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一愣，并没回答。
倒是忽略了鱼商除了是一个商人外，也常年和各种丹药和灵药打交道。自己的动作，在他面前实在没有秘密可言。
他并不想将这种事摆出来，毕竟成败还未定。
但若是自己成功，似乎还是会和鱼商合作，混迹金光城多年，他的路子，比江辞广阔太多。
“只是试试而已。”
嘴角露出些笑意，倒也没否认。
鱼商倒吸一口凉气，见江辞并未否定，心中震惊不已。
收下鱼商的药材，江辞从店铺当中退了出去。
阳光正好。
江辞惬意的行走在大街上，步入练气境后，修习了【太乙玄妙诀】后，江辞身上明显带了有些超凡出尘气质，再加上清朗眉眼，一路走来，不时有女修注目。
彩虹鲤已经吃腻，所以江辞又买了些妖猪肉，回去混着吃。
修炼对于气血消耗，还是很高的，所以修士几乎顿顿是肉食，偶尔吃点素，也大都是各种灵药。
把该采买的东西买完，江辞没着急往回走。
穿过街巷，古旧的茶楼外，旌旗飘荡。
乒乒乓乓的海碗砸在桌上的声音外，是几位上了年纪的练气修士指着墙头骂。
“那天，就那天！”
“这么粗一条妖蛇，一口咬掉了老子的左臂，老子朝着它瞳孔斩了一道灵气，和它战了三天。”
“惜败。”
老者灰白道袍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是骂，最后一叹！
“它差点没吃饱，你差点没跑掉，这也叫惜败？”
周遭修士开口嘲讽了一句。
掀起一阵笑意，老者一瞪眼，吹胡子瞪眼的朝着人群骂。
巷角江辞皱起眉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修行之后，江辞对自己的第六感越来越相信，修为越高，对于天地间种种感知越深。他虽然还在练气，可小心点总没大错。
所以出现这种感觉之后，他采买完，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小院。
而是在外面兜起圈子来。
修仙是一件枯燥的事，所以当看不到前路的时候，聚集起来吹吹自己当年的光辉事迹，也是一种消遣的好方式。
江辞某次偶然到这里之后。
发现这些修士，虽然终日骂骂咧咧，可城里城外消息，都门清。
也是稀奇的很。
说起些道理来，也颇为唬人，反正给江辞唬的一愣一楞，听得津津有味，拍起桌子来，那叫一个卖力。
江辞的到来，伴随着几道熟悉目光的汇聚，江辞也是一一回应。
“说到哪了。”
“才到被妖蛇吞吃了手臂，还没讲他怎么在涧泉宗大选里傲视群雄，但志不在此，一心除魔卫道，放弃名额。”
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江辞和眼前老人打了声招呼。
老人嘿嘿一笑，惹得江辞也是会心一笑。
“对了，你上次不是问，最近月痕阁楼有什么好东西出现吗。”
道袍褪色，老者年轻应当也是个狠人，袖口脖颈处，能瞧见不少疤痕。
心念一动，望向老人。
茶铺不大，简单撑着摊子，桌凳都是老旧、黑的发亮，小儿肩头搭着一条汗巾，熟练的游走在人群缝隙里添茶。
“多谢。”
面前多了一杯茶，江辞付过钱，继续盯着老者。
江辞并没直接说储灵石，毕竟凭借自己的修为，打听和知道储灵石，都是有些奇怪。
但这东西的名头，显然是绕不过去。
就算老者说的不是这东西，江辞也会继续问。
“近段时间啊，说到最厉害的东西，那必然是月痕阁的.....”
老者清清嗓子，前一句压低了些声音，到了这里则是忽然故作了深沉，引得不少人关注。
“储灵石！”
人群里接上了一句，这让坐在江辞面前的老人一时语塞，伸手扒开人群，一脸不爽，停顿片刻继续道。
“储灵石那东西，可是十分稀罕的，按理说不该在金光城出现，可据说那东西并不是完整，所以才在金光城里拍卖。”
摇摇头，老者继续开口。
饶是早就知道消息灵通，但听到这些江辞还是有几分惊讶。
“储灵石，这东西可是珍贵啊，即便不完整怕价格也不便宜。”
“是啊，也就月痕阁能有这实力拿出来。”
“也不知道哪位道友能有此福气，能得到储灵石。”
“道友？你这修为也叫人家道友？”
......
喧闹并没影响老者，继续开口。
“那日的价格，据说顶破天了都！”
”好几千灵石呐！”
众人都是啧啧称奇。
饶是江辞知道情况，可在老者激情话语下，仍旧有些口干舌燥。
眼见众人反应，老道也是满意的点头，抬手灌下一口茶水，继续道：“据说啊，那储灵石，是被叶家拍下了。”
“叶家？哪个叶家？”
“还能哪个，金光城还有几个叶家。”
老者斜斜看了一眼问话的人，目露鄙夷，金光城能喊得上名字的叶家，显然只有一个。叶家的势力，可不单单在金光城池，据说早些年叶家就开始布局，和丹霞光城李家联姻，想把手伸入丹霞城池。
和叶家联姻的这个李家，倒是和江辞有几分交集。
破庙里，买通徐平的那个家族，便是李家。
但显然江辞现在还不知道这些。
江辞此时还不知道那句“现世极少”是什么概念。
听到老者描述，江辞心中盘算，他隐隐觉得那炼魂石，怕是比自己想象的复杂，但他想象还远远不够。
“叶家。”
江辞喃喃。能拿出几千灵石拍卖下储灵石的家族，显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头疼。
可自从修习了【太乙玄妙经】之后，江辞总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好像事情朝着某种不可预料的方向在发展。
人群当中老者话题引出了一大波讨论。
什么叶家老爷新纳的小妾，那叫一个水灵。
什么李家和叶家联姻其实名存实亡。
总之话题逐渐偏离了主题，不过江辞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别说江辞都差点信了，在座至少有七八个跟叶家有血亲。更有好几个，年轻时候跟叶家女眷，有几段荡气回肠的爱恨情仇。
总之故事颇为精彩，也颇为离奇。
这些老者乐在其中，江辞也乐得听，人生如此，何尝不是幸事。
舒缓身体，道袍妥帖，把大碗里的茶水喝干净，往巷外走，经过老者身边的时候，悄悄把一块灵是塞进老者怀里，虽然有几分肉疼，但江辞还是咬着牙给了。
吐了一口气，如此，算两清了。
直到江辞走远，和人掰扯的老者才是忿忿不平的做到凳子上，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等他抬头想喊什么的时候，江辞已经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