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汉为水军也不水啊

“主公,交州不是在南方吗?”

甘宁看着眼前一身墨色锦衣,骑与马背远眺远方,看起来风姿卓然的沈稻,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沈稻挥鞭指了指靠江的大船,淡淡笑道:“交州自然是在南方不错,不过我何时说过要去交州任职了。”

甘宁不解的目光随着沈稻挥鞭所指,落在了那靠江停泊的几艘大船上,心中更是充满了好奇。

随着大船缓缓靠近岸边,甘宁的视线也越发清晰。

只见船头之上,蒋钦身披绿衣内衬,铠甲鲜亮披于外,待得船只停靠,他纵身一跃,轻巧地跳下船来。

稳稳落地后,蒋钦抱拳下跪,声音洪亮地说道:“汉为水军大外总管蒋钦,在此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此番汉为水军打造实是辛苦将军了。”

沈稻露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扶起蒋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近来还请将军留意,不日后会有雒阳汉为酒楼的商队到此,你们到时收下物资存放好就行。”

蒋钦心中一暖,眼眶湿润了。

简直是要感动哭了!

这可真的是世间难遇的好主公啊!

原来,远在雒阳的主公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在打造汉为水军的同时,我们还开展了预算以外的事,主公他不但没有苛责,反而是选择默默地加钱。

蒋钦忍不住的湿了,婆娑的眼角望向沈稻,对方伟岸的形象已经不觉的高大了百丈之高!

沈稻见对方热泪盈眶,有些苦笑不得,感情这两位水军内外总管,在外边风吹日晒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过啊。

……

三天后,东海域的某小岛。

“不是!周泰、蒋钦你们两个告诉我,这还是我要求的汉为水军吗?”

看着眼前的景象,沈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确实是有让两人研制海盐打开市场销路的想法,但谁特么的让你们这两个人才总管把工作外包出去了啊?

周泰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主公勿虑,这些不是俺们的水军,这些是我们招揽来的盐商,都是制盐的熟家。”

蒋钦拿出一份名册,补充说道:“这些盐商都是自愿加入汉为的,主公你看,这上面都有他们的签名和按手印。他们觉得我们汉为有前途,愿意和我们一起干!”

沈稻接过名册,扫了一眼。

“嗯……发展新鲜血液不错,不过俸禄待遇不能差了大家伙,伙食也得跟上。”

汉为内外两位总管齐齐点头。

“训练的水军在哪,带我去看看。”

周泰、蒋钦闻言,立即上前引路。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沈稻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广阔的海域映入眼帘,海面上波光粼粼,数艘战船整齐地排列着。

三十艘蒙冲战船破开浪涛,甲板上赤着上身的汉子们齐刷刷拔出环首刀,刀刃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目寒光。

沈稻差点被震耳欲聋的吼声掀翻。

“主公,这些崽子们天亮后每天都要游十里海路,攀十丈桅杆,更要学会将勾绳准确抛扣,夜里还要学会认星图来辩识方位。”

沈稻望着桅杆上倒挂金钩练习劈砍的士卒,嘴角抽搐:“好,很有精神!”

突然瞥见远处礁石滩上,三十名水军将士正扛着木筏在浅滩处上下蹲起,浪头拍来时齐声暴喝,浪潮退却时大口吐息。

周泰摩拳擦掌,兴奋不已道:“就该让这些小崽子们知道,大海可比郡内的长江凶险百倍,要知道俺在长江……”

“停停停!幼平你且打住!”

沈稻赶紧按住准备忆往昔的周泰,望着海天之间操练的军队,心里笑出声来:“这哪里还是水军?分明感受不到一点水分,这是一支足以称霸这个时代的海上饕餮啊!”

甘宁默默地陪待在不远处,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沈稻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揣摩。

阳光下,沈稻与蒋钦正交谈得热火朝天,那幅主臣亲近的温馨画面,让被冷落一旁的甘宁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暗暗想道,要是之前沈稻让自己成为汉为的水军总管,交由他亲手打造一支水上雄师,那该有多好。

正当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沈稻的笑声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只见沈稻又与周泰聊得兴起,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那份自在与随意让甘宁心中又生出了几分羡慕。

周泰、蒋钦这再个曾经与他一样身份卑微的水匪,如今却能与汉昌亭侯沈稻谈天说地,没有丝毫自卑之感。

就在这时,甘宁察觉到沈稻三人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顿时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操着手中的短戟自顾自的随意挥舞,刺击、劈砍、钩拉、撩拨、砸击。

甘宁眼神虽然紧盯着手中的短戟,但耳朵却是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三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兴霸,你在练戟呢?”沈稻的声音突然在甘宁耳边响起。

甘宁连忙收住短戟,转身行礼道:“见主公与两位总管相聊胜欢,宁难免会觉有些无事可做。”

沈稻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豪情万丈道:“兴霸不必觉得无事可做,此番我将有重要之事交给你。”

望着沈稻坚定而诚挚的眼神,甘宁心中笃定了,沈稻此番言语绝非是用来挑逗他。

沈稻是真心实意的有事交待自己!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沈稻不放心交给外人,哪怕是身旁的周泰、蒋钦二人,主公他也不甚放心。

这件事只有交给他甘宁甘兴霸,主公他才能放下心来睡稳觉!

想到这里,甘宁的脸上已经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他心里暗暗发誓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甘宁甘兴霸才是汉为的肱股之臣,主公心里的将才位置从未发生过动摇!

……

雒阳,汉为酒楼东厢房。

郭嘉手持羽扇,端坐于棋盘前,面容略显憔悴。

落子之际,一阵剧烈咳嗽突如其来,他手指微微颤抖,棋子不慎偏离了原定的位置。

郭嘉轻咳几声,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旁煎好的药已经温了又凉,凉了又温。

云繇圆润的下巴此刻微微抬起,她轻轻将白瓷碗往棋盘边挪了挪,碗底与檀木棋盘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咚响。

“先生总是这般逞强,”云繇柔声细语地说道:“若教恩公瞧见你手抖得连棋子都捏不稳,怕是要心疼得把药炉都搬到棋枰边来,亲自盯着你喝药了。”

郭嘉听闻此言,连忙伸手将那碗温热的药拿了过来,然后一口气的将药喝了个干净,“雒阳有奉孝在此,春才何忧之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