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这些新鲜的名词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关于彼岸的概念,以及那个金色虚影的确切能力与限制,还是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嗯……”斯维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前辈,我明白了,您的能力确切来说就只是一种干扰手段,又或者讲通俗一点,就像是让人‘看不见’答案,但是对于那些将答案熟记在自己心里的,您的能力就无法起到作用,且这种答案所带来的结果,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法直接作用在您的身上。”
“你这还叫通俗?绕来绕去的。”伊卡洛斯却是嫌弃地挥了挥手,“要我说,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你有了一把剑,说这个剑砍一下能给人劈八瓣,你试着用这个剑劈了教头一下,看了结果,你寻思教头只是被砍伤,也没被劈成八瓣啊,你不信邪的换了个人劈,结果一剑给人家分尸了,你一数,嘿,齐了,正好八块,然后住你隔壁的那个孙子看到这一幕,想凭空让家里邮个同款过来,结果教头一砖头给人邮寄员拍死了,大致就这么个事。”
“理是这么个理……但你礼貌么。”奥尔兹无语了。
“行了,凭他这脑子……能凭借着自己的办法理解这件事情,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斯维克一拍脑门,虽然神经也有点受不了,但能表示理解与同情。
“喂!斯维克,你几个意思?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信不信我给你劈成八瓣?”伊卡洛斯急了,总觉得对方在侮辱自己的人格,甚至满屋子全是证据。
“该出发了。”银·迦楼罗起身为这件闹剧划上了一个句号,提起剑,收拾好行囊,便先一步走出了大门。
紧随而至的是,在这之前还静静在一旁看着的赤龙一式,就像个一整只小号跟班一样老老实实跟在银的身后,只是那脚步……为了跟上对方的步伐,迈的频率要快了一些,看起来就很喜感……
伊卡洛斯狠狠瞪了斯维克一眼,也是跟了上去,这一茬就算是这么过了。
天色还早,待银·迦楼罗为‘父亲’的残骸立好墓碑,来到城外,一眼就看到那帮子“热烈欢迎外乡人与同胞来到沙昆镇旅游消费搞建设暂住引领团”的成员们在靠近伟大风墙的地方蹲人。
他们也似乎是看到了出城的一行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嘿!外乡的朋友,不多待几天再走吗?”
“不了!我们急着赶路!就此别过!”斯维克都要把肺给吼出来了,才把声音传递过去,该不说对面那帮子能当社区送温暖的小天使呢,这肺活量是真大,声音传到这里都不带喘气的。
“兄弟!等回来一块喝酒!我记住你们了!”伊卡洛斯身为咆哮帝怪,这点声压自然是信手拈来。
只是苦了在他身后的奥尔兹,一脸痛苦地捂住耳朵,迅速加快脚步……
也不知道这仨性格截然不同的货色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不过想想,毕竟在圣国这年头的垃圾分类不也要将垃圾放在相邻的桶里,几个不一样的桶放在一起似乎也没啥太大问题。
至于分类出来的东西……骨头给狗吃,腐烂的作物与水果给畜生吃,奴隶跟罪犯没得吃,他们啃一啃在关他们的陈年旧笼上长出来的苔藓就行了,简单好养活,求生欲会让他们活下去的。
一路上,斯维克跟伊卡洛斯全程都在时不时斗嘴,奥尔兹则是在一旁给二人轮流加油打气出馊主意,以至于这仨孙子这时才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事情。
“呃,教头,我们不是要找蜂鸟人帮我们进入死亡之海吗,是不是忘带了?还是说要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再找。”斯维克总觉得这一路不对劲,总觉得忘了什么,这才突然想到。
“你管那么多干啥,教头还能不安排?你见他啥时候疏忽过,走你的路就是了!”伊卡洛斯的大脑不屑思考这种会让自己苦恼的事情。
“不需要。”银·迦楼罗摇摇头,语气平淡,“既然希灵选择派人来接我们,那么她多半已经预备好了一些手段。”
“父亲,您的猜测是正确的,母亲确实为您预备好了蜂巢车,貌似是顺手从蜂鸟人的手里征用的,就在前方正在建设的小镇附近,大约再需要走一个小时就能抵达。”赤龙一式转过圆圆的脑壳,说完就继续迈着那两只小脚继续领路。
“蜂巢车?我倒是听说过,是利用蜂鸟人筑巢的材质做出来的交通工具,轻便又结实,而且能够承受酸雨的侵蚀。”斯维克似乎是感到了好奇,脚步都不自主地加快了一些。
“啊……再坚持一小时就能坐车了……走路走的我好痛苦……”奥尔兹已经在刚刚的加油打气中耗尽了精力,半死不活地拖着身体往前拧巴。
“奥尔兹你这也不行啊,你平时砍土匪跟野兽的那个架势哪去了,咋一出伊索尔镇就变成了这幅鸟样。”伊卡洛斯使劲拍了一下奥尔兹的后背。
奥尔兹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但甚至懒得反抗,“那是工作,你懂什么,工作不好好做哪来的饭吃,现在我们说好听了叫旅行者,说难听了叫流浪汉,你见哪个流浪汉有大把子力气跟你一样整天发疯。”
“你就是懒,你咋不看看人家教头,人家练剑又不是工作,你见到教头偷过一次懒吗。”伊卡洛斯表示不屑,并向银·迦楼罗看齐。
“老大那是常人么,而且老大那一看就是练魔怔了,纯纯的剑痴,就算是有人给我发工资,我也努力不到这个程度。”奥尔兹坦然承认自己的懒惰。
可在这时,银·迦楼罗却摇动着头部,罕见又突然地插了句嘴,“不,磨剑并不是爱好,也不是什么宿命使然,这单纯的只是我的职业,一份工作而已。”
沉默,是一种高分贝的颅内回响。
“啊?不应该是因为热爱又或者是什么目标之类的才对……”斯维克瞬间觉得有些混乱,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抓不住确切的盲点,“呃,那当教头啥的呢,还有,虽然难以想象……但我听说您在联合城当了很久的城卫,貌似还做过什么治安方面的工作,难道……教头您一开始练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哦,那是我的爱好。”银·迦楼罗头也没回,淡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