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攻其不备

乌林答泰欲得知薛瑞安已经弃城而走，思考了半晌，最后并没有追击。

而是继续停在苏州关外，等了两天，一直等到完颜斡鲁率领的金兵主力到来。

“为何止步不前？”

“回禀都统，敌将突然焚城而走，末将怀疑前方有诈！”乌林答泰欲道。

完颜斡鲁瞥了乌林答泰欲一眼，也没有责怪。

只是心中叹气，这个小家伙，已经被对面的辽兵折磨出阴影了。

这次攻城，必须要让他亲自击败敌人，摆脱心中的魔障！

“走！带我进关看看！”

“诺！都统！”

乌林答泰欲带着完颜斡鲁在关城中逛了一圈。

余火刚灭，炭木散落，灰烬在风中稀稀落落，只有四面的城墙还保存得较好。

完颜斡鲁没走多远，便没了兴趣。

这是一座废城。

“走！”

“继续南下！”

政和七年（1117）五月十五日，傍晚时候，完颜斡鲁率领一万金兵抵达虎头堡以北十里，并在此安营扎寨。

而这一路上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一只野狼来袭扰。

当天晚上，金兵上下也做好了反袭营的准备。

但是守了一夜，却没辽人来袭，白等了一夜的工夫。

第二日，全军上下昏昏沉沉，无精打采，完颜斡鲁也被瞌睡虫绕着脑袋。

完颜斡鲁放弃了今日攻城的打算。

当日，金兵大营平静无，只有营寨四周旗纛随着海风，飞卷个不停。

这让已经做好应敌准备的朱应辰有些诧异。

当晚，就在朱应辰在校场上向健勇们展示箭术的时候，南门外，突然来了的一骑金使。

还带着一封信。

这是完颜斡鲁给他递劝降信来了！

朱应辰打开劝降信，稍稍看了几眼后，就甩到了一边。

不过想了想，又回了一封信给了完颜斡鲁，而且也较为客气。

“完颜斡鲁都统，吾乃兴汉军节度使朱应辰！”

“关南之地，沃野百里，自古就是我部健勇安居之所，耕种之地。”

“今日尔等南下，索要吾等栖身之所，强加兵祸于苦民……上天赐土予吾等，不敢轻让，速请归！”

金军大营中。

读完朱应辰的回信，完颜斡鲁当即召来了乌林答泰欲。

“上次南征归来，你们说对面那个被辽廷封为东京道南面都统的匪首，可能是叛逃的宋将？”

完颜迪古乃将朱应辰疑似宋人叛逃将领，所率健勇同时也可能是大宋叛军情况，已经告诉给了完颜斡鲁。

另外，朱应辰所获辽廷册封的情况，也告诉了完颜斡鲁。

“是的！”乌林答泰欲点了点头。

完颜斡鲁点了点头，将信件递给了乌林答泰欲。

“兴汉军节度使？”乌林答泰欲满眼疑惑。

这是个什么官？

“听这个官名，大概是个宋官！”完颜斡鲁看了乌林答泰欲一眼，然后说道。

“这伙人不管以前如何，现在背后站着的肯定就是大宋朝廷！”完颜斡鲁走出帐外，凝视着远处的虎头堡。

在完颜斡鲁看来，朱应辰可能是从大宋叛逃，然后又归顺了大宋。

又或者是一开始，就是大宋派出来的。

但现在，其实并不重要了。

“大宋朝廷！”乌林答泰欲知道，这事情真有些复杂了。

“所以上次你们攻城无果，也全非你等之过！”

在完颜斡鲁的认知中，大宋是一个非常善于守城的国家，所以完颜蒲察和完颜迪古乃攻不下这座虎头堡，也是可以理解。

“你准备一下，明日你带部先试探一番！”完颜斡鲁吩咐道。

“诺！”乌林答泰欲拱手应道。

……

第二日一早，乌林答泰欲点了两千步骑，卷成一条长龙，向着虎头堡袭去。

“咚咚咚……”

见敌军汹汹而来，虎头堡上，擂鼓震动，众兵将都打起了精神。

“只有两千金人，这估计也只是来试探的。”塔楼上，李无奇站在朱应辰旁边道。

朱应辰颔首点了点头。

“节度使，要不让俺去挑他们一番？”鲁铁嚷嚷道。

“切不要冲动！”萧安提醒道。

“不要冲动。”朱应辰看了鲁铁一眼，也如此道。

众人点头，继续观察金兵的走向。

“散都，你带五百步卒，从南面袭攻，剩下步骑，随我绕到西山，正面攻城。”当乌林答泰欲率兵抵达虎头湾时，将不多的两千兵马，又分出了一部分。

虎头湾，就是虎头堡北面海湾，也是当年他们第一次登陆辽地的地方。

“诺！”金人小将应道。

当即，两千步骑，分为两部，一部向北，一部向西。

“节度使，金兵分兵了！”塔楼上，见到金人忽然分出一支队伍，单独从南面仰攻而来，鲁铁呼喝道。

“嘿！这路居然就这么点人！”

“看见了！”朱应辰和其他人，也都盯着这伙金人。

萧安和李无奇看了一下，眉间都忽有一些想法，不过思考了片刻，又都沉默了下去。

两人还是偏保守。

“节度使，俺觉得可以敲这伙金兵一番。”鲁铁大大咧咧道。

“金兵虽只有五百之人，但也不是易与之辈！”萧安看着鲁铁提醒道。

黄赋站在后面，看着那五百金兵，心中痒痒，但也还是没开口。

“金人还真是猖狂！”不过，朱应辰却是开口了。

看着远处的金兵队伍，朱应辰最后还是决定主动出击一把！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出击？但这次我就要出击！

“五百人，就敢在我城下大摇大摆地行事！”朱应辰继续道。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鲁铁，黄赋，你等立即带着本营人马，到南门校场集合！”朱应辰高喝道。

“诺！”鲁铁欢喜。

“诺！”黄赋见朱应辰气势满满，也没了担忧，当即兴致勃勃地拜手应道。

其余之人，见朱应辰如此果决地要袭杀金兵，想着五百金兵的确可以尝试一击，最后也都跟着支持。

两刻钟头后，就当金人猛安散都带着五百步卒行至半路时候，城头上的床弩猛然发力。

然后，南门城门大开。

朱应辰一帅当先，鲁铁黄赋两员大将一左一右！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