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颜将手中软梯抻了抻，看向柳仙儿：“抓紧，我上去了！”
柳仙儿点头。
高素颜抓着软梯，慢慢向上爬，柳仙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控制着那边的软梯……离房梁还要一尺距离的时候，高素颜单手解了缠绕腰间的红绫，然后一抛，红绫缠上了房梁，高素颜松了软梯，抓了红绫径自爬上了房梁。
三根房梁并列，只中间露了拳头大小的缝隙。高素颜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就看见了三根房梁上不同程度的裂缝，裂缝里，胡乱塞着一些团成团的废纸一类的东西，高素颜挨个抽出来扔了下去。不一会儿，竟扔了一堆。
从这边爬到那边，除了废纸，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高素颜抓着软梯，让柳仙儿慢慢松手，她直接在距离地面一人高的地方直接蹦了下来。
地上尘土飞扬，她和柳仙儿赶紧跑到屋外，透了透气。
“那是什么东西啊？”柳仙儿捏着鼻子，“不会是乔米菲以前的草稿纸吧？”
“看看就知道了！”高素颜按动院子一角的压力泵，压了点水上来，扑到脸上，然后转身进屋。柳仙儿也如法操作了一番，也赶紧进屋了。
半个小时后——
“没想到是信！”柳仙儿叹气，“但是这一封封的内容都差不多。先问还有钱花吗？然后问东西找到了吗？再问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只一个日期，还都是电脑打印的字体，这什么意思？”
高素颜按展了最后一张纸，依然是一模一样的三句话：“有人在催乔羽。也就是说，他在柳矿这么些年，是有人指使，或者说是谋划好了的。”
柳仙儿：“乔羽姓乔，乔三妹也姓乔，乔三妹说乔羽是他二叔，那么这个催乔羽的人，肯定不是乔三妹他们，那时候她还小呢！”
高素颜：“可能是乔备。最后的日期是十一年前，因为十年前，乔备落网被判死刑。”
柳仙儿：“所以，乔羽还真就是那个乔三妹，现在化名姚媱的女人的二叔。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乔羽是不是也罪大恶极？我们要不要赶紧告诉张良或是河师兄？”
高素颜：“这些都是我的猜测。那份录音我们已经交给了警察，他们没行动肯定有别的考虑。而且，当年的乔羽，因为楚小辞的破坏，连个墓都没盗成功过。说起来也不算罪大恶极。算了，先把这些打包装起来带走。回去再跟楚小辞商量一下。”
“好！”柳仙儿找来个黑袋子，一股脑地全都装了进去。
两人回到千柳市七号院的时候已近十一点。院里三个男人的烧烤摊竟然还没结束。
石桌上一堆啤酒瓶子，三人，除了柳伟，其他两人的脸都红红的，一看就喝多了。
高素颜皱眉，柳伟赶紧上前，低声说：“劝不住！不知道为啥这两人吃着吃着就拼起酒来了。外卖小哥送酒都送了三次。我本来就准备了三小瓶，小酌一下。”
“小酌？这都大酌十来下了吧？”柳仙儿挥了挥空气中浓郁的酒气。
“小颜，你回来了！”楚九辞抬头，笑着抓住她的手，“二师兄非要和我比，谁和你感情深？说喝得多的人感情最深。”
“小师妹，你回来了！”陈河从桌子上抬起头，伸手将楚九辞抓她的手扯开，“别动手动脚，这是我师妹。”
楚九辞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揽住高素颜的腰：“这是我老婆。亲的，领证了的。对吧？小颜？”他转头看向高素颜，一个没支撑住，直接趴在了高素颜肩膀上。
陈河也起来扯他：“你多大个人了？多少斤？我师妹那么瘦弱，怎么撑得住你？你起开！起开……”
楚九辞当然没起来，他直接抱着高素颜，跌跌撞撞地朝后院走了，还顺便把通往后院的小门关了。
陈河气得伸脚踹门，门没踹开，把自己脚踹疼了。
柳伟赶紧把他拉回来坐下。
柳仙儿拿了杯蜂蜜水出来，“喝点！”
“不喝！”陈河摇晃着站起来，往外走。
“你去哪？”柳仙儿喊。
“回……回公寓，不想在这个院子里……碍眼！”
碍眼？碍什么眼？柳仙儿推柳伟：“你赶紧追他去！别让他开车！”
“那是肯定的！他车钥匙都没拿！”柳伟抓起桌子的一串钥匙，跑了出去。
柳伟在派出所门口追上了陈河，当然，也不能说追。因为陈河就坐在派出所旁边小连廊的长凳上，眼睛看着七号院的方向在出神。
柳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没醉啊？”一晚上喝的都是啤酒，虽说量有点多，但这两人醉得好像都有点快。
陈河抬手，精准地将他的手隔开。
“看来没醉啊！”柳伟坐到他旁边。
“醉了！”陈河伸手将垂下来遮挡了他视线的柳树枝子扯断了一大截。
柳伟：“我送你回去！我没喝酒。”
“回哪？”
“你不是说回公寓？要不回宿舍也行！反正都离得不远。”柳伟甩了甩手中的车钥匙。
“公寓……不是我的。院子也没我的屋了。”
柳伟气笑：“公寓写着你的名，咋就不是你的了？院子里你那屋不就在那放着？你不常回来也没人敢进去住啊！我在院里常住，住的都是小西屋，其中一半还做了仓库。你那东屋收拾得多好！多敞亮！”
“我没出一分钱！”
又来了！柳伟：“我半分钱都没出，我不照样住？”
“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拿素面的股份，公司挣了钱，人人买了套公寓，这不很正常？颜老大很够意思的。”
“我与你，不一样。”
柳伟：……“怎么不一样了？”
“你们，都很听她的话。”而我在查她！
你有时候也很听她的话啊！柳伟拉起他，朝胡同口的车那儿走去：“不想回院子里，就先回公寓！醉醺醺的，也不好回宿舍。”
他把陈河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单，然后开车朝旁边一条街尽头的小区驶去。
十分钟后——
“怎么没设人脸啊？密码多少？”柳伟架着人问。
陈河摇头。
是忘了还是没记住啊？
柳伟没法，只好架着他下楼梯，去另一幢楼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