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中心蜡烛上燃起灵性的火焰，邦德·克鲁索恩再一次出现，极地中本就凛寒的空气似乎更冷了一些。
他没有表情的脸先是看向不远处的施瓦岑，又转向安纳希塔修斯，最后停在离他最近的赫约身上。
没有说话，耳边只有单纯的风雪声。
沉默了片刻，赫约正准备率先开口，却听见邦德的声音：“金属龙联盟怎么会让你一条小龙来接触我？”
他闻言愣了一下，对方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做文章，于是坦白道：“邦德阁下，你误会了，我们并非金属龙联盟。”
说话的同时，赫约密切注视着对方的动作，方便随时跑路。
邦德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但他知道，对方在示意自己接着说。
“阁下，请问您对我还有什么印象吗？”赫约并没有立刻抛出自己的问题，他要先进行一部分确认。
邦德沉默一瞬，然后说道：“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么我之前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果然不知道。赫约暗自点头。
在卡琳德拉的描述中，邦德是完全无法交流的，在被困的时间里她说过许多话，对方却始终没有理会过。
而之前在通灵状态下的邦德·克鲁索恩，是绝对可以交流的。
再加上对方以没有死亡的状态被只能通灵死者的通灵术召唤出来，大体上可以推测，邦德的精神和肉体有可能是分离的。
现在看来，这种情况成立的可能性很大。
“您说，我可以向你询问任何问题，而且无需回报。”赫约回答道：“另外，您还告诉了我一个仪式，可以直接向你提问。”
邦德点点头，然后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赫约接着说：“请问这些话是否依旧有效？我现在能不能继续向你提问？”
“当然，我的知识可以帮助世人，这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好的，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赫约看向他，说道：“请问您无偿替人回答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友人的嘱托，并且，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我产生利益了。”
赫约心说这听起来可太牛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您之前给了我一个仪式，它很简单，也很有效，可为什么似乎并不多见。”
这是他一直在担忧的事，这样一个性价比极高的仪式，居然没有流通起来。
他曾经问过施瓦岑，然而以对方的见识，也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因为它的作用并非传授知识，知识不是廉价的东西，任何人想要得到它都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只保证其出现与存在，实际上，我所能告诉你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几乎都以书籍的形式存在着。”
“既然如此，”赫约接着问道：“那么您为什么会将它给我。”
“我不知道。”
赫约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之前的我，似乎并不属于清醒的时候，我当时的想法对现在的我而言，也是无法知晓的。”
“不过我可以相信当时的自己，他做出这样的选择，自然有他的理由。”
“这么说来，您现在正处于清醒的状态？”
“是的。”
赫约轻轻点头，他原先以为邦德有点老年痴呆，现在看来还有点人格分裂。
对方给出的理由并不能让他放下戒备，但不妨碍他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其他需要询问的部分。
“我得到了一枚生命宝石与一枚新生翡翠，它们的效果很强大，我想知道其制作的方式。”
在赫约看来，如果自己直接问和放射源有关的部分，邦德可能会意识到地下空间中的自己出了问题，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好预测了。
那么他就应该先把这些较为重要，但并不会引起冲突的问题先问出来，以达到利益最大化。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在鲁桑尼亚图书馆找到。”
“……”
看来现在的邦德并不和以前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空了。
不过赫约并不打算等待下一次机会，他当着邦德的面打开了一个空间节点。
里面有强烈的辐射照射出来。
“出于巧合，我得到了这样一个奇特的东西，但即使翻遍龙之传承，我也找不到什么相关的描述，请问您对它有什么研究吗？”
这里面是他从地下空间中刨出来的东西，当时，他用空间节点困住了那个邦德，另外还剩下一个完整的门。
他想着，既然现在邦德都不在里面了，那么这片区域的危险性就大大的降低了，只要小心一些，就可以进行探索。
于是他叫上施瓦岑一同进入其中，试图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并没能得到什么结果。
最后还是安纳希塔修斯出手，使用强效的侦测法术找到了所有辐射的出发点——一根最为高耸的石笋中央。
再将其摧毁后，他得到了这个玩意——一块马路牙子大小，规则的银灰色二十四面体。
赫约推算过这个东西的密度，总体上与铀相近，但很显然并不是，因为以铀的辐射强度，显然不足以从那么厚的水中穿透出来。
对于这个东西，他更倾向于是魔法世界的土特产。
邦德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在沉默的气氛中，赫约已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我并不知道它的名称，如果之前有人将它命名的话。”邦德说道：“就我自己而言，我将它称为‘进化’。”
听到对方的回答，赫约愣了片刻。
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回答这个问题——在此之前他基本不抱希望。
“‘进化’是很贴切的名字，”赫约一边保持着高度警惕，同时说道：“不过我想，这并非是它的全部性质。”
“除此之外，您有没有注意到一些独特的反应？”
“比如冒出蓝光，发出极大的热量，从一种较重的物质变成两种或两种以上较轻的物质？”
“或者更直观贴切一点……爆炸。”
邦德看着他，分明连双眼都是完全模糊的，赫约却能从中间看出惊讶的神色。
“确实可以有这种现象。”邦德回复道。
可以进行链式反应！
这个消息让赫约立刻激动起来，只要进行进一步提纯，甚至什么都不做，他就能在这个世界上搓出正统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