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木和言几乎是同时起来的,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四目对视,二人皆大喊一声!
幸好穿着衣服!
二人冷静后,言便拿起剑问道,“刚刚我们发生了什么?”
不等玉开口,从屏风后便走进来一人,那人手里捧着个酒葫芦,头发也披散着,脑袋上顶着一个护额,身着棕黄色的衣服微微敞开。
鉴定完毕,醉汉。
那醉汉走路虽晃,但步伐稳健,从屏风到二人眼前也不过一瞬,却一点声音都没出。
醉汉缓缓开口,“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林子里?你们家大人呢?”
杜木眨巴了下眼睛,刚要使用【欺骗】却立刻被醉汉掐住脖子。
醉汉:“想骗我?”
言刚想拔剑,那酒壶里的酒好像是有灵性一般,直接死死摁住言的双手!
这个醉汉很强!
醉汉卸力,又一闪身,直接坐到了桌子上,脚踩着椅子,一脸轻松愉快,可杜木和言则是如临大敌。
醉汉:“回答我的问题。”
杜木咳嗽了几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也只有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真相,是唯一的路子了。
杜木便开始讲起了村子被屠,到上刀山,取魔剑,下山的事情。
那醉汉倒是来了兴趣,从头喝到尾,脸颊都有些泛红了,本来打算再问几个问题,可忽然外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路平!给老娘滚出来!”
原来那醉汉叫路平。
路平脸色一变,立刻盘腿调息,脸上的红晕竟然立刻消散。
随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外边有人大喊,“路平,又背着我偷偷喝酒是吧!”
言和杜木走到窗边,看向楼下庭院,只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掐着路平的耳朵,连连质问。
而那个路平全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随后,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年龄和杜木他们一样大,但一头白发,即便是捂得严严实实,也能看到一些疤痕。
那小姑娘便介绍到,“我叫春游,楼下那个蓝衣服的,是我姐姐,也是这酒楼的老板,如一,至于那个被掐耳朵的...”
杜木:“路平嘛,我知道。”
春游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我师父。”
春游端来了一些糕点和茶水,刚放到桌子上,二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楼下的争吵声停止后,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是如一。
杜木和言看到是如一后,立马起身,站的笔直。
倒是把如一吓了一跳。
如一:“二位小公子看上去和春游一样大,不必过多拘谨,快坐吧。”
如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感觉,和刚刚在楼下暴跳如雷的人判若两样。
言和杜木刚坐下,就看如一转过身,用着无比温柔的语气说着,“小春游,让路平立刻,马上滚过来~”
当如一再扭过头时,言和杜木早已又站的笔直了。
如一开口道,“想必二位也是初来此地,没关系的,我这无问平日里没生意的时候,倒也是清净,你们可以留下来,日租十钱,周租一文,月租三文,还是蛮划算的,对吧。”
杜木一愣,心中想到:百钱是一文,这明显不合适啊...
言更直接,直接开口道,“我们没钱。”
如一:“没钱的话,那就得打工了呢~”
杜木:“打工...我们能拜师吗!可以不要钱,管吃管住就行!”
如一思索片刻,小声嘟囔着,“刀手的话,已经有一个了,不过那个路平成天和别人抱怨,真是烦死了...”
最后如一拍了下手,决定把杜木和言也招收为“刀手”。
就在博得言和杜木同意时,路平来了,又是一瞬,他便出现在如一身后。
路平:“不行!绝对不行!”
如一:“为什么?”
路平:“无问有我这一个刀手就够了啊!况且他们看上去也就和春游一样大,怎么做任务!”
如一:“你教他们呗。”
路平:“教他们可以啊,但是你的刀手,只能有我一个。”
如一:“好,那就说定了,你不是月薪十文,一单两文嘛,以后你月禄他们的吃穿住行,从你月禄里扣除,好好教哈,我的刀手。”
路平:“什么!那我觉得他们还是可以胜任刀手这个职业的!”
如一:“嗯?”(冷目斜视)
路平:“我会好好教他们的!”
如一和春游相继离开后,杜木和言则打算偷偷溜走,不料他们身体刚微微一动,路平就开口道,“外边的世道乱的很,你们不会真以为那个奸商,是打算留下你们打工吧。”
杜木:“什么意思?”
路平:“她啊,看不得小孩受苦,你们也是走了狗屎运,遇见了我和春游,这么想拜师,是想去闹闹刀山,还是想着自保啊?”
言:“我本就是陪同,居无定所,所以我不在乎。杜木信我,那我信他。”
杜木:“我不仅想闹刀山,我要一边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一边做我想做的事情。”
路平转过身,腰间的酒葫芦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还可以,有觉悟,不过春游是我的关门的弟子,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
回想起刚刚路平的样子,杜木和言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路平为了掩饰尴尬,急忙咳嗽几声,“咳咳,总之我不能再收徒了,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春游的徒弟,以后管我叫...师爷!”
杜木,言:“师...爷????”
路平:“诶,对喽,没想到你们还挺上道,放心,只是称谓不同,该交的我还是会交的!
这样吧,拜师礼呢,你们现在也没钱,那就帮我去买壶女儿红吧!”
话末,路平便脱下鞋子,从里面倒出一些铜板,并用帕子包好扔到了杜木手里。
杜木心里还记着锁喉之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于是便故意走到如一附近,大喊道,“师爷,你是要壶女儿红对吧!”
仅仅一瞬,如一便闪身到杜木身后,“路平!”
然后就冲了上去,五秒过后,便传来了路平的惨叫!
“疼疼疼疼疼!你这个臭小子!哎呦呦呦呦,疼!”
听到惨叫声后,杜木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二天一早,陆平便把杜木和言叫了起来,带到了院子里。
路平:“今天我有单子,所以提前讲一些做刀手必须知道的事情,剩下的,今天春游干啥,你们干啥就行。”
杜木和言顶着大黑眼圈,点了点头。
路平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如一后,便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我先跟你们讲,什么是刀手。”
“所谓刀手呢,并不止武器是刀,而是行为。
有些人呢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杀人,就会去找中间人,交钱,交单子,而刀手完成任务后,需要将单子的脸皮割下来去证明自己成功了。
这么说吧,无问酒馆,老板是如一,中间人也是如一。她接的单子呢,目标都是些流氓地痞,贪官污吏。而我,就是刀手。”
杜木和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路平继续说道,“明白什么是刀手后,你们就先该干嘛干嘛吧,对了,出去之后不许提我,我只是你们的师爷,你们的师父叫春游!”
话音刚落,路平就消失在了原地。
无问篇,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