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交战前夕

张辽轻装简从先行抵达汧县，开始加固城墙防守。

就在张辽抵达汧县的第二日，马腾和韩遂的羌人联军就包围了汧县。

张辽在城头观察羌人形势，羌人们营寨接连成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不过张辽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知道陈亮的大军就在自己身后不远。

只要自己挡住羌人几日，待大军一到，到时就是会战的时刻。

羌人们第二天收到了陈亮大军行军的情报，开始陆续有序后退，退至汧县西北二十里处。

陈亮大军抵达，没有入城，在汧县南方的一处高地上扎营，与张辽成掎角之势。

羌人大营中，马腾、韩遂二人共同居于主位。

左侧排列的是马腾的部将，右侧是韩遂的部将，李傕则是站到了马腾这一侧的第一位。

“寿成兄，现今陈亮带兵到了，不如我们趁其立足未稳，先带兵冲击敌营，杀杀他的锐气，如何？”

作为反陈急先锋的李傕提议道。

“败军之将，就别在这里献策了。”

右侧的侯选说道。

“你！”

李傕之前哪里受过这种气，半年之前，他还是在长安叱咤风云的大诸侯，可是现在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校嘲讽。

“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就算他是个败军之将，也不是你能出言侮辱的。”

李傕旁边一个身着白袍的小将说道，其人正是马腾之子，马超。

李傕听到这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马超这话看似是在维护李傕，但是话里话外对李傕也是带着嘲讽。

“胡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给你伯父道歉。”

马腾听到马超此言，赶紧出言训斥，给马超一个台阶下，让双方不那么难堪。

马腾与韩遂两人当初在做掉王国以后，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便在皇天后土的见证下结为了异姓兄弟。

这也是马腾让马超喊韩遂伯父的原因。

“对不起，伯父。是小侄出言无状了。”

马超看自己老爹发话，不情愿地摆了摆手，向韩遂道歉。

不过他眼神中没有丝毫歉意，而且看都不带看侯选的。

“哈哈哈，无事，无事。不过是孩子的玩笑话罢了，我不会当真的。侯选，回去。”

韩遂面带笑容，对马腾说道。

两人相互之间不断维持着这脆弱的关系，直接把另一个当事人李傕晾在一边。

李傕手中只有跟随自己逃跑的两千多人，在马腾与韩遂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甚至连侯选这样的韩遂部将都敢出言轻慢于他。

李傕无比愤恨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陈亮，以及同样瞧不起他的马腾、韩遂。

现在李傕的想法就是让双方血拼一场，最后双方两败俱伤，那时就是他李傕东山再起的机会了，现在的李傕只能装作无事般的退回来。

等他退到队伍中时，只听得左耳边一声轻笑。

李傕扭头看去，只看见马超在无聊的看着他自己的靴子。

“又脏了，回去得洗洗。”

李傕只听到马超的一句嘟囔，仿佛刚才的轻笑只是李傕自己的错觉。

李傕看着马超的靴子，上面只是因为行走蒙上了一层尘土，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这样叫脏的话，那马超岂不是每天都要清洗。

李傕想不通马超的想法。

马腾与韩遂两人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了还是先去突袭一波，试试陈亮的成色。

李傕听到后只有无语，这跟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同。

马腾与韩遂分别派人组成一路先锋去向陈亮军袭去。

马腾派出的是庞德，韩遂派出的成公英。

两人各带三千人马，向着陈亮大营出发。

这二人刚一出大营的寨门，就被陈亮的哨骑发现了。

哨骑赶紧把消息传递回陈亮处，陈亮面对羌人的进攻采取相应的对策。

他知道这是趁着他刚到汧县，打一波突袭。

陈亮直接让郭嘉带着浴火军去和敌人碰一碰，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成色。

郭嘉领命出动，带着浴火军从营寨鱼贯而出，向着庞德和成公英杀去。

成公英见到陈亮大营有人出动，立即和庞德商议道：

“令明兄，看来对面没有被我们这步棋打乱啊。”成公英说道。

“陈亮虽然与你我相同年纪，但是他中平年间就已经带兵打仗，战无不胜。

现在更是成了骠骑将军，就像当年的冠军侯一般。

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被这种计策弄乱心神。

听说他还得了皇甫嵩的传授，学习了很多应对羌人的战法。

看来我们这回面对的又是一个强敌啊。”庞德说道。

“强敌又怎样，在凉州地界，羌人占了大多数，汉人在这里生存空间很小。

凉州三明、皇甫嵩、董卓，这些人都是强敌吧，但他们始终没有成功剿灭我们。

就算我们一时间的弱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能再次恢复过来，这就是大势所在。

除非有人能彻底改变凉州的环境，让汉人多于羌人，或者让汉人与羌人融合，不再彼此仇视。

但这是一个很费时间和成本的事情，最后得到的不过一个最贫瘠的凉州，怎么会有人去做这种事呢？

朝廷都做不到事情，他陈亮就能做到了？”

成公英是不相信陈亮能够彻底解决凉州问题的。

凉州问题不在于解决领头的这些反抗朝廷的首领，而是深处的汉羌之间的民族矛盾。

“陈亮在并州不是让那些匈奴人归顺到他的麾下了吗？听说还有一支专门的部队。

以前是朝廷在放任凉州，如果朝廷决意要整治凉州问题，其实还是能做到的。”

庞德分析道。

“朝廷当然有那个实力去做了，可惜皇帝不想干啊，他只想收钱，哪会管凉州这个赔钱的地方。

现在，就算是想管，也有心无力了。”成公英回应道。

庞德沉默不语，继续带着军队行进。

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郭嘉和浴火军。

“你看，对面那些人是不是匈奴人？”

汉人和匈奴人还是很好区分的，隔着老远成公英就发现了对面军队的构成。

“看来那就是陈亮手下的那些匈奴士兵了。

整军，列阵！”庞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