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幻阵,留他一命

来的人似乎没了声息,秦韵甚至都懒得补上一剑。

沿着声音响动的方向走,秦韵踹到了一个东西,哦,不是东西,是个人。

一直到凑近了,她才察觉到一丝丝有若无的呼吸,居然没死。

秦韵有点可惜,摸到了对方的储物袋,手持吟霜剑,就想着随时随地补一剑。

人肯定没死,这储物袋还有精神联系。

听到一声闷哼,隐隐约约的秦韵感觉有人起身。

还真是命大!

上一秒秦韵还在那儿感慨,下一秒就被人袭击。

秦韵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招招下死手,秦韵还没到想死的地步,只能奋起反抗。

对方即使是灵力耗尽,也能和秦韵这个筑基后期打的有来有回,而且天黑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视力,有点棘手。

秦韵往后退一步,抹掉嘴角的血,喘着粗气,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尽快收手,退出这是非之地。

可是难得一次实战,冲动上头,根本不想退。

但对方身上带着重伤,也没讨到多少便宜,吟霜剑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到最后,天微微亮,两个人精疲力尽,默契的各退一步,坐在原地强撑着。

秦韵找了一颗回灵丹咽下去,还在琢磨着都是死到临头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拼啊?

“我说,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还省去了伤口的折磨。”

“……我还不能死,”对方良久才说了一句话,“我把储物袋的精神联系断掉,你拿着它走。”

钱财是身外之物,被这女子拿走了他还能活,但若是两个人再继续打下去,他支撑不了多久。

秦韵本就是为了求财,两个人达成协议,对面断掉了精神联系之后,秦韵都没来得及看,赶紧走人。

一直听见没声儿了,季霖安最终才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没想到他居然也有今天,受了重伤不说,这会儿还被人给抢劫了。

咬咬牙,最好不要让他再遇见那个抢劫犯,不然碎尸万段都算便宜了他。

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呵,抢了他的东西还想安然退去,没那么简单!

太阳自东方升起,秦韵估摸着时间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天边逐渐浮现一抹紫色的灵气,吸取上次的教训,她只是慢慢靠近,却没有直视它。

指尖流出一抹冰蓝色的灵力,逐渐靠近那不寻常的灵气,靠近,融合,最后被吞噬。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韵的错觉,她总觉得那抹灵气被吸引过来了。

再次小心翼翼的流出一丝灵气,秦韵更加确定,那灵气正在顺着自己的灵气过来。

在几乎耗尽所有灵力之后,那抹灵气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秦韵引导这灵气进入自己丹田。

就差那么一点!

功亏一篑……

秦韵之吸收到了一丝紫色的灵气,但仅是这么一丝,她竟然觉得自己到了筑基后期的瓶颈开始松动。

好东西!

她眸中闪过一丝可惜,就差一点,要是开始不犹豫那么一下,说不定那灵气带来的好处会更多。

秦韵也不贪,这灵气她见过一次二次就会有无数次,只要有缘,她迟早会吸收掉所有灵气。

继续踏上离开的路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但是顺着一个方向走,总会走出去的。

约莫半个时辰,秦韵停下来,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她警惕的左右张望,却在前方十几步的地方看见躺着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走近一看,哦豁,还是熟人。

季霖安!

看着他身上的伤痕,作为天衍宗掌门之徒,谁会伤他至此?

他现在重伤昏迷不醒,这可是给秦韵一个好机会,脑海中突然闪过在幻境中季霖安的面容,一时间,心绪复杂。

她对季霖安没有恨意,对他的杀意也不过是在最开始她杀了叶逸尘刚好被他撞见,此后杀他,似乎成了一种本能。

秦韵自认为自己一般不会被情绪牵着走,但面对季霖安……

罢了,看在季霖安几次送她好东西的份上,她这次就不动手了。

但她绝不可能留下来照顾季霖安!

————

“秦韵?”

季霖安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韵,他有些诧异,他和秦韵打过几次交道,她三番几次都想致自己于死地。

这次他受伤昏迷,秦韵居然没有动手还主动守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就这么遇到了,醒了,你饿吗,饿就吃点东西吧!”

反正秦韵是饿了,好好的一把吟霜剑已经被她当成烤串的签子,被火熏得黢黑,上面还穿着运气不好撞上来的兔子。

她怨念颇深,跟季霖安说话的时候却带有些……心虚……

“不了!”

季霖安也还没到金丹期辟谷的阶段,但是他有辟谷丹,这会儿也还不饿。

一想到那个土匪,他心绪不宁,一会儿他见到那个人,他一定要……一定要……

气血上涌,季霖安硬生生的咽下了那腥甜。

“哦,”兔子熟了,秦韵嗅了嗅,好香,这鬼地方,走又走不出去,但好在还有东西吃。

“你的衣服破了,需要换吗,我的衣服可以借你。”

秦韵自认倒霉,也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她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最后还是回到了季霖安这里。

她大概是明白自己似乎是误入了什么阵法,她不懂阵法,也不能强行破阵,好在她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季霖安,不然连个想办法的人都没有。

但季霖安伤的重,以他病秧子的体质,要是不治疗,离死也就不远了,秦韵忍痛给季霖安喂了一颗修复丹,还顺便给他清理了伤口。

剑伤,还是有点眼熟的剑伤……

秦韵用吟霜剑在季霖安身上划了一道伤口,果然,一模一样!

难怪,听声音,她觉得耳熟,想了几次没想起来。

若不是因为愧疚,秦韵才懒得管季霖安要不要换衣服。

边上放了一套青绿色的衣裙,一看就是女装,季霖安撑在地上的手逐渐收拢,秦韵看了一眼,难道不嫌脏吗?

“不用了,多谢秦韵道友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