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明白

半晌，季宴礼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看着顾清娆。

“清清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去试着发展，你还这么年轻，多去体验一下爱情的美好也很好。”

顾清娆以为季宴礼在暗示自己，她唇角情不自禁的弯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伸手揽住季宴礼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小脸红扑扑的：“那我好喜欢哥哥啊，哥哥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听着这话，季宴礼站起来后退一步扯开顾清娆，和顾清娆保持一定距离后才解释：“清清，我们不可能，我是你哥哥，你清醒一点。”

“哥哥？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我确实没有亲哥哥，但我的堂哥表哥一大堆，你是算我的什么哥哥？情哥哥吗？

顾清娆有些失控，这话便有些不过脑子就说了。

看着男人阴沉的脸色，她有些后悔，又生气他说的话，也拉不下脸跟他道歉。

季宴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头就出去了。

夜色某豪华包厢内，程辞看着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酒杯一言不发的季宴礼觉得稀奇得很。

他抬起胳膊撞了撞傅砚修，后者懂了他的意思，转头冲他挑了挑眉。

“宴礼这幅样子不会是被女人甩了吧？”

傅砚修只是随便说说，却看到季宴礼的脸色更沉了

程辞惊讶：“不会吧，宴礼，你这样是和那个姓苏的女人有关还是我的小九？”

男人抬眼瞥他，语气严肃：“注意你的措辞。”

“好好好，不是我的小九，那你是和小九闹矛盾了？”

程辞觉得季宴礼奇怪得很。

自己非要当人家的哥哥，偏偏又对顾清娆占有欲又那么强，总有一天寸进尺退。

程辞未曾设想，自己一句无心之言，竟一语成谶。

后来的程辞再见到那样娇艳风情的顾清娆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曾经他明媚无忧的顾小九。

亦如他不敢相信这时对顾清娆退避三舍的季宴礼会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乞求顾清娆再回头看看他。

说远了，这是后话。

此时的季宴礼还在想怎么让顾清娆放弃对他的心思。

程辞挑了挑眉语气漫不经心：“宴礼，要我说，你要是真不喜欢小九，趁她现在对你还没到情根深种的地步，尽早让她死了心，省得有一天你们连兄妹都做不成。”

季宴礼双腿交叠深色慵懒，轻车熟路地点了根烟，眼底讳莫如深。

他理智上觉得程辞是对的，自己又不喜欢顾清娆，让她尽早死了心对她也好。

可一想到顾清娆以后会对别的男人撒娇求抱抱，那股子不爽的情绪简直压都压不住。

顾清娆闷闷不乐地抱着波比坐在沙发上，一想到季宴礼那么明确的拒绝自己她就好难过，捞起旁边的手机就给魏知意拨了过去。

“怎么了，顾小九，不会是季宴礼又拒绝你了吧？”

听着顾清娆有些低落的声音，魏知意一想便是和季宴礼有关。

除了季宴礼那个男人，谁又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大小姐有这样无助的时候。

“总总，你说如果季宴礼真的不喜欢我，我是不是要放弃他啊？”顾清娆垂着眼皮眉眼黯淡。

顾清娆是真的很难过，自她懂得男女之事起，季宴礼就被她放在心里，近六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魏知意懂她，所以不劝她放弃。

只是语气温柔地对她说：“顾小九，如果你舍不得那你就再去努努力，如果实在不可以的话，那至少我们尽力了，以后你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尽力争取过而遗憾。”

“好，总总，我总要再争取的，更何况我这样好的人，季宴礼没有理由不喜欢我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自信和笃定。

顾清娆这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爱恨都分明，容不得中间地带，是爱是不爱，总要有个明确说法才好。

这时一腔孤勇的顾清娆在那场大雪过后，魏知意再没见过了。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魏知意再回想此刻满心欢喜的顾清娆竟觉得恍如隔世。

她总是后悔如果这时候没有鼓励顾小九继续追求季宴礼，是不是顾清娆就会是那个一直明媚无忧的顾小九。

上清某医院。

“宴礼，是我不该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但我妈妈突然发病，我有些害怕，我只能想到你了”

苏音婉咬了咬唇，一副清纯又无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的紧。

季宴礼松了松领口的领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也瞧不出什么情绪。

苏音婉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季宴礼是个什么态度，便试探着开口。

“宴礼，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是和妹妹吵架了吗？”

男人眸色清冷，声音无波无澜。

“音婉，我已经让人叫了护工，后续费用我出，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男人说完便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季宴礼握着方向盘回想苏音婉说的话，吵架？顾小九最好哄了，有什么能吵的。

顾宅

“哥哥，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顾清娆上前揽着他的胳膊，昂着头问他，语气娇憨，姿态说不出的亲昵。

季宴礼抽出自己的手臂，卷起黑色衬衫袖口露出青色的血管张力十足，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阴影下，长腿交叠，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说不出的蛊惑。

“公司有些事，怎么了？”

他给顾清娆倒了杯茶，才慢悠悠的回复。

“是嘛？”

季清娆的小脸冷了下来，眉头微蹙，语调讥讽。

“那哥哥身上的香水是怎么回事？”

顾清娆说完这话在等季宴礼拉着她的手，对她解释。

季宴礼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挺浓，可能是苏音婉靠近他的时候沾染上的。

有心想解释，又想起来程辞说的话，他抬手点了支烟，再开口便是一副纨绔公子哥的做派。

“小九，哥哥是个男人，身边有女人很正常，你在不高兴什么？”

顾清娆听到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只觉得自己的火气块压不住了。

“季宴礼，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就这么不在意我的感受吗？”

顾清娆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接一个的滚落下来，那股子喜欢的不得了夹杂着委屈涨上来又退回去，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