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这是什么话?”
“我作为悬壶门的弟子,悬壶门就是我的家!”
“为悬壶门做事天经地义,怎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黄叔你放心,此事交给我,绝对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吴哉见此一幕,知道很难再榨出什么油水,当即拍着胸脯应下了此事。
对于他来说,只要好处足够,涉险又何妨?
自打吴哉踏入膀胱宗起,就没有一天不是身陷险境,他对此早已习惯了。
更何况眼下这个时期,哪怕他不去什么头发林,也未必能够安全到哪里去。
要知道他昨晚,刚刚撞破了宗主的秘密。
谁也不知道那等存在,能不能看出他的伪装,从而认出他来。
待在宗门不仅要留意宗主,还有提防随时可能找上门的东枯长老,以及知晓瘟神遗蜕所在的朱大肠。
在这种情况下,出宗避避风头,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吴哉应下此事,黄执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挥了挥手,撤下了用作隔音的疫气。
“既是如此,你且好生准备一二。”
“膀胱宗计划晚上出发,我去运转一番,把你安插进收尸队。”
吴哉对此自无不可,点了点头,送走了黄执事。
他本就没有什么可准备的,索性便回到了甲等洞府。
许是昨夜一晚没睡,折腾的太过厉害,以至于让他精神有些疲惫。
吴哉回到洞府后,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睡吧,睡一觉养精蓄锐。”
“俗话说得好,白不烧纸,夜不收尸。”
“我有预感,今晚收尸只怕没那么顺利……”
吴哉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想着想着便倒头睡死了过去。
……
痛,非常痛!
难以忍受,令人窒息。
疼痛犹如潮水,牢牢包裹着吴哉。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是?”
吴哉浑浑噩噩,一脸茫然。
“救……救……我……”
一道莫名的声音,突兀响起。
吴哉闻言不由得一愣,总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耳熟,好似自己听过不止一遍。
他下意识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很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亮。
吴哉顺着光亮瞧去,看到一张病床。
一位光头青年躺在病床上,时不时痛苦的呻吟。
他容貌模糊,浑身已无血色,呼吸衰竭,瘦的宛如皮包着骨头。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
一位染着劣质黑油的老妇人,跪地哀求着医生。
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位,个子不高的老汉。
老汉红着眼睛,始终没有说话。
“眼下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化疗带来的副作用了。”
“我们医院接不了,你们还是带他回去吧……”
“你们家里也不富裕,他的情况现在哪怕是治,也只是徒增痛苦。”
“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别折腾了,越折腾患者越痛苦,早点走他也轻松,你们也轻松。”
医生叹了口气,心中的良心,让他忍不住劝阻两位老人。
“这……”
吴哉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愈发茫然。
他心脏不知为何砰砰直跳,整个人越发痛苦。
“这里是哪?”
“他们是谁?”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疼?”
吴哉脑海一片空白,疑问一个个接踵而至。
便在此时,病床上的光头青年,突然咳嗽了一声。
“咳……”
吴哉下意识望了过去,心中那股熟悉感愈发躁动。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青年原本模糊的容貌,逐渐变得清晰。
一时之间,一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随之映入眼帘。
吴哉恍然大悟,呢喃自语。
“他……原来是我啊!”
随着他脑海之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青年互相突然变得急促,紧接着戛然而止。
滴——
下一刻,哭喊声便随之响起。
吴哉见状,面色微变。
“我死了?”
“不,不对,是他,他死了。”
“我没死,我还活着。”
他思绪混乱,几乎毫无逻辑。
而也就在此时,四周黑暗逐渐崩塌。
吴哉的心脏砰砰直跳,声音震耳欲聋。
“吴真传,吴真传!”
一声声呼喊,随之传来……
吴哉混乱不堪的思绪,逐渐恢复正常。
他猛地睁开眼睛,黑暗尽数退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死气沉沉的洞府。
“嘶!”
吴哉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床上坐起身子。
“我刚刚那是……做梦?”
他环顾四周,捂着心口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怎么突然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难不成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吴哉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要知道他平时很少会做梦,更何况是这种相当奇怪的噩梦了。
“莫非是你搞得鬼?”
吴哉似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心口的手掌,不自觉用了几分力。
他心神一动内视己身,朝着瘟神遗蜕看了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黑心却毫无异样,看起来极为老实。
吴哉皱了皱眉,刚要再检查一番,门外的响动便打断了他。
“吴真传!”
“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可就迟了。”
吴哉闻言,心中一惊。
坏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连忙压下了心中的杂念,走出了洞府。
只见洞府大门一开,美艳的红咽真传,当即映入眼帘
“呦,吴真传可算舍得出来了。”
“小女子可是整整叫了你,一柱香的时间。”
“路过的那些弟子,一个个还以为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呢……”
红咽真传没好气的开口出声,幽怨的小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吴哉打了个哆嗦,讪笑一声,开口道:“刚刚睡得太死,愣是没听到有人叫我。”
“话说回来,怎么是红咽真传过来叫我,黄执事他人呢?”
红咽真传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此番回收疫鬼的事情,出了点小意外。”
“黄执事跑去处理了,一时抽不开身,于是便让我过来叫你。”
出了点小意外?
吴哉闻听此言,面色一黑,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
他现在还记得黄执事,究竟是怎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出差错的呢。
吴哉撇了撇嘴,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不知红咽真传,口中的意外是?”
红咽真传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小意外’。
她摆了摆手,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
“无非是西毒长老,不知抽的什么风,竟然想着亲自带队回收疫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