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愣。
“你们有所不知……”
“西毒长老此举,可不是让咱们去送死,甚至恰恰相反。”
“他之让咱们伪装成悬壶门的人,其实是在保护我们!”
吴哉此言一出,众人无不一脸懵逼。
他们面露古怪,一个个张口欲言……
西毒长老叫他们送死,其实是为了他们好?
吴真传该不会是疯了吧?
吴哉见众人这副模样,哪里不知他们心中所想。
他对此毫不在意,仍旧满口胡言乱语。
“你们想啊……”
“此番我宗回收疫鬼,这么大的动静,悬壶门岂会不知?”
“在这种情况下,悬壶门为了阻挠我宗回收疫鬼,定会派出大量病仙。”
“有些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今悬壶门的注意力,基本都在西毒长老那边,任谁能够想到我们会伪装成他们,混入驻地呢?”
“就连你们都觉得西毒长老这个计划,有些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更不用说悬壶门那些人了,纵使他们想破脑袋,估计也不会想到我们真的会这般大胆。”
吴哉侃侃而谈,言语间避重就轻,尽是些邪说歪理。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不少人都被绕了进去。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很快便有人转过弯来,一语点破了他话中的漏洞。
“吴真传……这不对吧?”
“你说的这些虽然有些道理,但基本都是寄托于悬壶门,没有发现我们是假的。”
“然而纵使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混入悬壶门,那又如何?”
“我们没有改头换面的手段,只凭这身破衣服,就算混入了悬壶门驻地,也很快便会被发现。”
“届时我们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无异于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难道西毒长老所谓的保护,指的就是这个?”
吴哉闻言,面不改色,毫不慌张。
他环顾众人,随即便睁着眼睛,说起瞎话。
“师弟们啊,你们又着相了!”
“当下我们若是直接前往悬壶门驻地,当然会身陷险境,一旦被发现,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可西毒长老只说了,让我们混入悬壶门驻地,又没说必须何时混进去啊!”
“前面我也说了,悬壶门压根不会想到,我们会伪装成他们。”
“他们更不会想到我们的目的,其实是悬壶门驻地。”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西毒长老那边开始回收疫鬼,闹出动静。”
“届时悬壶门在头发林的驻地,一定会有大量病仙倾巢而出。”
“到时候留在悬壶门驻地的病仙,应当都是负责后勤的老弱病残。”
“我们只需要在这个时候混入驻地,搞出些动静,断了悬壶门的后路即可。”
“到了那时,就算我们被认了出来,一群老弱病残应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吴哉一番言语下来,说得头头是道,倒是并无几分道理。
“这……”
众人皱了皱眉,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
“怎么?”
“这点风险,你们也要犹犹豫豫不成?”
“一群留守驻地的老弱病残,都能吓得你们畏畏缩缩,迟疑不前。”
“若真是如此,那么不管你们选了哪条路,估计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吴哉故作严肃,语气稍冷。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着什么……”
“无非是想趁着西毒长老分身乏术,直接逃离膀胱宗,大难临头各自飞。”
“然而你们莫不是忘了什么?”
他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言语间似有所指。
“大家所修行的法门,全都是膀胱经,所驾驭的疫鬼,全都来自死人洞,所用的资源,则是黄汤水。”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膀胱宗所给予的。”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何膀胱宗如此轻易,便将咱们放出来执行任务吗?”
“凡人都知道用卖身契,栓住那些奴仆,膀胱宗又岂会不知?”
“你们能够确保自己身上,没有膀胱宗留下的手段吗?”
“若是此时背叛宗门,日后清算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吴哉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将这些话掰开揉碎,喂给众人。
当然了,他这么做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膀胱宗。
吴哉只是不想让这些家伙,打草惊蛇,坏了他的好事。
若这些弟子此时反水背叛宗门,西毒长老那边想都不用想,定会利用灰指甲,做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眼下局势不甚明朗,尚且不知悬壶门与膀胱宗,究竟谁输谁赢。
此时便与膀胱宗撕破脸皮,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在这种情况下,维持现状,浑水摸鱼,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此同时,吴哉忽悠众人的那些话,其实并非全都是胡言乱语。
他十分清楚,膀胱宗如此压迫弟子,不怕弟子背叛宗门,定然有所倚仗。
这个倚仗可能是膀胱经,可能是他们所驾驭的疫鬼,也有可能是所饮用的黄汤水。
吴哉都不能确保自己身上,一定没有膀胱宗的手段,更不用说这些弟子了。
他犹还记得当初在洞穴当中,亲眼见到膀胱老魔那颗人面寿桃上,自己的脸曾一闪而逝。
他的脸无缘无故,出现在一颗桃子上,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吴哉正是基于此,这才不敢随便与膀胱宗撕破脸。
在他还未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有无膀胱宗后手的情况下,当个墙头草才是最好的选择。
“吴……吴真传所言极是……”
“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我就说西毒长老不可能,派给我们必死的任务,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众人听完吴哉一番言语后,知晓了其中利害。
他们相视一眼,随即打着哈哈,便将刚刚欲要背叛宗门的事情,含糊了过去。
几位隐藏在众人当中的悬壶门卧底,见此情况顿时有些急了。
他们看向吴哉,一个个满脸困惑。
“黄执事不是说,这家伙是他们的人吗?”
“这家伙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就是膀胱宗的一个狗腿子啊!”
“黄执事莫不是被这家伙给骗了?”
便在此时,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吴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开口出声。
“哦对了,我身上还有一份来自黄执事的秘密任务。”
“既然各位信得过在下,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出行前黄执事曾特意嘱咐我……”
“我们当中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