贵，想想这一路上你才见到几个能孕育生命的星球。”

“我支持赛詹努斯的说法，但并不是这个理由。你们记得漂浮在太空中，曾经被我们认为是轨道防御平台的那些聚合物吗？”

“这是他们用自己种族奇特力量拼凑出来的垃圾，能够按照它们的想法去使用，当然……”

埃阿斯向着莫格利尔与阿里曼点头。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灵能力量。”

“也许是因为他们观察到了我们的舰队，才会想要把这些垃圾抛上天阻碍我们，战争会激起它们血脉中的律动，它们会随着战争的规模而变强。”

“换句话说，如果舰队没办法在这里解决它们，那么我们很快便会遭到一支真正的太空舰队尾随。”

众人听得一阵心惊，如果埃阿斯所说是真的，这种异形确实强到恐怖。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我们应该会陆续遭遇许多这种异形，也许这个星系已经被兽人所填满。”

“不，倒还没有恐怖到那个地步，否则帝国早就应该在扩张时遇到它们，你们也不会对这种异形一无所知。我刚才说过，兽人是群居性生物，他们会决出战争领袖，如果我们杀死这名战争领袖，兽人便会立即分裂逃窜。”

“将这个消息传回帝国，我们不可能完全剿灭卡塔什的兽人，其余远征舰队会替我们收尾。”

在埃阿斯他们研究作战计划时，卡塔什地面上的一名科技小子跑回了它们首领面前喊道：“老大，特战小子们都死了，俺看见飞船从天上掉下来了。”

被称作老大的首领一脚将科技小子踢开，特战队是他的血亲，他们是咔嗒什最能打的大个子，但如今却被不知道哪来的屁精给杀了。

卡塔.血锤，古兽人，他的智力严重退化，却保持着一定的科技能力和作战能力，特战小子身上穿的动力甲就是他的杰作。

现在，他要为他的小子们复仇，将那些屁精的脑袋统统扭下来当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