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怎么弄出个鉴阁来?皇帝怎么也不按常理出牌。”孙行之眉头紧皱地说道。
“鉴阁没有具体的管辖范围,什么都能掺一脚,他是想让我当刀俎。”
“刀俎?我看你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你无权无势,别说大事了,就是小问题,但凡涉及到四品以上的大臣,你能和人家硬碰硬吗?”
林鹤予鼻音叹了一下,把手里的圣旨放在桌上。
“这明显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什么重用,都是胡扯。一旦走上这条路,你就不可能仕途坦荡地爬上去……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回头和我家老爷子说说。”孙行之自顾自地说道,扭头看向林鹤予若有所思的脸疑惑道
“你想啥呢?”
“想……她怎么还没来找我。”林鹤予发呆似的说道。
“?合着我说半天,你一句也没听?我在你眼前都比不上别人?”
林鹤予没接话反而说道
“你去打听打听,离安公主最近在做什么。”
孙行之一脸茄色,见林鹤予发着呆不搭话,不情愿地走出去打听。
另一边,燕洛宁正吩咐挽杏准备一套轻便的衣裳,就听见有人喊她
“洛宁皇姐。”还没见到人,倒是先听见了声音。
来人穿着粉色襦裙,娇俏可爱,样貌好看,一举一动都显得天真活泼。
“慢点儿。”燕洛宁走过去接住对面扑过来的人儿。
“永乐殿下。”挽杏在一旁行了一礼。
“皇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和皇兄下江南这一趟累死我了。”燕希悦搂着洛宁娇嗔地说道。
“太子也回来了?”燕洛宁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问道。
“是啊,本来我想先回来的,可皇兄非要让我等他,所以拖到现在才回来。”
“江南路途甚远,没让你一人回京是对的。”燕洛宁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
“早知道这么无聊就不跟着去了。本以为还能赶上皇祖母寿宴,结果什么都错过了。”
“那你可得好好陪陪皇祖母了,你这一趟走了两月有余,皇祖母可想你了。”燕洛宁微微笑着说。
“都怪皇兄,非要查江南以及周边各地的财政,说什么和水患有关,那些地方官员足足整理了半个多月,才把近五年的账本拿出来,效率低不说,水患也治不好……”燕希悦不满地说道。看得出拖了这么久才回京让她的怨念很大。
“好了,在我这坐会儿就该去给皇祖母请安了。”燕洛宁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
燕希悦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嘴唇呡住杯沿,欲言又止。眼睛像做贼似的不停的往洛宁身上瞟。
燕洛宁早就发觉了,觉着好笑地问她“想说什么就说,还怕皇姐吃了你不成?”
“皇姐,听说…洛岄皇姐受伤了,她还好吗?”燕希悦小心翼翼地问道。
燕洛宁僵了一瞬,随即勾起一抹浅笑说道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燕洛宁没正面回答,只是宽慰道。
“茶也喝了,去给皇祖母请安吧,要么她老人家该有意见了。”燕洛宁用手宠溺的勾了勾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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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燕希悦,燕洛宁叫来了碧霄,让他传段话给状元郎。
碧霄避人耳目去了林府,刚翻墙进去,就被人拿着剑抵住脖子。
“楼灯,怎么了?”当日在客栈前林鹤予旁边一身小厮打扮的人听见声响从里面走了出来。
“贼。”楼灯把剑往前抵了抵说道。
“贼?什么贼?”灶和走进了看着面前一身黑袍的碧霄,眼睛眨了眨。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你不是那日放榜时离安公主马车前的那个人吗?”灶和脑瓜子转了一圈猛地想到。
碧霄冷眼看着他不作声。
灶和拍了拍楼灯的肩头“先别动手,我去问问公子。”灶和赶忙跑了进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伸手扒拉开楼灯握着剑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多有得罪,我家公子请您里面一叙。”灶和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碧霄颌了颌首,跟着进去。
看见屋里坐着的林鹤予,碧霄抬手行了一礼,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
“不知林阁首是否有兴趣合作。”
“我为何要与你们合作?”林鹤予收了收折扇说道。
“我家主子想帮阁首一把,助您仕途通畅,平步青云。”
“阁下何出此言?我欲独善其身,无意卷入权谋争斗,如今入了仕,也只想做好眼前事,尽了自己的本分。”
“若有能力何不上那一人之下的位置,阁首是个聪明人,才智无人能及,志向见解也超出常人,与我们合作,也不过是多条朋友多条路,还能让你擢升的更快,何乐而不为?”
林鹤予挑了挑眉不作声。
碧霄拱了拱手“阁首放心,我家主子只是想交您这个朋友,朝堂之上终有站派,独善其身也得有底气不是。您好好考虑,三日之后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