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扑鼻。
齐临云站在柜台前，与掌柜熟络地交谈。
“我身边这位就是武馆的新师弟徐升，以后他要是过来取药，你们就按照孟师兄给的方案调配药包。”
“他也是每十天过来一次。”
柜台后，圆脸掌柜一脸笑意，手上拿着一本暗黄的册子。
他翻到中间一页，用炭笔在本子上书写日期。
这一页的最上方写有“徐升”两个大字。
名字之下是二十几种药材名称，以及每种药材对应的分量。
最底下的空白处则是用来记录领取日期。
下午徐升测试过力气之后，齐临云将信息上报给孟山，最后由孟山重新调配好药方，提前遣人送药铺。
今后，药铺只需要对照药方配置药包。
“二位稍等，我马上让伙计处理。”
掌柜招来一伙计，让人对照药方调配。
而他本人也没有闲着，又从一上锁的抽屉里，取出另外一本小册子，同样是翻到写有徐升名字的一页。
这一页也罗列出几种药材的分量，需要掌柜亲自配药，再与伙计处理好的药材混搭在一块，用淡黄色的桑皮纸打包。
大约一刻钟，一个捆绑整齐的药包送到徐升面前。
两人正要离开，王掌柜忽然叫住他们。
“等等，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们。”
他从底下又翻出几捆药包，摆到柜台上。
“我记得齐小哥住的地方离武馆很近吧？这几包药也是刚配好，能帮我捎带过去吗？我本想明天让伙计送过去，既然你们有来，能否帮个忙。”
“什么药？给谁的？”
齐临云数了数药包，一共有十大包。
每一包圆鼓鼓，量不少。
“给你们曹师姐的药，每一包外面都有标记，依照顺序煎服！我已经按曹馆主吩咐，加大药量，所以最好从原来的三天一剂，换成五天一剂。”
“原来是曹师姐的药！交给我们吧。”
齐临云提起药包上的细绳，长叹一声。
走出药铺，徐升想到刚才那一幕，忍不住问道：“师兄方才为何叹气？这曹师姐又是谁？”
“当然是为曹师姐叹气！你可能有所不知，曹师姐乃师父的女儿，一位师兄曾告诉我，曹师姐当年天赋不凡，实力要在孟师兄之上，是名副其实的大师姐，奈何……”
徐升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齐临云往下说，无奈道：“师兄就别卖关子了。”
“疯症。”
齐临云无须赘言，徐升已然明白。
染上疯症，再高的天赋，也是无用！
这几包药就是给疯症患者服用。
“又是疯症？”
徐升突然想到孙铁匠提到的一件往事，心里一个咯噔。
曾经有一位进修学徒，以十二天的最短纪录完成考核，成为武馆弟子，但是后来染上疯症，渐渐从大家视野中消失。
是巧合吗？
毕竟疯症在此方世界不算少见。
徐升心里不由犯嘀咕，总不能是因为修炼红叶刀法走火入魔，从而引发疯症吧。
两人回去的路上，顺道去武馆送药。
虽然徐升没能见到曹师姐，但齐临云告诉他，曹师姐大多数时间待在曹震元的隔壁房间里。
偶尔病情稳定，才会放出来透透气。
要是今后练功时听到奇怪的女声，也不用在意，准是曹师姐闹出的动静。
……
成为武馆弟子的第一晚。
徐升躺在陌生的床上，伴随着外头传来的阵阵呼喝声，他呼唤出游戏目录，目光锁定最后一行。
【5、狗妖犬牙（二阶）】
当前剩余能量25%！
徐升沉吟片刻，没有选择低性能模式。
上一次他与一头狗妖交过手，当时天色太暗，限制徐升发挥。
饶是如此，徐升仍能跟狗妖过几招，并靠暗器脱身。
那一晚，飘叶刀法才三层，现在却是满级。
而且多掌握一门烈空刀法，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
今晚正好拿狗妖试试手，看看这段时间的进步有多大！
当然，不排除另外两种可能性。
一是游戏里的敌人不是狗妖，而是携带牙齿的方通，或者别人。
二是或许这头狗妖实力更强劲，同为狗妖，不代表实力相当。
进去后便知！
徐升眼前一黑，意识遁入游戏空间。
头顶上，烈日高悬。
脚底下，一片荒野。
徐升打量周围地形，确定是荒郊野外。
十米开外有一片树林，树干枝叶之间，似乎隐藏着鬼祟身影。
【请选择你的武器】
物品栏弹出。
徐升选择双刀和流星镖。
疼痛指数依旧选默认。
【猎杀行动即将开始】
一条提示闪过，进入倒计时。
计数归零，视野上方又出现一个计时表：
【29：59】
【29：58】
【……】
毫无疑问，本次猎杀游戏有时间限制。
徐升双手持刀，冲入林子。
霎时间，一群鸟雀扑腾而起。
哗啦啦！
灌木丛之间，两道身影一掠而过，逃向不同方向。
“有两头狗妖？”
徐升目光一凝，拔腿去追左手边的狗妖。
这货四脚朝地，在树林中穿梭自如，速度奇快。
好在徐升拥有满级飞猿步，也能勉强追赶。
你追我赶五分钟，徐升忽然一个转弯，借助林子里一块凸起的地形，抄近道绕到狗妖前方。
“狗东西往哪逃？！”
徐升一声怒喝，双刀斩风，差点剁下狗妖头颅。
嗷呜！
狗妖一个急停，转身朝徐升挥出爪子，与刀锋相撞，擦出火星。
双方一触即离，拉开两米多远。
徐升缓慢移动脚步，瞥向狗妖的双爪。
只见这一对狗爪子呈乌青色，表面带着点金属光泽。
那一晚，徐升就很好奇狗妖使用何种武器，能挡下利刃攻击。
今日一瞧方知全靠狗爪子，没有佩戴拳套，也没有护腕。
“却不知其它部位，是否也能扛住刀锋？”
徐升脚下一踩，转眼即到。
右手长刀宛如疾风，左手短刀如火蛇喷吐。
树林间叮当作响，交手数十招，徐升一个错身闪过，短刀之上多出一抹血红。
身后——
狗妖摇摇晃晃走出几步，脖颈间出现一条血痕，随即红色液体犹如喷泉倾洒，染红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