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办公室吸顶灯突然亮了,叶疏桐才发现霍廷霄不知何时进了办公室。
讶异一闪而过,叶疏桐转头看他,“你怎么会来?”
“你觉得呢?”
“呵。”收回目光,叶疏桐疲累的眼皮眨了眨,心里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疼。
这男人还真是喜欢在现场逮人。
以前是,现在更是。
“我不会逃的。”
“呵。”霍廷霄哂笑一声,“你有这么乖?”
“……”
屏住呼吸看他,半晌,叶疏桐眼底闪过落寞,忽地笑了一下。
从今早离开霍廷霄住处开始,叶疏桐就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
她到底该以怎样姿态面对霍廷霄。
思来想去。
终于想出答案。
顺从。
而迫使她得出结论的,恰恰是自两人重逢以来,霍廷霄对她做出种种。
令她感到窒息,不忿。
无所适从。
许茵有句话说的没错,霍廷霄确实“睚眦必报”。
他永远也接受不了,叶疏桐五年前当他是某人替身,还无故抛弃他的事实。
所以,今日因皆是前世果。
且眼下,叶疏桐面对敌人众多,她不能再为自己添敌,反而要审时度势,或许关键时刻霍廷霄还能助她一臂之力。
再说,霍廷霄有一点说的对,目前她确实逃不掉。
两人对视良久,叶疏桐突然莞尔一笑,“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觉得你忘不掉我。”
一边说,叶疏桐一边合上文件,站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确实忘不掉。”
话音未落,霍廷霄大手一伸揽住她的腰,脚步一转带着她转身,坐进办公椅。
抱她坐在自己腿上。
他一手紧楼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的又凶又急。
天色逐渐暗下来。
风过林梢,吹不灭雄浑野火,碰上叶疏桐这捧干柴。
一点就着。
“嗯~”
他揉着她,霸道与温柔并驾齐驱,叶疏桐似溺入水中,总是在停止呼吸最后关头,被他施舍一丝缝隙求生。
一吻结束。
叶疏桐趴在他颈窝喘息。
天已经完全黑了。
办公室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四周静默无声。
只有两颗火热心脏在跳动。
“还要吗?”
她想,但理智告诉她必须拒绝。
霍廷霄对她而言,是致命吸引的罂粟花,一旦沾染这辈子都戒不掉。
于叶疏桐而言,从决定顺从他的意愿开始,就是她离开他的倒计时。
她说“不要”。
他也依了她。
牵她的手一起离开办公室。
电梯里,叶疏桐的腿不知怎的突然软了下。
轿厢镜面倒映出一张涨红的脸,霍廷霄瞥一眼,抿唇笑笑。
叶疏桐站在他身侧,略微靠后一点的位置,见他唇边浅挂着梨涡。
狠狠瞪他一眼。
羞愤难当。
幻影里。
霍廷霄一路上都在接电话。
覃耀铤:“按你的方案,罗马并购案,估计你订婚之前能谈下来。”
“嗯,辛苦了。”
“呵,你倒是淡定。”并购案终于有了进展,覃耀铤也清闲下来,有功夫调侃好友,“等下个月你和婉音订婚,这个案子算是我给你随的礼。”
“没别的事了?”
覃耀铤:“……”
——
京市西郊有一处会所。
很私人,很隐秘。
连导航都搜不到。
幻影却轻车熟路,一路长驱直入抵达山脚下一处山庄。
中式园林建筑。
跟着大管家行至内院,跨过一座木桥,桥下流水“哗哗”,水雾缭绕似入仙境。
环顾四周,叶疏桐抬手轻拍身旁霍廷霄,见他弯身贴近,单手掩唇小声道:“这是什么地方?”
“漫云山庄。”
“……”
闻言蹙眉,无奈轻瞥他一眼,当她不认字?
“漫云山庄”四个大字,门口牌匾上写的清清楚楚。
她问的是“漫云山庄”的具体属性。
他难道会不懂?
气他故意为之,又不能当场发作,窝在心里十分不爽。
愤愤瞪他一眼。
他还笑。
挽着霍廷霄的手,一起跨过很高的门槛,跟随大管家进入一间休息室。
屋里香气扑鼻。
仔细嗅了嗅,似鹅梨帐中香。
“二位在这里稍等,我去通报纪五爷。”说着,让门外适应生进来,放下手中购物袋。
等人出去,关上门。
霍廷霄手一抬,指着桌上五个硕大购物袋,面无表情道:“挑一件换上。”
“什么意思?”
低头瞧一眼身上的米白小香风套装。
打量完自己,叶疏桐不解抬眸看他,满脸问号。
霍廷霄变色微沉,抬臂看一眼时间,蹙眉,“别废话。”
“……”她本想同他理论,转念一想先前说好的“服从”。
目光静静落在他脸上良久,“好”。
也不挑。
随手勾起一个购物袋,转身走进身后中式屏风。
换上一件银色抹胸短裙。
裙子又窄又短,胸前挤压呼之欲出。
裙子短到几乎坐下就会走光。
看着镜子里这身如同特殊工作者的着装,叶疏桐敛眉,紧咬着下唇,心里委屈万分。
耳边反复回响,“一个玩物……”
眼泪“吧嗒”一声,落在右脚脚面上,滚烫入心。
他果然是带她来见客。
心中响起一声冷笑。
羞辱她的方式千千万,他偏偏选了最上不得台面的一种。
深呼吸,抬头,擦泪。
心脏紧紧缩成一团。
心里虽苦,唇边却悄然挂起浅笑,走出屏风。
扶着门框,身体故意凹成S型,笑容冷艳妩媚,“我美吗?”
音落,还刻意眨了眨眼睛。
目光笔直落在她脸上,眉头一点点皱紧,面上浮起一丝不悦,视线紧盯着她傲人沟壑,内心亲自问候程晟列祖列宗,这就是他说的一切准备妥当。
“换一件。”
“这件挺好。”大小姐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即便早已说服自己顺从,也不代表会照单全收。
是以,一旦激起大小姐逆反心理,她就会变得很难搞。
心里气呼呼的。
面上却不显现丝毫。
依旧满脸堆笑,“霍生,觉得不好看?”
“我说,换一件。”霍廷霄沉着脸,一步步走近她,五个字几乎咬着牙说完。
“我……不”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刺啦一声,银色抹胸短裙瞬间变成两片破布。
大手捏住她的纤腰,身体抵住她身体。
视线落在她双手环住的山巅处,大手游移向上,声线冰冷戏谑,“宝贝乖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