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去难以改变只有旁观(上)

第三十二章、过去难以改变只有旁观(上)

在陆岩知的思想灌输和影响下,薛法里,对未来预判越来越精准,当然不包括每天给睡前的余钱儿讲故事,孩子因为小,偶尔还是会不想那么规律的睡觉,而是看着天花板

薛法里,可是认识不少上海的包打听,为了让身在万里之外的女儿爱丽丝早日魂体回来,对于现在这个爱丽丝的陆岩知,他几乎是言听计从,但在告知“陆妍芝的上海故事”是犹豫的,因为他对目前这个只是身体是爱丽丝的陆岩知,还是缺乏了解,即便这姑娘心眼也和爱丽丝一样好着呢!

但,薛法里只是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帮助陆岩知预约了拜访,是以自己女儿爱丽丝的名义。

是吴妈接的电话,说还有一个女客,看影不影响彼此见面,薛法里说道:只是我女儿爱丽丝来,应该无妨!

当,陆岩知着急火燎的敲开老徐姥姥母亲家的门,吴妈打开了房门,迎了出来,屋内还坐着一个女客,另一个倌起长发的素颜美女,自然就是老徐姥姥母亲陆妍芝了…

毕竟这家族遗传的事儿,非常奇特,所以一瞬间,陆岩知感觉仿佛是见到了另一个自己的那种感觉,因为模样太像了,又该怎么称呼和自我介绍呢,在没有想好之前,她本身思考的是要不先寒暄两句‘您这里还有其她客人,我贸贸然的来这里,不打紧吧’,然后再自报家门。

但实际却是,她直接伸出了手介绍起自己:幸会幸会,我叫陆岩之,并非薛法里预约你们的那个他的女儿爱丽丝,而是您女儿老徐姥佬如假包换的孙女,吴妈,请不要关门,这绝不是你眼中看到的那个聊斋,而是我,必须郑重其事的告诉各位,因为我来自未来,所以请大家务必冷静下来。

神奇的情况出现了,除了吴妈把她当成个中西混血的洋人傻子之外,那位女客也显示出不安,只有老徐姥佬母亲的陆妍芝没有出现惊诧的表情,因为她其实是曾经通过老陆家的时空沙漏之秘术,看见过另外一个领先于现在的一个她们认为虚幻的时代,包括在地下运行的列车,几乎人人手里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机器,目不转睛、旁若无人的看着这手上的机器,大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人读书看报了,所以即便她已经相当粗糙而情况异常的出现在我们这个空间,也仍然被只关心“手机”的人们,视而不见,藐视了!

那女客,姓谢,名宛莹,福建人,父亲已经从海军部次长退下来了,目前上海定居,在法租界租了一幢小洋楼,跟妻子、儿孙和仆人们住在一起…所以她是年前,从BJ坐火车到上海来的,经过了差不多四天三夜68个小时。

在1929年冬天,中央军跟西北军之间正在打仗,从BJ去上海所必经的津浦铁路暂时被军队占用,旅客们必须要走海路:先乘京津列车到天津,再从天津出海到浦东,然后再搭乘轮渡过黄浦江,然后再乘坐无轨电车去SH市区,最后再雇人力车回家。

如果再算上她在天津等船的时间和在BJ等候船票的时间,从BJ回一趟上海居然要花八九天时间!可以想见在民国时代回家过年有多么难。

陆妍芝,看着眼前这个爱丽丝的陆岩知,只是因为长相的原因,到没生出什么特别的感觉来,但谢女士说起一部经书中的故事,还是不觉的让她拉住了陆岩知的手:在经书中,包括文殊在内的菩萨去过去世找人,途中发现一个庄严广大的佛刹,回来后与释迦说起,释迦说这个佛刹的主人就是他。

“有了爱就有了一切”,当你用心握着另一个人的手,看着她的眼神,把握脉搏,听到心跳,如果感觉是有一种自己所熟悉的,哪怕只一点,“其实一切就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陆岩知插话道:是的,这并非我的本体,所以血缘关系那种气息是闻不出来的,我是未来世界的现在时,而身体是物质性的,自然是穿越不过来,然后正好薛法里的女儿爱丽丝也想去向那边,于是我们在梦中的第四维空间,达成灵魂互换,所以我从静安寺那边遁了进来,一摆脱岸田家族的烦扰,二躲避夏尔他们即便梦中也不放弃的逼供…

说到这里,谢女士显然有些喧宾夺主了,也不待这房主人接话,就说到了其正在构思写作的一部小说《去国》,她满怀深情的看着爱丽丝模样的陆岩知:当我看到你,青青的少年,不禁萌生了,以少年回到少年时代大有作为的中国,岂不正合了‘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那两句话…我何幸是一个少年,又何幸生在少年的中国,亲爱的父母姊妹。亲爱的祖国!我英士离着你们一天一天的近了。

您说,这谢女士怎么就和老陆家怎么就认识了,还不是因为老徐姥爷他们,和北洋的那些缘分,然后船政海运到了福建,所以谢家和陆家与徐家虽然说不上是世交,但毕竟都是吹过那边海风的,加上后来上海的济公子,可是疯狂追求过陆妍芝,所以老徐姥爷的母亲,虽然并不姓陆,但其10代示儿的身份却是真的。

主人家陆妍芝,终于轮到她开口了,她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知道了眼前这个爱丽丝模样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后人,现在只需要朗诵《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可是我们中国人,第一次民间自发萌生的“国家至上”理想信念的雏形,在激昂中悲愤,正如《诗笺》中描述的那样:其,率意直书,悲壮沉痛,孤忠至性,可泣鬼神。

所以两个陆家人来共同诵读,尤其又都是为国潜伏乃至最后难免牺牲的老陆家示儿,自然会产生心灵间的同频共振!

陆家的示儿,可都是从婴儿和孩童时代,就趴在父亲胸口听心跳同频长大的人,如果是男孩,则趴在母亲胸口。

只是第一次见面,这是现实世界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见面,就这样,陆岩知和陆妍芝,牵起了手,一起同频共振朗诵开了《示儿》,就像站在中国顶级的双人跳水运动员一样,同频共振的从高台入水,连水花大小都几乎一样。

不知道这算是绝无可能的偶遇,还是不应该发生的相见,总之陆妍芝,已经决定把家传的抗催眠导引术(象山心经-发明本心-六经都是我心的注脚)》,传授给曾孙女。

对,在6年后就要到来的1937,她因为冒险参与小姑娘杨惠敏为四行仓库“八百壮士”献旗,而过早暴露自己组织身份,而不得不离开上海,经香港前往英国,则为后话。

关于献送的那一面小国旗,为什么改挂在仓库南面朝向租界的窗外,陆妍芝其实是后来才理解的,这是士兵们做的一个障眼法,也是为了转移和保护献旗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