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死在地牢里了

陈长歌下意识想叫醒君慎衍分享这个好消息，转头却发现他满脸疲惫，又睡着了。

想到他今天也是在外面陪了自己一天，她按捺住激动情，接过太医手中的药，一点点喂着病床上的皇后。

天色大亮，君慎衍醒过来，四下寻不到陈长歌，心里一慌，忙去了外头，随手抓了个宫女，“亲王妃呢？”

“王妃熬药去了。”宫女吓得一抖，哆哆嗦嗦地回答。

只因君慎衍眼下的状况的确吓人，尽管睡了一觉，但他脸上疲态并未褪去多少，反而变本加厉，在宫女眼里他就像一只青面獠牙的鬼怪。

他还是不放心，循着路线便要去找陈长歌，才走出两步，便看到陈长歌端着药走来，两人远远对视。

后者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仿若晴明天光。

“皇后病情稳定了。”她大步走过去，迫不及待地分享这个好消息。

君慎衍松口气，又恢复到往常那副模样，“走路慢些。”

两人并肩往里走，身后一个错身而过的丫鬟眼神闪了闪，往柳妃宫里去。

皇后好转的事传遍皇宫，旭帝即便与皇后如今关系再不亲密，也按照礼数来看了看。

随着时间流逝，皇后逐渐恢复肉色，已经能靠在床边与宫女谈笑。

妃嫔们接踵而至，一个个面上说着恭喜，心里都盘算着日后怎么站阵营。

皇后大病初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早就看透这些感情纠葛，也就当没看见她们的明争暗斗，一一敷衍过去。

这其中唯有柳妃，驻足时间格外长，陈长歌和君慎衍防备地陪在皇后身侧，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

被人当囚犯似的盯着，高傲的柳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本来还想着气气皇后，也便打消心思。

变故是在即将痊愈前夕，已经能在搀扶下外出散步的皇后忽而倒在石阶上，好在宫女及时护住她的后脑勺，才免遭更严重的损伤。

宫中一时拉响警报，好容易松懈下的陈长歌又高高提起心，飞快地赶到皇宫。

却并未往皇后寝殿方向去，直接去了药房，果不其然在一簇灌木下找到一堆药渣，来不及细看，她直接用衣服兜起来，赶往皇后寝殿。

太医们正面面相觑，脸上很是慌乱。

陈长歌强作镇定地走过去，探了探皇后的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摆开细针，开始为她针灸，同时思路清晰地吩咐太医去准备相关药方药材，并特意要求拿到房间来熬。

将近半个时辰的救治，勉强拉回皇后的一丝气息，只是气若游丝，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危险。

陈长歌不敢怠慢，饶是旭帝来了，都不及行礼，手里没有空过，一直忙活着，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擦擦额头的汗渍，长舒一口气。

“皇后状态基本稳住，只是要格外小心不能碰风。”她写下几份叮嘱事项，分发给宫女们，让她们牢记在心。

此时才有余韵拿出那一包药材，打开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味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面的药，就是这味药，使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君慎衍看着她捻着那干枯的药材，瞬间明白她所想，厉声发话，“将今日早晨负责煎药的丫鬟叫来。”

丫鬟来的时候浑身抖得像筛子，尤其在看到人群里还有旭帝后，愈发抖得说不出话。

君慎衍只好亲自出马，一句一句地问，“是你下的这味药？”

她不敢开口。

旭帝见状出声，“你只要照实说，朕饶你一条性命。”

得到皇帝的保证，那丫鬟才战战兢兢地小声开口，“这药是奴婢下的，那人威胁奴婢，若不下，就会对奴婢家人下手。”

在座人皆皱眉。

到底什么人竟然对皇后有如此深仇大恨。

“此人是谁？”

“是……是柳妃身边的大宫女！”丫鬟一咬牙，狠心说出来，掷地有声。

屋内一片寂静，旭帝陷入沉默之中。

床上的皇后忽而猛地咳嗽一声，拉回众人的神志，旭帝皱眉，“将她押入大牢，择日再审。”

听他的意思是不信丫鬟的话。

陈长歌下意识看向皇后，后者浑噩目光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

她心内唏嘘，却还是以她的身体为重，过去坐在床沿替她诊脉。

“皇后娘娘，还好救治及时，已将体内余毒清解，只是这痊愈之后，您再遇大风天气，可要遭罪了。”许是因为她的愁容，陈长歌对她格外温柔。

皇后仿佛得到些许慰藉，拍拍她的手，艰难地蹦出一句话，“衍儿有你，是他的福气。”

“您这是什么话，遇见他也是我的福气。”陈长歌眼眶一热，忙转移话题，催着太医们动手给她熬药。

从头到尾被无视的旭帝默默看着他们三人和乐融融，头一次有了疏离感，未告知他们，便主动离去。

经此一劫，皇后宫殿周围守卫越来越多，在铜墙铁壁下，皇后恢复速度惊人，短短半月，便痊愈，只是确如陈长歌所言，遇不得风。

换做寻常小姐，倒也习惯，无甚大碍。

可皇后娘娘不同，她曾经多么的英姿飒爽，现在却只能困在大风中，做个弱柳扶风的女子。

“长歌，在想什么？”皇后痊愈，本该是件喜事，可陈长歌一直郁郁寡欢，君慎衍不免担心。

“在想若皇后娘娘未嫁给皇上，现在该是如何的恣意潇洒。”陈长歌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假设。

君慎衍愣住，尔后哑然失笑，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蹭了蹭，低声道，“我只知若母后不嫁给皇上，便没有我，便遇不到你，那可真是人生一大遗憾。”

他的甜言蜜语越来越顺口，陈长歌捶了他一拳，似在恼怒他的油嘴滑舌，忽而又严肃起来，“柳妃那边一直没动静，上次下药之事也没有后文，那个丫鬟呢？”

“第二日便被发现死在地牢中了。”君慎衍也收敛表情。

看来柳妃是仗着旭帝的宠爱和愧疚又躲过了一次。

只可惜这次她惹错了人。

陈长歌嘴角勾起嘲讽，“本来想把她交给苏贵妃处理，想了想，还是我们亲自处理比较好。”